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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歡慶三傑代表北鎮參加大試輝煌而歸,白天是北鎮家家戶戶都好生湊在一起熱鬧了一番。
當然,基本沒有人提及王策那個丟人之極的第十輪。
關於三傑將來要入南衙,一些人雖然頗有微詞,可大多數人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王策在白天的喧鬧裡,多數時候保持理性。沒走出北鎮前,他沒覺得什麼。一旦走出去,他才發現,如果說兩衙很封閉,那麼,北鎮其實更加封閉。
北鎮就像北衙內部的另一個小系統,封閉並多少有些超然!從白天裡一些老人的高談闊論裡,王策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微妙的特性。
北鎮就是北衙的誕生地。有北衙的那一天,就有北鎮。甚至,這裡少數人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爲北衙效力,並犧牲。
不過,故事的發展依然規律不變。從北衙壯大的那一天起,北鎮除了老資格以外,還剩下的東西和榮譽已經不多了。
走過白天的喧鬧,又是一個夜!
一條黑影突兀的出現在牀邊。
“顧叔,你來了!”王策像鬼一樣從牀上躥起來,一雙清澈的眼在夜色中發光:“看來,你也知道我有不少疑問!”
“首先,如果你不是打算害我,那請解釋這一支劍!”
“先恭喜你得了頭名!”顧叔皺眉:“此劍如何?”
王策突然笑了,將昨天大試發生的事陸續道來!
“是我從黑白雙煞手上搶來的,當時,傳言他們從劍神山竊了天兵!正好撞上,就順手奪來。”顧叔惱火,又是一頓:“他們一般不在北唐活動,怎會突然出現!”
王策眼波默然:“這是我想問的第二件事,除了黑白雙煞,以及段思顯想殺我,並未發生你擔心的意外!”
“段思顯?”顧叔挑眉如劍,對王策的不客氣態度並不在意:“你說!”
等王策將大試上的細節大體都說了。
顧叔來回踱了幾步,從茶壺裡斟了一倍茶,竟還有一些溫熱,他眼有笑意:“你有心了,以前你沒有這份細心!”
“你受傷後,性情有些變化,也變得細心了,我不知該欣慰還是該……”顧叔搖搖頭!
未吐的二字,是懷疑吧!
顧叔斷言:“黑白雙煞就是一次禍事東引式的意外,他們玩新遊戲,是誰教的?”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王策笑笑。
“憑你現在的頭腦,應該知道,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
……
漆黑的夜,沉入短暫的沉寂。
有人想要王策的性命,似乎觸及一些東西。
顧叔來回輕踱,皺眉:“你不必憂慮,不論有什麼危險,我總站在你身後!”
王策一臉清澈:“顧叔,我甚爲好奇。你是什麼修爲,能否打得過兩衙第一強者解世銑!”
顧叔搖首失笑,似覺此言問得天真:“解世銑,在兩衙官員中是最強。但,他不是第一!”
“好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王策撓撓腦門:“亂,若想起來,下次再請教您!”
“好。”顧叔頜首一笑,拋來一物:“這是我應承你的人雄戰靈!去測測身體吧。”
“知道我爲何執意要你入兩衙嗎,只因,你最適合的地方就是那裡!”
“段其真這樁事,我會處理,等我的好消息!”
連續一席話交代完,顧叔又沒了蹤影!
王策默然凝思窗戶半時,揪着鬢邊垂下的頭髮:“見鬼,這麼小的窗戶,他怎麼來去自如?”
“得睡了。不然,趕不上林濃嫂的美味早點!”
一條黑影,無一絲聲息,無一絲溫度的默立在屋外。聞言,忽然的無聲一笑:“雖然傷後性情大變,可他一直是有趣的孩子!”
便是風都未曾帶起一縷,黑影沒入黑暗!
……
……
走了嗎?應該走了。
有人要害我性命嗎?無所謂,小爺見招拆招就是了。
對了,什麼叫我最適合的地方就是兩衙?我看起來很像特務嗎?
王策仰躺,眼睛清澈的看着天花板:“有意思的回答,這位顧叔謹慎啊,幾次交談,居然絲毫口風不漏,這是唯一一次間接漏底。”
漏底之處,就在王策貌似天真,隨口一問的解世銑!
從這位顧叔回答時的口吻,似隱約有一絲瞧不上的意思。
從諸相如口中獲知,解世銑至少有真罡三境的修爲。放在整個北唐,應該也是數得上號的強者了。居然被瞧不起了。
什麼是真罡三境?那就是王策現在拉長脖子也看不到的境界。
練皮,鍛骨,易筋,活經,換血,洗髓,服氣,聚氣,煉氣!這是武士九境!
王策現在不過是服氣期,除輕身術外,能發揮的戰力,撐死不過換血期。
“人雄戰靈,果然是不小的手筆呢。”王策若有所思,把玩這隻盛放戰靈的寶塔。
人雄戰靈,對一名即將擁有第一隻戰靈的少年來說,絕對是極大手筆了。
要知,王策現在不過是隻有香君妹子這麼一位最低級別的陰兵戰靈。
大試的榜首獎勵之一,也只是一隻上階人雄戰靈。諸海棠只收了裝備,沒收戰靈,所以還在他手裡。
……
……
“我回來了!”
天色微亮,就拉着熊式武出去晨練,感受生命滋味的王策二人一身大汗,紅撲撲的充滿健康的跑回來。
一邊向清晨起來的街坊們招呼,一邊大聲嚷嚷:“嫂子,我回來了。”
“知道了呢。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是你最喜歡的南瓜粥呢。”林濃嫂子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索性在庭院裡,提出一桶水,對準腦袋就是哇哇大叫着兜頭淋下。王策全身蒸汽升騰,呻吟:“太爽了。式武,試試?”
熊式武不懂王策爲何如此奔放,可他忽然喜歡上這種奔放的態度了,覺得這樣活才爽。
學着王策,也來了一下,那種感覺,真像每一個細胞都在馬殺雞,雷公似的嗓門大響:“爽!”
爭先恐後的跑到隔壁,王策大叫:“林濃哥,嫂子,我來了,今天我要吃一整桶呢!”
“你是豬啊!”王林濃大笑。
“豬,也是一種生命態度呢。”王策埋頭在大海碗裡,胡嚕胡嚕幾下就空了,抽空擡頭看看有點羞澀的熊式武:“趕緊啊。”
王林濃也道:“別客氣,不然等一會被這小鬼吃完,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熊式武看看王策幾乎把腦袋埋在海碗裡的形象,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矜持了!
吃完幾大海碗,王策心滿意足,跟土匪似的把腿翹高剔牙:“早晨吃嫂子做的南瓜粥,中午吃姚大嬸的香辣排骨,晚上喝魯婆婆熬的湯,這纔是過日子啊。”
這纔是生命呢。享受生命,不是一句喊喊的大口號,而是真真切切的在做着。
林濃嫂嗔怪的拍了一下:“阿策,不要做怪。”
王策笑了笑,忽然道:“林濃哥,今天不去上班?”
“託人請了幾天假。”王林濃進屋取出寶劍,找來磨刀石:“我們北鎮多年沒見過這麼猖獗的人了,怎麼也得教那廝來得去不得。”
“你們這樣,叫我情何以堪呢。”
王策自言自語,撓撓頭:“看來,不能等了。”
思緒一轉,王策若有所思:“林濃哥,能否幫我弄一些東西。”
“硝石,硫磺,木炭。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聲音一路衝入王策家,大聲嚷嚷道:“王大叔,段其真派北武軍扼守住通往我北鎮的道路,分明不懷好意。”
“段其真太猖獗了,他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