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曰後。
兩名騎士策馬奔馳在官道上,冒雨前進。
“該死的,北洲的春天怎麼會有如此大雨,簡直離譜。”
王策憤慨,賊心不死的瞄向蘇寐凹凸有致的風韻嬌軀,使勁的吞口水。忽然哎呀一下,不曉得是馬失前蹄還是怎麼回事,王策座下戰馬一下子嘶鳴栽倒,再也起不來。
蘇寐皺眉的樣子,簡直美煞人。王策可憐兮兮的在雨中,眼巴巴的看蘇寐,眼睛睜得老圓:“師父!”
“上來吧。”蘇寐心疼徒弟,無奈的讓王策跟自己同騎。
哦也!王策暗自激動豎指,向那頭可憐的戰馬講拜拜。戰馬用哀怨的目光,目送王策這無恥下流的痞子遠去,不忿的打了個響鼻,一會後重新站起來,自由自在的跑走了。
“師父,你真好。”“我從沒見過這麼這麼好的師父!”
“誒,師父,你好瘦呢。”
蘇寐能感覺,徒弟發熱的身子極是不要臉的往前湊,跟她的背磕碰不已。徒弟那一雙手更是在一次顛簸之後,驚呼一聲摟住她的腰,說什麼就不肯放手了。
所謂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這話絕對有道理,蘇寐真切的感到腰肢上被徒弟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滋味盪漾全身。
這小子,作死!蘇寐本該很氣惱,可她驚訝的發現,居然惱火不起來。
她和王策這師徒關係,作不作準,那還真心不好說。
蘇寐的腰肢,縱然是隔着衣衫,也是滑膩得驚人。王策暗自倒抽一口涼氣,摟着蘇寐的腰,那是死活都不肯撒手,反而把身子越來越是湊上前。
蘇寐的身子肌膚,有一種無比驚人的彈姓,這是武者特有的特點。落在女人身上,卻是充滿無比的誘惑。
“啊!”蘇寐忽然驚呼一下,那美豔的容顏頓時被暈紅遮蔽,咬牙切齒回頭……王策絕對和包租公一樣,是故意把臉放在某個角度。
紅脣擦過王策的臉和鼻尖,一霎時,王策的心就像被電了一下,全身都麻痹了,羞澀驚呼:“師父,你……你怎麼能這樣!”
蘇寐在王策面前,是端不起師父的立場,一來是師徒名分來歷特殊,二來王策也似乎沒把她當師父過,她如何能端正態度。
這無恥小子!這一會她是真心羞憤欲絕,蘊含真氣的一張砰的把王策打成鷂子飛出去。蘇寐甚至看見王策吐血倒下,頓時芳心大亂,急忙躍過去:“阿策,你怎麼了,我沒傷着你吧!”
王策面無血色,眼神黯淡無力的軟綿綿躺着:“師父……我,我是真心的……”
“師父,我的臨死心願就是……你能不能親我一下下。”
蘇寐毫不猶豫的一嘴親在王策腦門上,立刻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又是一掌用繡花的手打出砂鍋拳頭的效果,王策整個悲劇了,慘呼:“傷了,傷了,這次真傷了。”
“呼呼。好像骨頭斷了。”王策冷汗直冒,眼淚嘩嘩的望向蘇寐的背影。
蘇寐心中一慌,怒斥:“活該,你就是作死。”見王策好像不是做戲,這才檢查一下,發現骨頭真的差點被打斷了。
蘇寐急忙替王策治傷,一邊滿是歉意和羞憤:“都是你自找的。平素玩笑一下沒關係,要緊的時候怎麼能亂來。”
頓了頓又道:“我是你師父!”
天吶。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懲罰我。王策痛苦,差點連骨頭都被打斷,不曉得的還以爲他幹了什麼壞事。
治療一下,重新翻身上馬,蘇寐細心的放緩了馬速以免顛簸。
王策跟軟骨頭似的靠在蘇寐背上,這次真不是佔便宜,身子內傷了,骨頭也傷了。他忽然道:“蘇寐!”
“嗯?”蘇寐應道,忽然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王策不管,繼續說:“你是一個很好很美的女人!你知道,從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沒把你當成所謂的師父過。”
蘇寐忽然有些莫名的慌張,王策輕聲道:“記得演武當曰嗎,你聞訊趕來救我,那時我就鐵了心相信你是自己人,我覺得你就像我的……”
王策說話聲線越來越輕,然後沒了下文。蘇寐的心砰砰直跳,轉臉一看,頓時大怒。
這小子一邊說話,居然還能一邊睡着了。
這時,蘇寐才發現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她居然這時才注意到。
陽光灑在身上,蘇寐感到暖洋洋的窩心。
…………王策有傷在身,倒是放緩了趕路的速度。饒是如此,大約數曰後,仍然是進入大律境內。
王策和蘇寐之所以在此,是因爲一個要去大律,一個要回家。
如意堂有老許太監和謝老大坐鎮,又有王策有意安置下來的聶星空,有充分的肌肉,又有蘇寐這一個地鍊師。如意堂的安全是不必擔憂。
王策一心沒動什麼,就是表明如意堂安守本分,讓罪州的軌跡一如既往。那一來,仍然是六大勢力,只要如意堂不動手,應當就不成問題。
尤其是,前些天燕離宗武宗的一隻受傷戰靈,被蘇寐治療痊癒,那就更安全了。
戰靈受傷,乃至一些調整,等等,都需要鍊師。鍊師地位崇高,到了地鍊師這地步,除非像王策一樣老是把抽武帝的臉當成願望,不然各國都不會怎麼樣。
蘇寐乃是罪州有史以來第一個地鍊師,神化高手想要對戰靈做什麼,人鍊師普遍不靠譜,還是地鍊師纔是最穩妥的。
半帝王魂強吧?他的傷勢天鍊師能治,奈何,天鍊師又不是路邊的白菜,照樣只能拖着受傷多年的身板滿世界晃悠找刺激。
戰靈越強,越傷不起。你問紀千敗,會不會輕率動用戰靈跟別的武帝切磋?傷了一點,估計他都只有欲哭無淚的命。要不,怎麼說鍊師地位崇高呢。
王策這次前往大律,關豆子和師妹先溜了,戴霖和杜衷之就沒必要去了。聶星空答應,必要時出手捍衛如意堂,至於殺一個值多少時間,那就另算。
老許也必須留在如意堂震懾其他人,王策說不得只有單槍匹馬跟蘇寐出行。
關於短劍!
王策忽然失笑,聶星空的處境很尷尬。動武,首先要忌憚半帝王魂,摸不清跟王策的關係是什麼。真要激怒半帝王魂,沒準那哥們直接殺上劍神山,那就是笑話了。
關鍵是,從一開始,聶星空就發現想搶短劍都沒機會。
王策有心相,有唐帝賜的天使劍,心相擋一下,天使劍砍出一次相當武宗的攻擊力,那不是問題。加上一個老許,聶星空根本就沒把握搶短劍。
聶星空當天唯二的路,要麼回去,要麼答應王策。事實證明,王策利用天級寶劍,一舉釣上了一名劍宗高手一年的保護。
此舉,自然得罪劍神山。不過,犀利哥的栽贓,擺明就是要王策有苦說不出。以劍神山的風格,它會相信王策是撿來的?別人塞給他的?
說是栽贓,誰信?怎麼沒見比爾蓋茨爲了給正版用戶出氣,就給中國的盜版用戶挨個發錢搞栽贓啊!
短劍在手,王策就註定要得罪劍神山了。那自然不怕再得罪一份,做絕一點。他怕劍神山放劍帝咬人啊,一招琉璃之金就勾得聶星空欲仙欲死。
“不漏在手,天下我有!”想到得意處,王策霸氣外露。
…………也許錯覺,踏入大律的那一刻,王策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剽悍。
大律在戰鬥,一直在戰鬥,永遠在戰鬥。
這並非玩笑,大律從上而下,是絕對令人震撼的尚武之風。路過每一個城市,街邊巷角,都能看見孩童們玩戰爭遊戲,年輕人熱血沸騰的討論某次戰事某位將軍。
大律給王策的感覺,就像秦漢之風,從鐵與血磨礪出來的勇武和剽悍。
王策在大律,就好像一夜返回了暴秦和強漢兩個最鐵血最陽剛的時代。王策竟然有一些恍惚,夢迴秦漢的感覺,也許每一箇中國人都有過。
踏上大律的領土,王策第一次有一種無比迫切的衝動和慾望。
復活暴秦軍團,復活強悍軍團,和大律來一次較量,看看誰纔是天下最強大的軍隊。
這種衝動和熱血,甚至一度超越一切。王策爲此,甚至罕見的埋頭苦練武道。
這鋼鐵一般的大律,有太多太多的傳說了。每一個傳說傳奇,都值得尊敬,都令人敬畏。
大律,乃是九洲大地上,現存的歷史最悠久的國家之一。
大律,乃是擁有最多武帝的朝廷之一,擁有九洲大地最強大的軍隊之一。
大律有一個堪稱恐怖的記錄:萬人以上規模的戰爭,在大律最長的中斷時間,只有一次超過了三年。
作爲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王策真的在第一次聽到這個記錄的時候,毛骨悚然了。生存在和平年代的他,完全無法想象大律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王策知道,中國歷史上,越打越強大的軍隊很多。然而,能夠做到越打越強的國家,似乎數來數去,或許唯獨秦王朝這獨一份。
大律就是一個越戰爭就越強大的國家。
王策有一張列表,列出了他這一輩子一定要做,並盡全力去做的各種事。親自來看一看大律,就是這單子上排名很高的一件事。
大律,是一個鋼鐵般的國家,更加是一個謎一樣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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