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策府的誕生,飛快的傳入某一些人的耳中。
此時,無人能預見,北策府能有什麼未來,會有多少的未來。除了王策。
在流斐中莫倍鷹等大律人眼中,北策府不過是一個等待被剿滅的新生勢力,不論過程有多少波折,註定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河東軍在五十里外虎視眈眈,王策忽然真正意義上的完善,並組建北策府,在某些人來看,無疑是一個笑話。
莫說旁人,就是罪州的自家人,都很難相信這一個新生勢力能有多長的壽命只若不是有紀千敗坐鎮,只怕河東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人心就徹底散掉。
若然北策府過不了這一關,那就註定會是九洲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之一。
“爲什麼是這時?爲什麼不是你回來的時候?”
紀千敗忽然的問,王策笑笑:“北策府是一個新生勢力,各種緣故,決定北策府天生就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團體。這又決定,北策府誕生之初,註定沒多少凝聚力。”
“要想在一開始,就有一定的凝聚力,向心力。一個來自外部的強大壓力,絕對能最快的催生這種凝聚力。”
北策府的成員太複雜了。憑外部壓力,不光製造凝聚力,也能讓北流殘部與戴霜等加速磨合過程,從而讓北策府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對罪州的統治。
“你當真不想做皇帝?”紀千敗忽然又問。
“想過。”王策坦然,身爲一名來自地球從古到今都最在意最追求權勢的漢人,他不耳能沒想過當皇帝。然後他嘿然撓頭道:“不過,當皇帝太苦太累,我很肯定,我不喜歡這份職業。
紀千敗面色不動,沉吟道:“輔佐一個皇帝建國,過程是很辛苦的。我見過,也知曉,就算是武帝輔佐也很難。而這麼做,對武帝本身並沒有什麼好處。”
王策策馬向前奔馳一會,來到一個山腳下,才下馬登山一邊走一邊承認:“不錯,對我沒多少好處。我最初本來不過是想甩掉某一些人的算計,不想成爲某些人的棋子。”
紀千敗安詳的膾聽徒弟述說:“我本意是在罪州隨意放一枚棋子,不成想,事態發展有些出人意料。不死鳥和人皇,讓九洲都被迫改變,我也不得不設法。”
一邊走上半山腰,一邊眺望河東軍的軍營。王策眯眼道:“我早有幫無巍做女皇的意思!”這純粹是找樂子他也承認。
“我本該三年前就去北流的結果沒去成。自然許多打算就只能改變。恰好,不死鳥和人皇這東西,讓九洲亂世來臨,我順便就發現,罪州似乎落在一個很有趣的地理位置上。”
“於是,就索性兩樁事,合爲一樁來辦了。”王策轉臉,看着武道師父紀千敗笑笑:“順便給大律添堵,是否給北唐添堵,那就要看我心情了。”
王策一臉壞笑:“我這人搞建設的本領是不大搞破壞,那是一等一。”
若是如他預期的發展,北策府在未來十年內,憑他的戰靈軍,一定具備爭霸九洲的實力。就是不靠戰靈軍,照樣也能佔據一個有利的位置。
若然順利,未來大律和北唐,若然要一統東北兩洲,首先就要看他王策的臉色和心情。
王策輕描淡寫的目光,略微的掃過紀千敗那不動聲色的面孔,心中轉過無數念頭,看似漫不經心道出一個關鍵:“若然北策府順利壯大,甚至能影響九洲變遷。”
“哦?”紀千敗驚詫萬分,一個小小的北策府能有多少的影響力,就是在可預見的十年一百年後也未必能有多少影響力呢。
王策看似輕笑,實用眼角關注紀千敗:“誰能一統東北二洲,就有八成一統九洲的實力。北策府卡在東北二洲之間,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能破壞任何人一統東北二洲的野心。”
“九洲是一個大大的棋局。能影響勝負的,不一定非要勝負手,邊邊角角只要辦好了,也能影響大局變遷。”
王策耐人尋味的輕笑,他本意是不想被暗算,不想被擺佈,纔在邊角位置落子。能組建北策府,能擁有罪州,走到今天,不是他本意,而是時局變化,推着他在走。
往往很多事,表面看來不相干。然而,實際卻有密切的內在聯繫。
大律若一統天下,他王策必死無疑。然而,北策府若然順利,卻有機會卡住大律一統的脖子。
人皇,不死鳥,武神後裔,神孽,大律,乃至北唐。等等,各自看來似乎毫無干系,然而,沒人知道里邊究竟是否存在內在的關聯。
若真的有武神,武神在什麼地方?
連紀千敗都認爲,神戰之後從沒誕生過武神,那八成就真的沒有。若然有武神,那武神是從何處來的,爲何從不亮相?
神思會在搜索“神”的下落,找到沒有?”神”是否真的藏在荒蠻五洲?
大律和北唐真的是害怕武神後裔來報仇,所以從不鬆懈,始終堅持每一代人的追殺?或許,另外有緣故?
若他王策的缺德前身的父親,是顧博。那麼,顧博夫婦是生是死?
紀千敗爲何好像倒貼一樣非要執着的收他王策爲徒?他說是爲了王策的天賦,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王策是絕對不信。
紀千敗有什麼目的?聽了他這一番話,會有什麼反應?
大批的煙塵冉冉在遠處升空。
王策眉心一皺,數個騰挪來到山頂,赫然見河東軍打開營地,大批的騎兵率先奔馳出來,踐踏出滿滿的煙塵。
然後,一批一批的步兵以整齊的陣列,向罪城方向逼近。
河東軍這是要開打了。這表示兩大世家應該就是這一兩天抵達。王策拈下巴,輕笑一下,翻身一躍凌空撲下山去,幾個跟斗翻滾,飄然從數百米的山上落在地上。
躍上戰馬,王策向紀千敗一點頭,直接就奔馳向軍營。
河東軍兵臨城下之後,大半的北策軍開到距河東軍大約三十里的地方,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王策不擔心北策軍被偷襲,北策府雖是新生勢力,神化高手不多,可比較一般的軍隊,也絕對是很多了。有大量神化高手,就幾乎不太可能被偷襲。
不過,一支軍隊有大量神化高手的事,是很少見的。強如大律,也不可能給麾下每一支軍隊都派遣大量神化高手。若然河東軍的對手不是王策,大律根本就不會加派任何高手。
就此來說,北策軍人數是少,地盤是小,可的確是精銳,也有相當數量的神化高手。作爲一支軍隊,絕對耳謂強大了。
飛馳趕來北策軍,一入軍營,就察覺到緊張的氣氛。大律軍千年以來,是在戰火中打出來的強軍之名,難怪會緊張。
莫說普通士卒,就是符照遠和苗緒川,王策也能察覺他們流溢的緊張之色。好在符照遠曾作爲領兵都督,算是北流的著名將領,雖是緊張,卻是慌而不亂。
一條一條的命令下達,很快就讓士卒們整軍,踏出營地準備應戰。
符照遠乃是武尊,赤腳跑的速度比騎馬快許多。可他仍然騎馬,王策明白,這是爲了讓士卒們知曉主將的位置和存在,這在戰場上對士氣會相當有利。
一條條命令下去,不一會,北流的百戰老兵率先鎮定下來,組成戰陣。這也迅速讓本地修爲更強,卻從沒打仗過的士卒也很快效法。
王策這是革一次親眼親自經歷人類的常規戰爭,和北武軍那種特種作戰軍隊,顯然有相當的不同。
符照遠一邊看着軍隊集結,一邊解釋:“戰陣不能太密集,主要是防止神化高手出手,其次,也是爲了給士卒們一定的施展空間。”
我就說,古代本來該是密集作戰的,爲何陣列會如此寬鬆。王策恍然,他在大律軍前線作戰過,不過是以基層軍官的身份,戰陣這種層次還輪不到他來制定。
“每一支軍隊的條件不一樣,決定各自的戰陣間距,也會不一樣。”符照遠是軍中老手,自然很熟悉:“若然士卒的修爲普遍是武士九境巔峰,那間距大約爲三到四尺之間。”
“若然是先天九境中的劍芒,那大約就需要五六尺的間距,才能發揮士卒的戰力。”這種細節,不是高級將領,那連知曉的資格都沒有。實際上,要想參與制定戰陣的細節,起碼要坐上統領的位置。
“來了。”符照遠指向兩裡外,交代身邊的鬥裡傳令兵:“保持陣列,出擊!”
王策眉頭微皺,難道就這麼正面碰撞?
一旁的苗緒川似是看穿他的想法,凝重道:“以奇勝正並非常態,戰場之上,多數時候仍然是正面對決爲主!”
王策點頭表示受教了,目不轉睛的看見身後的北策軍,一支原北流戰兵出列,踏着轟動的步伐,士氣並不高昂的向前推進!
王策詫異,符照遠眼中有一絲黯然:“此乃第一戰,爲士氣,絕對不能輸。罪州的軍隊沒有經過實戰,只有北流軍出戰。”
王策徐徐吐出一口氣,看着轟轟烈烈的第一波,也是一千北策軍將要與河東軍的洪流撞擊。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拍馬奔馳出陣,飛快的向第一線戰陣奔馳再去!
這一突兀的舉動,引來了雙方的驚詫!
王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