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黯哭笑不得。過程只是要女子血親的真龍之氣和女子陰氣來做橋樑,中和武道和真龍之氣的衝突。就相當一個過濾器。
書裡寫到過,有黑布把人隔開的,過程是連互相身子都看不見的。
被大夥誤會了,老黯鬱悶的求月票和推薦票。
王策感覺,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充滿懶洋洋的愜意感。
下邊就是罪城,王策和紀千敗等一道放緩速度,降低高度,落在下邊的官道上。
罪城在地平線躍然,王策正視前方,忽然張嘴:“其實,不是一定非去不可。”
“若你們願意,我有五個辦法,能把那個人給逼出來。”
湛宗堯疑竇叢生,看向劍聖。奈何他不是火種,劍聖不想他知道,拂袖形成一道罡氣把他的聽力隔絕了。
王策說話的時候,喜歡看着對方的臉或眼睛。今次,他沒有,一邊說,一邊正視前方,如同對空氣說話:“譬如,姑且不論武神有什麼打算,封鎖荒蠻五洲一定會是絕戶計。”
劍聖的眉毛恰也像是劍一樣,微微一挑,詫異的和同伴交換眼神:“你有辦法封鎖荒蠻五洲?”
王策笑了,他就說嘛,紀千敗和劍聖這八人,許是不善於鬥心眼,可也絕對是聰明絕頂的人。一心想要決戰武神,豈會沒有看見,封鎖荒蠻五洲這一個絕戶計。
“公開四代武帝的秘密。”王策輕描淡寫,他其實很理解,四代武帝爲何不肯公開這個秘密:“憑一個人辦不到,整個九洲總有人辦得到。”
荊棘嘿嘿一笑,不像是一個活了四百年的老頭子,反而像是越活越年輕了:“封鎖荒蠻五洲,談何容易。”
王策表示理解,抿嘴道:“那就是封鎖不了,也有別的辦法。”衆人看過來,他抿嘴吐出四個字:“移民,開發!”
武神就算是躲貓貓之神,也躲不過人類發展的腳步啊。只要肯耗費心力大批移民過去,武神遲早也會暴露的。
衆人錯愕,失笑不已:“你這是一個長遠之計。”
王策承認,又點頭道:“武神要做什麼,那不妨破壞之。他要速成人皇,那就殺死人皇,他要一統,那就破壞一統。我就不信,他還能淡定的做兔子精。”
王策一邊說,一邊終於還是慢慢的接近罪城。
人王輕輕搖頭,擡頭欣賞藍天白雲,一會才道:“不必說了。”
劍聖臉部柔和的線條,變得剛毅:“王策,你很聰明。許是我們所知所見過,最聰慧的年輕小子。”
武麒麟和朱雀兒相視微笑:“我們相信,許是你能找到一百個理由,能說服我們。”
荊棘乾巴巴的臉上,浮現一種奇怪的,氣定神閒的笑意:“但,對我們來說,只需一個必須去的理由,就綽綽有餘。”
王策嘴角一抽,囁嚅半會,千言萬語化爲一個悠悠嘆息!
…………某人,帶着八口箱子從荒蠻五洲來臨的事,未必有人知道。
但是,各自有兩口箱子從天而降,落在上溫上陽和大宣的皇帝面前,這就並非什麼太大的隱秘。
北衙能有情報,各大強國自然都或多或少的有相關情報。這一些,足以讓人聯想到不死鳥。
若然說在這之前,除了當事的四國以外,其他各國都是在揣測在懷疑。那麼,上陽皇帝成就人皇之時,忘乎所以然的狂笑,以及並無遮掩的氣息,就足以證實。
人皇誕生了。
天下齊齊震動,無數心懷僥倖的勢力無不感到天旋地轉,宛如世界末日一般。若然被迫服從人皇號令,那對大多數武者來說,只怕也真是世界末日了。
各國的震動,更加無以倫比。各大強國在這幾年當中拼命搶地盤搶人口,只想混一個人皇資格,結果一旦出來,燕國凌國等幾乎絕望。
過去數年當中的所有努力,頃刻之間化爲流水。
這是一次來自神秘不死鳥的審判,裁決了只有四個國家能成爲天下霸主,能參與爭霸。
所有的努力,化爲虛無,這種滋味也許比一切都要來的更加沉重,更加富有打擊性。
憑什麼?憑什麼!
凡是沒資格問鼎,也不敢有野心問鼎的小國,不會問這麼一句話。但燕國和凌國等各大強國的不敢不忿不服,卻是愈發的澎湃起來。
東洲人皇,北洲人皇,中洲人皇,海洲人皇。四大人皇爭霸賽,似乎在某一個黑手的指揮下,正在展開。
大律,大宣,上陽,上溫。等一等,天下人一再的在這一個名單當中,發現不對勁,爲什麼沒有北唐?
沒錯,爲什麼沒有北唐?
吞下西樑,北唐就一躍成爲上等之國了。攻略大世還在持續,不過,北唐憑地理優勢,憑強大的綜合國力,快速崛起,隱爲東洲第一強國。
上陽連連征戰,缺乏補充,國力損耗,周邊強敵不少。連東寧都不一定比得上,憑什麼取代北唐成爲人皇?
北唐靠四代皇帝,百年積累,乍看沒有一項指標是東洲第一,但綜合國力是第一,這一點並無疑問。
北唐吞下西樑後,西邊和北邊盡收囊中,再無敵人。足以讓北唐集中力量,向東,向南。此乃極大的地理優勢。
況且,在所有人眼裡,北策府的後臺就是北唐。北唐加北策府,幾乎就是毫無懸念的九洲最強了。
四大人皇當中,唯獨沒有北唐。
這有黑幕啊。暗箱操作啊。
沒準燕國凌國會感到安慰,連北唐都沒入選人皇,他們輸給大律,好像也不是太丟人呢。至於是不是有幾分幸災樂禍,那就不好拿人性來說嘴了。
…………就在各國各大小勢力,在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的氣氛中和陰影中,潛心衡量四大人皇的實力,從實際意義上來考慮投效的選擇。
史書上無數血淋淋的前車之鑑,闡述了一個事實:凡是企圖與人皇對抗的人,從沒有好果子吃。
.Tтkǎ n.co
跑單幫的武者還好,天下這麼大,總有地方能躲藏。混勢力的那就倒黴了,所謂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在過去,不乏與人皇對抗的猛人。譬如飛仙等等。不過,那時的人皇只統治了一個洲,從沒一統天下過。惹了東洲人皇,大不了就跑北洲去。
但今次不一樣。今次是四大人皇,九洲即將一統的徵兆非常明顯。除非往荒蠻五洲跑,打算扮野人,茹毛飲血,不然那就一定沒好果子吃。
索性都要歸降,那自然要找一個最有機會統一天下的主兒。
乍然一看,大律一統天下的機會無疑是最大的。不過,凡是有眼睛的,都看見北策府半掩刀子站在大律的要害腰部,沒準隨時就一刀捅在大律要害上。
怎麼選?這關係生和死,總歸要細細的審視一番。
不過,一個驚人的消息,讓各個着手準備或歸降,或反抗的勢力,錯愕萬分。
四大人皇誕生之後,大律令人意外的,並沒有立刻急於全面展開南下戰略。恰恰相反,律帝和皇族,內閣和軍機堂,一致通過,下令終止所有軍事行動。
非但如此,大律軍機堂下令八府全線收縮兵力,擺出一副“我不惹你,你不要惹我,不然我就變瘋狗咬你”的架勢。
緊跟着,大宣等三國的動向和大律基本一致,終止軍事行動,收縮兵力擺出防禦的架勢。
“人皇速成,需時間來融會貫通,變成自己的力量。”
王策悠然和紀千敗一道飛臨律京,一邊做出點評。拂袖把欲攔截的傢伙給震開,一道飛來皇宮上空,王猛這個太監中的奇葩一飛沖天,氣息凜冽,一見二人才緩和戰意:“陛下等候多時了,請!”
重新看見律帝,王策撓頭,驚訝不已,圍繞律帝轉了三圈,讚歎:“厲害,果然是武神的手筆,果然厲害。”
莫要說讓皇帝成爲武帝,就算是讓一個普通人成爲武帝,也極爲匪夷所思了。律帝一身氣息,雜亂的澎湃泄露幾分,足以讓王策察覺無上境的氣息。
律帝淡淡一笑,伸手:“東西!”接過王策交給他的盒子,他眼神掃視師徒二人:“朕本以爲你會立刻來,卻不想你拖延了快一個月纔來。”
律帝一頓回頭,問老馬太監:“人皇消息傳出,一個多月了?”老馬太監點頭說是。
王策灑然一笑:“不過是被一些其他的事給耽誤了。”
律帝一邊從盒子裡取來一團光形狀的信天箭,一邊笑了:“王策,朕與你,大約有四年沒見了吧。”
王策色變,連退三步:“我不搞基,記着這個幹什麼。你說三年就三年,你說四年就四年。”律帝不懂王策說的搞基是什麼,但他還是笑了笑。
四年了嗎?王策撓頭,常年在鬼界,他基本不太在意時間了。
掐指一算,身體年紀大約是二十五,冬天就是二十六歲了。王策一時吃驚,不知不覺穿來快滿十年了呢。
律帝一邊擺弄信天箭,一邊笑道:“朕是人皇了,你似乎還是不老境,當初的約戰……”他搖搖頭,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似乎感到七八年前的血氣方剛和幼稚。
指望皇帝說話算話,那還不如指望官僚統統都廉潔可靠呢。王策撇嘴:“無所謂,那個所謂的約戰,無非就是嘴巴上說說,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等敵人成長的腦殘。”
“你若然有本事,現在幹掉我也沒問題。”王策笑眯眯,七八年前的律帝氣盛衝動,所以有了那個口頭約戰,今天自然誰都不會把那個約戰放在眼裡。
人皇和武帝的決戰?開玩笑。今天的律帝絕對不會等王策成長爲武帝。凡是有機會,一定會幹掉他王策。
律帝神色不變,微笑的看向紀千敗,又看向王策:“今日朕有意殺你,可惜,不能殺,想來有紀武帝在,也殺不了你。”
王策不以爲意,心念一動,忽然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幹掉武神!”
律帝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