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短兵相接,雙方誰也沒有料到,會在三江湖這麼寬闊的水面上,遇見彼此的水師戰船。他們都是極爲有經驗的名將,自然明白煙槍的場景,該如何去面對。
一時之間,戰鼓聲如同雷鳴一般,在三江湖的湖面之上,想着四面八方傳播而去,驚得遠方沿岸上的衆多行人,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喊殺聲陣陣,如同是一番大戰一樣。不,這就是一場大戰。
飛箭如蝗,那是春野正輝船隊的士兵,所使用的武器。水師戰爭之中,以弓箭爲長,不時之間,便是有幾道弓箭,穿過海霹靂施琢公手下士兵的胸膛,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春野正輝,畢竟是扶桑神朝的一代名將,又是和海霹靂施琢公,在海上打交道打了十幾年的時間,算得上對施琢公有着足夠的瞭解。他也是一位兵法奇才,縱然短兵相接,但是他能夠將自身戰船的配置,發揮到最大。這無數的弓箭,便是證明。
與此同時,一杆杆長槍,在巨弩的作用下,朝着春野正輝戰船發射而去,那些用巨弩發射出去的長槍,極具穿透力。春野正輝手下有些士兵的內臟,甚至是都被這長槍,給捅出了體內,顯然這些士兵,已經是沒得救了。
這長槍是青銅所制,那些巨弩,更是海霹靂施琢公的看家器械。這些巨弩,原本都是守城用的城防器械,據說海霹靂施琢公上任的時候,爲了對抗春野正輝,特地將這些巨弩,改裝了一下,裝到了戰船上。更是有消息,說是這些巨弩,每次配合長槍,都能夠發揮出奇蹟般的作用,每次都能夠讓敵方傷亡慘重。
春野正輝,此時站在旗艦上,望着空中飛舞着如同蝗蟲一般的弓箭,擊垮海霹靂施琢公的士兵;又是看着長矛長槍,穿刺着自己士兵的身體,心中不由的捏了一把汗。
他們雙方,這是在打消耗戰,拼的是彼此軍隊的戰鬥力,與其說是戰鬥力,倒不如說是兵力的多少。人越多,就越容易抗得過進攻。
“火油準備!”春野正輝發出了號令。旋即,就見着各處戰船的甲板上忙碌了起來,而後就見這一架架投石車,竟是出現在甲板上。
“轟——”第一批的投石車,發射出了燃燒着的火油土罐。這些燃燒着的火油土罐,一砸在施琢公的水師戰船上,便是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聲。火油在爆炸聲之中,迅猛燃燒,直接引燃了整個船體。
這些船依舊是木頭製作的,極爲容易被火油引燃,一時之間,海霹靂施琢公的戰船羣中,火光沖天,無數的哭喊聲傳了出來。
海霹靂施琢公,見到此情此景,不由的眉頭一皺,顯然是春野正輝的這一招,讓他始料未及。或者說,他對於春野正輝應用這種火攻的方式,沒有任何的對敵之策。
無奈之下,他下令道:“所有着火戰船,東南偏北,給我撞死這羣狗日的!”他很是氣氛,無奈之下,只能下令這麼做。一來,可以讓燃燒着的戰船,能夠給敵方造成威脅,二來,可以讓自己這邊緩口氣,讓這些着了火的戰船,吸引敵方的注意力。
要不然的話,他指揮着的旗艦,可能就要成了人家的目標了。
或者換句話說,海霹靂施琢公的這句話,實際上就是相當於,讓衆多戰船後撤,不再糾纏。
夏正平站在桃花島的高處上,望着海霹靂施琢公的戰船起火,便是明白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了。春野正輝幫不愧是扶桑神朝的一代名將,施琢公跟他比起來,還差的遠了。這是夏正平對春野正輝和施琢公的評價,也是客觀存在的看法。
縱然這兩人,在海上的比拼,互有勝負,但是對於春野正輝來說,他畢竟是一代名將,知己知彼的能力,絕對要比施琢公強得多。
一時之間,夏正平都有些想要放棄招攬施琢公,而是想要將春野正輝招入自己的帳下。不過,夏正平也是明白,自己招入春野正輝的想法,是有些不切實際的。首先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春野正輝爲敵國將領,且深得敵國皇帝的信任,這一點就是提高了招攬的難度。其次,春野正輝曾經屠殺過大夏神朝的沿海居民,光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人對其恨之入骨。
莫說夏正平當時知道這件事情,想要將春野正輝誅殺,就是當時的大夏皇帝,知道了他屠殺沿岸居民後,都想要徵召軍隊,進行攻伐扶桑神朝呢。可惜,那個時候,山戎爲患,大夏皇帝便是將這一件事情作罷了。
夏正平依稀記得,當時大夏皇帝,甚至是爲了要攻打扶桑神朝,而做了一些準備,比如說招募水師打造戰船呢。
順帶說一句,當時夏正平前往巴州,所乘坐的海船,就是因爲這一件事情而打造的。只是後來因爲這件事情作罷,這些戰船雖然打造完成了,但也沒有用了,只能夠被當做商業運輸的船了。
與此同時,三江湖的湖面上,戰船攪在了一起,喊殺聲不絕於耳,火攻沖天,直至晚間的時刻,方纔停了下來。當然,這也意味着春野正輝和海霹靂施琢公之間的短兵相接,也就結束了。
晚間的時刻,湖面上恢復了安靜,海霹靂施琢公所率領的戰船,上面燈火通明。旗艦之上,水師副將,望着遠去的春野正輝的船隊,一拍欄杆狠狠道:“他孃的,就讓這羣狗日的,這麼走了?簡直是囂張至極,簡直是囂張至極啊!”
“這也沒有辦法,我們的兵力不如他,人家又是以逸待勞,我們能夠夠保全這麼多艘戰船,已經很不錯了!”旁邊的額一名將領,嘆息道,“更何況,這一場短兵相接之中,主帥受傷了。若是他還沒有受傷,恐怕這些倭寇,是絕對跑不掉的!”
正如這人所說的那樣,身爲主帥的海霹靂施琢公,此時正躺在船艙之中,臉上的一些皮膚,已經燒焦了,或者說,他已經在鬼門關上了。
“沒辦法啊,那一罐火油,直接砸在了大帥的身上,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船艙中的醫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我已經用盡了辦法,只能將大帥的一口氣,掉在了這裡。”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救救大帥嗎?”
周圍的將領,一陣愕然,或者說緊張。
下午的三江湖海戰,海霹靂施琢公,原本在戰船上指揮,可是沒有預料到,敵方早已經瞄準了他的旗艦。更爲巧合的是,敵方發射的火油土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它的面門上,大火瞬間燒遍了他的全身。好在,有人機智,將施琢公推入了三江湖,否則的話,施琢公就有可能被活活燒死。
此時,他能夠保得性命,吊一口氣,在這裡已經算的上是奇蹟了。
“醫官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啊,難道就真的沒有救了嗎?”衆多將領很是着急,施琢公是他們這一支水師的頂樑柱,一旦他垮了,這一支水師,便是真的垮了。或者換句話說,沒有施琢公的領導,將來這一支水師,再和春野正輝戰鬥的話,可能就會處於劣勢了。
醫官沉吟了許久之後,嘆息了一聲,道:“除非,將劉病已請過來,否則的話,大帥是堅持不過七天的。”
他這一番話,相當於是給海霹靂施琢公,下了一個死緩。七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是對於治病救人來說,確實有些不夠用了。
“七天?這也太短了!劉病已行蹤不定,鬼知道他在哪啊!”
“就是說啊,這麼一個神醫,可以說是神出鬼沒的,怎麼找啊!”
醫官的話,已經難住了衆多將領。
“不妨這樣子,出招榜文,讓各郡協同尋找,說不定能夠節省下來很多時間!”
有人提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他眼裡看來,這一條辦法,是目前最爲行之有效的了。畢竟,人命關天,可是耽擱不得的。
“就這樣子吧,按照你說的做,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正如這人說的那般,次日清晨,吳州各處郡城的街道上,都貼着一則榜文,那是求取劉病已治傷的消息。
夏正平依舊在桃花島上,不過他也得到了這條消息。並不是他去往吳南郡而知的,而是施琢公的水師,今日停靠在了桃花島了,他們的將領,放出了這樣消息。如果有人能夠尋找到劉病已,將軍中主帥的傷勢治好,便是賞金百兩。
這消息的條件,很是誘人,然而劉病已究竟在什麼地方,恐怕沒幾個人知道。
他是神醫,但是卻遊走不定,因而很難知曉他的確切位置。就是夏正平這樣的帝王,想要尋找這個劉病已也是極爲困難的。
要知道,他也是在前幾日,將自己的隨從派了出去,尋找這名神醫,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