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玉郡北上方位,有府天郡還有益陽郡。其中益陽郡爲幷州的州府,是一州州牧直接管轄區域。
在益陽城之內,一股浩浩蕩蕩地九丈青色氣運沖天而起,一隻高大、華美的孔雀虛空而立,在氣運之柱裡面翩翩起舞,吞吐幷州源源不絕地氣運。頭頂上高高聳立着的羽冠,盼顧之間,有一股貴氣、權柄、秩序的氣息流露出來、
此時一名身穿甲冑的士兵馳馬奔進益陽城之內,噠噠的聲音在街道不停響起。無數的路人慌忙躲避,顯得雞飛狗跳。
一名身穿青衣勁裝的男子低頭啐道:“什麼時候益陽士兵如此囂張跋扈了,居然當街縱馬!”
“應該是有緊急大的軍務在身,不然斷然不敢在州府之內縱馬狂奔,而且瞧這馬的方位,不正是去州牧府的方向嗎?”一名錦衣華服,頭戴進賢冠的士子聽見男子不滿,頓時回道。
“嗯,說得有道理!”旁邊之人也略微點了點頭,感覺應當是這樣。青衣勁裝的男子也不再多言,士兵遠去,衆人也各自散去。只留下那名士子在低頭沉思:“難道是青州難民起義的事情?不對,起義應該差不多被鎮壓了下去了纔對啊!”
“到底是何事呢?”身穿錦衣華服的士子搖了搖頭,疑惑地低語道。
在士兵進城的同一時間,在容郡,一名身穿藍衣長衫,腰間佩劍的,體型修長的男子進入容城之內。
就在男子進入的那一瞬間,潘浩體內的容郡神位頓時一震。潘浩神魂在紫府之內眸光大盛,此時潘浩紫府之內的神蓮已經花開三十瓣,神光紅中透黃,神聖、威嚴。
潘浩體紫府,容郡城隍的神位轟然投射出一道紅中透黃的神光,神光綻開,化爲投影畫面。潘浩眼眸有神蓮綻放,眉頭微蹙地看着一名快速進入容城的男子。只見這名男子氣運白中透紅,毫無出彩之處。
但是潘浩的眉頭卻凝重無比,在潘浩的神眸中,分明看見無數的黑氣在男子的身上瀰漫出來,而且有越來愈多的趨勢。
“到底怎麼回事?”潘浩心中疑惑不解。
長衫男子進城之後,腳下疾如追風,運起輕功在熱鬧的人羣中穿梭自如,堅定地朝着一個方向前去。
長衫男子抄着近路走去,很快經過一個偏僻的小巷。突然長衫男子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居然感覺到整個空間的氣息粘稠起來,彷彿身體陷入了沼澤,動彈不得。隨後整個人定在原地,身體和表情都僵硬,彷彿一座雕像。
隨後在男子的身後空間泛起波瀾,潘浩從中走了出來。潘浩大手一招,啪的一聲,在長衫男子身上的一封書信飛了出來,在虛空中穩穩地懸掛着。
而這名男子身上的書信飛出之後,身上也沒有在冒出黑氣。反而這封信彷彿一個黑色的小太陽,上面黑氣瀰漫,非常濃郁。
“唰!”信封自動打開,入眼的是寫滿中正、剛硬的正楷字體的白紙。上面的內容讓潘浩一驚,隨後心中終於瞭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嗖!”信封恢復原狀,重新回到男子的懷裡。空間再度泛起漣漪,潘浩轉身消失在小巷之內。
本來粘稠的空氣突然流通起來,長衫男子一愣,一臉疑惑,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隨後想起還有重大的事情要稟報,連忙施展輕功,急速飛馳而去。
“啪!”在一所幽靜雅緻的書房之內,一名衣袍寬大,面相溫和,身上散發儒雅、飄然氣息的老者。看着眼前的書信啪地一下坐落在椅子上。
“韓老!”藍衣長衫男子頓時焦急道。
“沒事,想不到才離開京都不久,就聽到這個消息。佞臣當道,皇上駕崩,難民起義。看來大宋國危已!”韓陽無力地坐落在椅子上面嘆道。要不是皇上聽信佞臣,迫害忠良,也不會有今日啊!
“想不到居然是大宋人皇駕崩,怪不得黑氣升騰。”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潘浩思索道。
現在天地氣運劇烈的在變幻,各地的黑氣滋生,不過尚在官府的氣運的鎮壓之下。可是如果新帝不快速上位,穩定局面,可能黑氣就無法鎮壓了。
當今聖上只有一名幼子,其他的都是公主。而現在幼子才十歲不到,根本無法掌控大局。而在當今皇帝沒駕崩之前,大肆修建宮殿,賦稅加重,昏庸無能,任用佞臣。
季夏,青州曾經大發洪水,災情惡劣,失去家園的流民還沒安置。各地已經有小規模的起義,不過都被一一鎮壓下去了。但是現在皇帝駕崩,新皇幼小無知。而四周王侯實力逐漸勢大,恐怕天下大勢要變了。
潘浩能夠預看到,草莽龍蛇起陸,這片大地要起兵禍干戈了。這些對於自己依賴人道的神道同樣影響重大,兵禍將起,自己是不是也要插一把手。
如果能夠獲得龍氣,那麼和當年白蓮真解最終的目標一樣,藉助開國氣運,人皇位格,立下天庭,成就九九至尊的天帝之位。
潘浩不甘心錯過這次機會,現在可是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意味着又要等上幾百年,而且自己的神道修爲和人道息息相關,如果成功,可以預見這是一塊巨大的蛋糕。
潘浩眼神幽暗沉凝,別看現在自己佔據兩城隍,但是隻有人皇一聲令下。自己天賜的神位立馬破碎,跌落神壇,金口玉言又豈是等閒。
這些神道修煉看似容易提升,但是很多地方同樣是致命的,這就是所謂的有的就有失,只有自己成就天帝位格,才能夠制衡人皇的九五之尊。
紫府中,紅中透黃的神魂端坐在神蓮之上。
潘浩面露堅毅之色,啪的一聲,在神魂中左手齊肩斷裂,跌落在蓮臺之上。潘浩神魂一暗,神光劇烈的抖動。在神光中心的一抹淡黃居然慢慢地褪色,轉化爲深紅之色。腳下本來三十瓣的神蓮中有三瓣啪的一聲,脫落融入斷臂之中。神蓮再度恢復了二十七瓣。
而斷裂的左手冉冉升起,懸掛在虛空,緩慢地在發生變化。慢慢一個人形出現,高冠博帶,身穿華服,面目俊朗。居然跟此時的潘浩一模一樣,不過分裂出來的神魂呈現淡紅色,甚至紅中泛着白色,顯然是比神魂虛弱幾倍。
這個是分神之術,對神魂有巨大的傷害,不過卻可以讓潘浩擁有兩個神魂,可以同時分身。兩個都是潘浩真身,沒有什麼差別。
潘浩心中一喜,雖然代價有點大,不過仍然在自己的接受範圍之內。接下了,就是讓這個分身奪舍重生了。
……
在容郡一個普通的富貴之家,潘浩從華麗的大牀上爬起來,搖搖昏沉的腦袋,回憶起這個身體的記憶。
這一家姓宋,是皇室的一支脈,不過血緣早已經是十幾代了。久遠的血緣關係早已經淡薄得不成樣子,唯一的聯繫也只是姓氏而已。這一家到宋玉這一代已經淪爲商賈,曾經的榮耀消失,只有在族譜之上,才能夠偶爾看到輝煌的過去。
“少爺,你醒了,昨天你喝醉酒還掉在湖裡了呢!”一個相貌俊俏,說話溫柔的侍女走了進來。她絕對想不到,真正的少爺早在昨天已經掉進湖裡淹死了,現在早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嗯,喝太多,忘記了!”潘浩含糊地回答,其實是在快速整理這具身體尚未消散的回憶,現在這個赫然是分裂出現的神魂,被潘浩用來奪舍這具剛剛死去的身體,花了一天時間才融合進去,所以現在才醒過來。
少女和其他人也沒有過多懷疑,畢竟以前宋玉也經常宿醉到一兩天。
“逆子,你怎麼就不爭氣一點,整天去花天酒地,昨天要不吳媽發現得早,你早就淹死在湖底了!”
一個身材高大,面目儒雅的中年男子進來,男子鬢間已經染上了白絲,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丰神俊朗的樣子。男子一進來就對潘浩怒斥道。
潘浩低下頭,沉默不語,按照這具身體前身的記憶來處理面對他父親宋文的怒罵的。
宋文教訓了潘浩足足一刻鐘,最後才嘆了嘆氣,走出來宋玉的房間。宋文心中無奈,自從他親孃死後,自己又娶了一房,宋玉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整天花天酒地,生活糜爛,不再學習打理家族生意,自甘墮落!
叫侍女退下,潘浩才慢慢擡頭,眼眸如同寒星閃爍,深邃幽暗。並沒有宋文想象中的頹廢和無神。潘浩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在亂世到來的時候,自己必須有一定的實力和根基,這樣才能夠在衆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不然只會淪爲別人的踏腳石,最後只會浪費一道分身,甚至本尊也要遭到因果之力的糾纏。
潘浩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在銅鏡中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出現,這具身體繼承了不少宋文的樣貌,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在加上潘浩神靈本身帶來的高貴氣質,當真是盼顧生輝,有一番令人折服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