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些猴子還真是懂了。
一隻大馬猴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到凌寒沒有動，便對着他揮動着手臂，好像在示意他跟上。
凌寒明白了，人家大概是直接帶他去珍樹那裡吧。
好，這下他就可以去自己摘取了，不用向猴子們討要。
他們翻山越嶺，猴子們動作靈活，沒有路就攀壁、爬樹，可凌寒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只是比普通人力氣大上一些，這樣高強度的運動之下，他很快就氣喘吁吁。
他只能叫停，中途休息了好幾次，這纔來到了一座山谷。
這山谷很隱蔽，主要是路太難走了，呃不對，根本就沒有路，有七成的距離是攀巖爬樹通過的。
這顯然是猴羣的老窩，谷裡有上百隻猴子，看到凌寒過來，都是跳了過來，吱吱吱地叫，一邊抓着樹枝蕩來飄去，顯得很人來瘋。
凌寒則是含笑，儘量表現得和氣，這些猴子一直吃那種珍果的話，估計力氣很大，萬一觸怒了它們，那上百隻一起涌上來真不是鬧着玩的。
——他這個曾經的至尊、無上天才要是死在猴子的亂拳之下，那真是要遺臭萬年了。
谷底有一株果樹，只有八米高，在如今這個環境下，這樣的高度真是一點也不起眼。但讓凌寒注目的，是樹上結着的果子。
全是他之前吃過的那種，但大部份還沒有成熟，不足拳頭大小，也沒有變成完全的紅色。
能夠摘採的大概只有十幾只，都在樹頂上。
凌寒頓時就想爬樹採果，他走到樹底下，就要開始爬樹時，突然只覺腳下一滑，啪，他就摔了個結結實實。
“吱吱吱！”猴羣頓時樂了，一個個都是咧嘴大笑。
靠，居然被一羣猴子給嘲笑了。
凌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他也有些奇怪，怎麼會突然就跌倒了呢？
這裡的地又不是很滑。
他留了一份心，又要去爬樹，啪，他再次腳下一滑，第二次摔了個結實。
“吱！”猴羣們的笑點很低，頓時又集體笑得前伏後仰。
有鬼，一定有鬼。
凌寒爬了起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跌倒，肯定是有人鬧鬼。
呃，應該是有猴吧。
他遊目打量，但每一隻猴子都跟他有不短的距離，要說隔空出手就能影響到他，他還真是不信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寒更加小心，他的動作也更慢，啪，他突然出手，直接就抱住了樹幹。
這下看你還怎麼搗亂。
凌寒爬樹，可才爬上半米不到，他只覺雙手突然發軟，啪，頓時就從樹上跌了下來，摔了個人仰馬翻。
“吱！吱！”猴子們又樂了。
靠！靠！
凌寒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鬱悶，當初他何等強大何等牛逼，如今居然被一羣猴子看了笑話。
心塞。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笑聲響起，是猴子們的叫聲怎麼也壓不住的。
咦！
凌寒一愣，猴子只會吱吱吱地叫，又不能言語，那又是誰在笑？
是人，這裡有人！
一定是這個人出手了。
不過，此人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可以隔空發力，要殺他真是跟玩似的。
“這位前輩，可否讓晚輩拜見一下？”凌寒站了起來，向着四周做揖。
“小子，你真想見老孫嗎？”一個聲音說道。
這人姓孫？
凌寒笑了笑，道：“當然。”
“好，那你來找老孫吧。”這個聲音說道，充滿了狡黠。
凌寒先朝樹上看，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然後擴大範圍，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人。
這四周都是谷壁，又沒有山洞，哪裡可以藏人？
咦？
他終於發現有處地方不同，用巨大如扇的葉子堆了起來，好像藏着什麼東西。
凌寒走了過去，道：“前輩應該在這吧？”
不過，這麼丁點大的地方，真能藏得住一個人嗎？
“算你小子機靈。”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可凌寒明明就在邊上，卻完全無法查覺這聲音是從樹葉堆裡發出來的。
高人就是不同啊。
凌寒掀開樹葉，一張兩張三張，樹葉不斷地摘去，當只剩下三張時，凌寒再摘走一張葉子，臉上不由露出了無法相信的表情。
這樹葉子的底下，藏着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顆腦袋，猴子腦袋！
凌寒有點犯暈，剛纔是一隻猴子在跟他說話？也是一隻猴子在戲弄他？
他再看，這猴子的身體完全在山體之中，只是露出了一顆腦袋來。
它絕對不是自己鑽進去的，因爲脖子處的洞口小得厲害，根本不可能讓它的身體鑽出來，而腦袋也不可能縮進去，在另一頭或有通道之類。
這隻猴子，像是被鎖在了這片山體上。
“斥！”這隻猴子呲牙咧嘴，滿臉兇相，“小子，見了老孫，爲何不跪？”
還真是這隻猴子在說話。
凌寒驚訝，一百多年前，天海星異變，有大量的猛獸開啓了智慧，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可好像沒有聽說，野獸還會開口說話吧？
難道猴子還真是人類的遠古兄弟，所以異變之後，都會說人話了？
“見過前輩。”凌寒抱拳，他可不會拜一隻猴子的。
“小小的人族，當初老孫威震天下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族天才想要追隨老孫，可老孫根本看不上眼，現在給你拜的機會，你居然還不要，真是氣死老孫了！”這猴子哇哇大叫。
四周，那些馬猴都是遠遠地看，似乎十分敬畏這隻猴。
凌寒心中點頭，這隻猴子都能說人話了，進化的層次確實很高，難怪讓其他猴子敬畏。
“前輩，你好像被鎮壓在了這裡。”他說道，之前他經歷了那麼多，現在這場景一看就是這隻猴子被鎮壓了。
還別說，雖然只有一顆腦袋露了出來，但毛髮呈金色，好像黃金所鑄，有一種威武、高貴的感覺，不是凡猴。
猴子原本還憤怒不已，聽到凌寒這話，卻好像立刻打蔫了，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被戳中痛處了。
“哼，這天遮不住俺老孫的眼，這山又豈能永遠鎮得住老孫？”猴子立刻又變得信心滿滿起來，“不用十年，老孫定能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