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雷霆戰甲確實是件珍貴的寶器,當初的紫雪仙都是當成寶一樣整天穿着,二來,正是因爲這是故人用過的靈器,讓凌寒充滿了懷舊感。
他跨越萬載重生,舉世皆是陌生人,睹昔日之人的舊物,又怎麼不讓他心潮澎湃呢?
那就去暗魔森林吧,凌寒做出了決定。
他來冬月宗主要是爲了探聽母親的下落、給傲家添堵並順便拐些好東西,而現在這三個目標基本達成:他採了不少靈藥,還得了雷霆戰甲,他敗盡傲家七子,還殺了傲紫苔。
最後,嶽開宇既然跟他一起走,那自然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套話,這個表哥和舅舅差不多,性格都很直,藏不住什麼秘密。
因此,拿到了雷霆戰甲之後,凌寒便決定上路。
嶽開宇同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原來這傢伙只出門歷練過兩次,而且都是距離冬月宗不遠,壓根沒出過真正意義上的遠門。
凌寒嘆了口氣,這傢伙說是要幫忙,但最好的結果就是別拖後腿就行了。
他和嶽開宇出發,一路下山。
“凌寒!”只是他們來到山腳下,卻猛聽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充滿着怨毒。
咦,這聲音是……封炎!
凌寒並沒有回頭,他現在是韓林,並非凌寒。
“你居然還有膽子跑到這來,給我去死!”封炎一聲怒吼,抽刀而出,向着凌寒斬了過去,咻咻咻,竟是有六道刀氣齊現,化成六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對着凌寒斬了過去。
這傢伙的進步也很快,當初在雨國的時候不過修出了四道刀氣,可現在卻是赫然達到了六道,看來被凌寒廢了一條腿後,他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反而促進了他在刀道上的領悟。
刷,寒氣漫天,凌厲的刀氣劃破空氣,可怕無比。
“神經病啊!”因爲和凌寒站在了一起,嶽開宇自然也在這一招的攻擊範圍之內,而且封炎叫的名字又莫名其妙,他自然也不會聯想到凌寒身上,只以爲遇到個瘋子,當即一拳轟出。
他的雙臂立刻變成了黑鐵一般,武道意志化成脈紋在手臂上發光,六道拳氣涌出。
嘭!
拳頭打在了刀身上,而拳氣也與刀氣互相激撞,紛紛湮滅。
封炎目光一凜,道:“你是何人,爲何要替此人出頭?”
嶽開宇看了過去,不由訝然,因爲此人居然是個殘廢,明顯斷了一條腿,現在裝上了假肢,露出褲腳的是一截銀白色的金屬,形如圓盤,支撐在了地上。
他又掃到了封炎袖口上的標誌,不禁更加驚訝,喃喃道:“咱們冬月宗什麼時候收起殘廢來了?而且,這殘廢好不厲害!”
他說話直,這個“殘廢”是實話實說,其實不帶貶意,可在封炎聽來,這聲“殘廢”卻滿滿都是惡意。
“找死!”封炎目光一厲,就要再出一刀。
凌寒轉過了身來,道:“你這人有毛病嗎,上來就是打打殺殺的,置宗門規矩於何地?”
封炎一怔,他看凌寒的背影那是百分百地像自己的大仇人,怎麼一轉過身來,卻是差了那麼多?這個少年,差不多可以算是青年了,其貌不揚,跟凌寒的長相有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可爲什麼……對方的聲音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對方的背影更是像極了凌寒?還有,對方這神情、這說話的口氣,也是充滿了讓他討厭的味道。
“我認錯人了。”他心中念頭飛轉,卻最終化成了這麼一句。
“神經!”嶽開宇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可是岳家的長孫,卻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襲了一刀,讓他十分不爽。但想到他和凌寒的使命,暫時沒空與封炎計較,便道:“我現在有事,回來再和你算賬!”
說着,他就拉着凌寒離去。
看着凌寒的背影,封炎的臉上再次浮起了殺機,他扭頭看向路邊的一名弟子,道:“這兩人是誰?”
“你是誰啊,我幹嘛要告訴你?”那名弟子昂着脖子道,對封炎的態度很是不爽。
封炎雙眼一厲,散發出可怕的煞氣,頓時讓那名弟子嚇得膽寒,忙道:“那年長一些的是嶽開宇嶽師兄,他是嶽太上長老的重孫,而另一個叫韓林,前兩天才進入宗門的,不過是個惹事精,一來就把傲執事的愛女給殺了,現在被罰進入暗魔森林去採火陽草。”
封炎的右手食指頓時一彈,殺意流轉,韓林、凌寒,不正好是倒過來嗎?而且,新加入的弟子,膽大包天到敢殺執事的女兒,這和凌寒的性格非常相符。
他立刻騰身而去,前往白雲主峰,這是冬月宗所有高層居住的地方,想要進入這裡,至少也得是神臺境,要麼就是靈嬰、生花境強者的親傳弟子,連嶽開宇都沒有資格住在這裡。
封炎找到了登記宗門弟子信息的地方,直接取出石太上長老的信物,要求調看凌寒的信息。
懷疑終究只是懷疑,他要確實的證據。
“韓林,十九歲,來自復雲山,入宗時靈海一層的修爲。”封炎看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給我派人去復雲山,覈實此人的信息。”
“炎少,這有點小題大作了吧?”
“叫你去就去,難道要我請出師父來與你說話嗎?”
“不敢!”
封炎走出去時,臉色陰沉:“韓林,你若是真是凌寒,我定要讓你死在冬月宗,因爲這是你自尋死路,隱藏了身份,我殺了你,只是殺了一個叫韓林的小人物而已!哼哼!”
……
凌寒和嶽開宇出發,前往海風城,此去暗魔森林也不知道要多久,自然得先去叫上劉雨桐他們,反正嶽開宇這貨誰也不認識。
爲了避免被傲風盯上,嶽震山還親自護送,直到離開與隆山很久也沒有發現傲風的蹤跡時,他這才返回了冬月宗。因爲傲風死了一個女兒也就死了,反正還有不少,他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兩人來到了海風城,這是一個超級大城,比之雨國皇都都要大上十幾倍,上百米高的城牆投下長長的陰影,整座城市如同一座匍匐的巨獸。
“先去找幾個朋友。”凌寒說道。
“行。”嶽開宇毫無心機地說道,也不怕被凌寒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