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燈滅。
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將陰魂從陰間帶回來,重新按回原來的身體,那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陰魂失去了智慧生物所有的美好一面,只剩下極端的負面情緒,比兇獸還要暴戾、還要可怕,至少兇獸吃飽了就懶得再去狩獵,可陰魂不同,只有破壞一切的衝動。
這裡出現陰魂,是偶然現象嗎,只是聖地大能故意安排在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是捉弄後世弟子?
凌寒寧願相信這個可能,否則的話,這裡還有一個陰間入口,那真是太危險了。
當初有聖人坐鎮,天海星兀自在大戰中被打爆了,現在這雖然也是一個聖地,但並沒有聖人坐鎮,要是爆發陰魂之亂,可以想見,九陽星很快就會被陰魂肆虐,變成修羅地獄。
他繼續前進,很快又有陰魂冒出來,向他發起攻擊。
這非常有規律,好像每一頭陰魂都是被設定在了固定的區域之中,只有走進這個區域,陰魂纔會發起攻擊。
如此看來,九陽星應該沒有陰間之門。
毀滅能量專克陰魂,因此,在別人看來難纏無比的陰魂,於凌寒來說卻是簡單無比,而且,便是六字明王咒對陰魂也有一定的剋制效果。
花了點功夫,凌寒終是走到了山洞盡頭。
這是一片十分光滑的石壁,明顯是被人故意削出來的,但歷史應該非常悠久了,這石壁上已經看不出被削磨的痕跡。
但是,石壁上還有一幅幅的畫。
凌寒看着,這些靜態的畫面突然之間卻是動了起來,在他的腦海中演繹。
這是一門仙法,名爲衍魂術,作用是……衍化出另一個靈魂。
這第二靈魂是十分脆弱的,無法修煉,但是,卻可以將人完全得改頭換面。
乍一看,這毫無價值,但用來掩藏身份的話,這就是神術了。
凌寒不由怦然心動,修煉了衍魂術後,他能不能再開一個星網帳號。如果連星網也能欺騙的話,那就解決了凌寒不能以星網跟他人溝通的問題。
他默唸着口訣,一字一字地去理解,同時,石壁上的畫面也在動轉,好像在向他註釋一般。
這是一位尊者留下來的,當年差點成聖,而他研究最深的便是靈魂,這衍魂術只是他創造出來的其中一門法術,也是他最最得意的作品,雖然對於修煉毫無幫助,但整個星宇之中估計就他一個人做到了。
甚至,這衍魂術並沒有放在聖地兌換單子上,只能在這裡修得。
這口訣太晦澀了,凌寒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終於掌握了個大概。
他聯上星網,租用了時光室,以儘快掌握這門法術。
又三天之後,他終於覺得可以試着修煉了。
他分出一丁點的神識,進行改頭換面。
凌寒不斷地失敗,又是兩天之後,終告成功。
他心念一動,神識波動立刻發生了改變,現在他就是出現在外面,估計大部份人都要以爲他是在冒充凌寒,因爲樣貌誰都可以輕易模仿,但神識波動卻是固定的,每個人都是一個特殊的個體,絕沒有重複的。
試試看。
他開啓聯接器,立刻就有一個聲音響起:“你目前還沒有帳號,是否立刻註冊一個?”
“是。”
凌寒露出笑容,成了,他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星網上了。
這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取名凌寒,與自己相同。
刷,星靈突然出現,化身爲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他盯着凌寒看了一陣,沒有說什麼,化成碎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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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被發現了嗎?
凌寒聳了聳肩,既然沒有將他這個帳號註銷,那說明星靈已經默許了。
夠了。
凌寒第一時間與唐嚴取得聯繫,雙方互交爲了好友。
“你這傢伙,終於肯用星網了!”唐嚴顯得十分開心。
“你還在月華星?”凌寒問道。
“可不,現在好多勢力都在尋找我唐家,必須低調一點。”唐嚴說道,然後大聲道,“等小爺把渾天經練至大成,定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他頓了一下,問道:“那你呢?”
“我現在在九陽聖地。”
“好傢伙,那麼變態的考覈你都通過了!”唐嚴一驚一愣的。
“你與金家的那位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錯,至少跟她說話,會迴應一下。”
凌寒不由汗:“你這傢伙的要求還真是低。”
“沒辦法,我要有你的實力,肯定不一樣啊。”
“呃!”
他們聊了一陣之後,凌寒便切斷了通訊,這次只是試驗一下衍魂術而已,反正要聯繫十分方便。
這次真是意外之喜。
凌寒往回走,在走過一條岔路的時候,只見一羣人正狼狽不堪地跑出去,一個個都是七竅流血,神情大萎。
陰魂攻擊神魂,若是沒有神識類的攻擊、防禦手段,那就只有吃虧的份。
他大步走了出去,回到了住處,卻見大黑狗已經在那等着他了。
凌寒正想開個玩笑,卻見大黑狗的精神十分萎靡,好像受了重創。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
“狗爺被人欺負了,還有你媳婦。”大黑狗說道。
凌寒頓時就怒了,雙眼散發着殺意,他強行壓了下來,沉聲道:“詳細說給我聽。”
大黑狗點點頭:“你那猴子媳婦——”
凌寒當即就想打斷它,妖族公主可不是他媳婦,但這麼一打岔,大黑狗估計可以跟他掰上很久,因此,他選擇了沉默,繼續聽。
“——長得還算漂亮,結果被一個人盯上了。那傢伙叫薛海,整天就繞着你猴子媳婦轉,趕也趕不走。”大黑狗還在那說。
“後來,大娃實在忍不住,就把那傢伙海扁一頓。”
“沒想到那傢伙居然還有一個哥哥,是鑄鼎境的,叫薛戰,居然以大欺小,把七個奶娃還有狗爺、林洛他們都打傷了,還揚言說,要是猴子媳婦不跟他弟弟好的話,他還會再來。”
凌寒控制着殺意,道:“聖地中不是有規定,鑄鼎不得對築基出手嗎?”
一個宗門,要是沒有這種起碼的規則束縛,那怎麼可能長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