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出現一位聖人,這自然讓大家心中大定。
現在天下無帝,而流離聖人又握有帝兵,所以,無論遇到什麼危險,流離聖人皆可化解。
說起來,流離聖人也是倒黴,他的速度雖然更快,卻是在血海中完全迷失了方向,其實是剛剛纔趕到這裡,但聖人就是聖人,還是要比其他人快。
而且,他還是三聖中第一個到達的,可見聖人在這裡其實也不是很管用。
越是深入島嶼,這迷霧就越是濃厚,又是一天之後,那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流離聖人祭出了帝兵,玄冰幡在他的頭頂輕舞,輕易就撕開了血霧,讓千丈之內恢復了清朗。
帝兵就是帝兵,還沒有復甦就有如此神威,要是全面復甦的話,是不是可以蕩平這座血海?
見帝兵之威如斯,衆人莫不勇氣大增。
哪怕一位祖王復活過來,帝兵也能撐上幾招吧?
凌寒的識海中,混沌極雷塔輕輕震盪。
又來了,這傢伙好像受到了挑釁,非要跳出來幹架似的。
“咦?”流離聖人微顯驚訝之色,因爲他感覺到帝兵的一陣躁動,好像受到了挑釁,竟有自主復甦的跡象。
可問題是,這裡並沒有其他帝兵啊。
難道,佈置此間的祖王還將帝兵留下了,正在這座島嶼上,所以帝兵感應到了,纔會想要主動復甦,與之交戰?
——哪一位祖王不是橫掃天下,獨斷一個時代的霸主?所以,祖王心比天高,他們所煉製的帝兵當然也是無畏任何的挑戰。
“小心,這裡極可能有帝兵坐鎮!”老聖人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都是大驚失色。
要是帝兵大戰,那就是聖人也只有掉頭跑的份,甚至跑得慢一點就是個死字。
一時之間,連幾名尊者都是差點打起了退堂鼓,太危險了啊。
只有凌寒知道真相,他不由臉色古怪。
要是讓衆人知道,使得這位聖人如臨大敵的源頭是他,或者說是他識海中的混沌極雷塔,他會不會被這些惱羞成怒的尊者打死?
嗯,真有可能的。
所以,堅決不能說。
凌寒還微微有些得意,這能夠讓一衆尊者都是心生畏懼,他這個生丹境應該是史上獨一無二了吧。
衆人小心再小心,這裡極可能還有一件帝兵,一旦發威,聖人都可以打死,危險得一塌糊塗,必須小心翼翼。
玄冰幡輕輕揚動,前方的血霧被輕易撥開,還諸人一個朗朗天地。
四周,一根根石柱沖天而已,而讓人恐怖的是,每一根石柱上居然都是穿刺着一具屍體,只是大部份屍體的血跡僅流到石柱三分之一的地方就沒了,所以適才血氣彌慢,無法發現。
這些屍體,皆是尊者。
海中全是聖人屍,這裡則全是尊者被轟殺,一個個像是牲畜似的掛在石柱上,這是在祭天嗎?
還有之前的頭骨堆,那其中也是不乏尊者和聖人,否則不可能形成那麼恐怖的威壓。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啊!
“走,繼續走!”
在聖人的帶領下,他們不斷前進,深入這座島嶼,而越是往前,地形也越是陡峭,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峰。
“上!”
都到了這裡,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衆人上山。
不過,這裡雖然環境恐怖,動不動就是聖人屍、尊者屍的,可實際上卻並沒有任何的危險,大海的另一邊還有陰魂,這裡卻連鬼都不存在。
山很高,但這裡都有聖人的存在,山高點又算什麼?
小半天都不到,他們便已經來到了山頂。
“咦!”“啊!”“呀!”
上到山頂之後,不少人立刻發出了驚呼,因爲山頂有一株血色的大樹,可並沒有長半片葉子,粗大的樹幹居然如同玉石一樣是半透明的。
讓衆人發出驚呼的,是無數根枝條垂落,拱托着一名女子。
這女子身穿一條血色的長裙,而頭髮也是血紅色的,在山風的吹拂下微微揚動,如同火焰一般。
她緊閉着雙眼,如在沉睡,可即使如此,她也美得驚世駭俗。
連凌寒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美麗已經不輸女皇和虎妞了。
而在血樹的附近,還有一顆顆血色的巨卵,足有一人高,那就不是半透明瞭,但每一個皆是在微微蠕動着,好像裡面孕育着生命似的。
這一幕,太詭異了。
那紅髮女子美得讓人垂涎,可那些血色巨卵卻又讓人覺得噁心,兩種畫面交織在一起,格格不入,卻偏偏又不可分割。
“她死了嗎?”有人喃喃道,雙眼都是化成了星星狀。
“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可能死了!”立刻就有人斥道,臉上同樣充滿了愛慕之色。
別說這些小一輩的年輕人了,便是有幾名尊者都是露出癡迷之色。
這女子真是美得太炫麗了,讓他們這些全是武道的心都是動搖了。
當即就有人想要衝上去,“解救”紅女麗人。
“慢!”
總有冷靜的人,尤其是那些尊者,修煉那麼多年,哪怕心靈受到影響,但仍是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
“本尊感應得到,這株血樹正在抽取大地中的能量,供給着那名女子!”一名尊者說道。
“不錯,而本尊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之前那些被刺死在石柱上的尊者,他們體內的能量精華皆是被抽取了出來,被這株血樹通過某種方式轉化,用來供給她。”又一名尊者說道。
衆人一聽,有些立刻露出了駭然之色,有些則是搖頭。
“不可能,這麼美麗絕世的女子,不染塵埃,怎麼可能幹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這些人拒絕相信。
“確實不可能是這名女子乾的。”流離聖人說道,“能夠殺那麼多的聖人,必然是大帝手段,但這裡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沒有一名大帝可以活如此長久。”
“而且,如此這女子若真是大帝的話,我們離得這麼近,早被帝威震死了。”
這確實是一個很給力的證據,而且,這女子若真是位女帝,那誰也別懷有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