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武館館長在內,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跟着小沙彌而行。
雖然這小沙彌只是鑄鼎,而武館館長卻是教主級的大能,但是,這可是佛族真正的核心之地啊,甚至阿含佛都可能在這裡,那教主級又算個毛?
小沙彌引着衆人進了一座廟宇,這裡誦經之聲不絕,讓人聽了之後就神清氣爽,好像思索問題起來都是變得容易了。
凌寒卻是知道,這是錯覺。
佛族的洗腦能力,天下第一啊。
這種錯覺可能連尊者亦無法發現,會覺得這是一塊修煉聖地,久而久之的話,便會在潛移默化之間倒向佛族,徹底歸心。
當初,阿含佛佈道,甚至讓聖級兇獸都是“幡然醒悟”,投身於佛族爲護山獸,可見這對於心靈的影響有多麼恐怖了。
任你意志再堅韌,能經得起千百萬年的不斷洗腦嗎?
所以,在淨地之中,每個人肯定都是佛族最最忠誠的信徒、死士。
凌寒緊守神識,他可不想衆生池還沒有進,自己卻被洗腦成了佛族的人。
小沙彌很快就走了,衆人則是連忙拼命感悟,這可是淨地啊,在此修煉一天,可抵外面的一個月、甚至一年!
凌寒很想放出神識進行感應,尋找衆生池的所在。
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立刻潛入,然後離開,結束這次的佛族之旅。
可惜,他不敢。
因爲這裡極可能有一尊大帝啊,哪怕有狀況,不可能盡展帝威,可依然不是凌寒能夠對抗的。
所以,他還是得保持絕對的低調。
別人都在打坐,他卻是出了廟宇,開始到處轉了起來。
——誰也沒有規定,進了這裡就得在廟宇中待着。
別人問起來,他也可以推說是好奇。
誰能責怪一個十七歲的鄉下少年的好奇心呢?
能夠就這麼找到衆生池的話,那自然最好,不能的話,他就只能按照計劃來,以優異的表現打進淨地的核心層次,那自然也有機會進衆生池的。
淨地之中,處處廟宇,這裡住的人都是阿含佛最最虔誠的信徒,每天都是誦經,不問世事。
所以無論在哪裡,誦經之聲都是不會斷絕,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力量。
“信仰之力可以形成一種規則,而在這一方天地之中,僧侶的信念更加堅定,會形成更強的規則效果。”
凌寒提醒自己小心,兩種相反的規則對撞,那肯定是更強的規則勝出,天地按此規則辦事。
他轉啊轉,這裡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人行走,空空蕩蕩,若非誦經聲不絕,真要讓人以爲這是一個鬼域。
並沒有人出來阻止凌寒哪裡不能去,似乎,淨地之中並沒有什麼秘密。
關鍵是,這裡的建築太多了,而且地方也太大了,哪怕沒有人阻止凌寒,在不放開神識感應的前提下,凌寒探索的速度也不會快到哪裡去。
這要將整個淨地探索一遍的話,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休想,而且,就算探索了一遍,也不代表就一定可以找到衆生池。
奇怪的是,一天過去,也不見太陽落下,居然一直轉繞着淨地打轉。
事實上,整個佛土的外圍也不見有太陽,以前不知道,現在的太陽早已經因爲陰間的入侵而熄滅了,但在佛土之中,卻有正常的日升月落。
這自然是大能手筆,人爲造成了日夜的變化。
到了淨地之中,日夜的變化就更加奇怪了,直接把黑夜給抹去了。
還好的是,這裡的人都是仙途之上的高手,休息的話,簡單地打坐、冥想就行,根本不需要睡眠。
那麼,將這裡的太陽繞一圈算一天吧,凌寒已經走了兩天,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便打算先回去,不知道最終比賽會在時候進行。
他往回走,沒走幾步,前方卻是有一名白衣女子迎面而來。
咦,郭霜。
凌寒目光一瞥,發現這女子的肩頭上還有一頭赤色松鼠,正盯着他看,呲牙咧嘴的,好像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女子怎地會出現在此地?
凌寒不由展開了聯想,他沒敢以瞳術去觀察對方,因爲他感應到對方的深不可測,萬一真是超級高手的話,那被他如此窺視,肯定會將他也曝露。
但是,此女的神秘,再加上之前他感覺有強者在觀察自己,兩者加到一起,讓他有種感覺,這女子極可能就是暗中觀察他的人。
他一笑,主動道:“郭姑娘,還真是巧。”
“不是巧。”郭霜淡淡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哦,有什麼事嗎?”凌寒問。
郭霜淡淡一笑,頓時如百花齊放,美豔得不可方物。
她淡淡道:“我看你一直在到處轉,倒是想要問問你,想去什麼地方,我可以做個嚮導。”
凌寒訝然:“姑娘是住在此間的?”
“你在套我的話嗎?”郭霜反問。
凌寒聳聳肩:“我只是好奇。”
“我確實住在這裡,所以,對這裡很熟。”郭霜淡然說道。
凌寒也老老實實地“承認”:“我第一次進淨地,對哪裡都好奇,尤其是想想見識一下佛祖當年佈道的地方。”
“我帶你去。”郭霜說道。
“那謝謝了。”
凌寒趕上幾步,與郭霜並肩而行,立刻遭到了那頭松鼠的瞪眼,好像在說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與這位大人並列。
兩人前行,一路東繞西繞,終是來到一座並不顯眼的廟宇之前。
這裡的廟宇雖然有門,但哪一座都是敞開着,並沒有人看守。
兩人進去,卻是立覺有一股氣息迎面而來,強大無比。
不過,這股氣息卻又立刻收了回去,而且,也不見有人走出來,似乎對他們放心之極。
凌寒不由看了看身邊的郭霜,是因爲這個女人嗎?
郭霜一笑:“我說了,我住在這裡。”
凌寒也是一笑,他進入廟宇,到處轉了起來。
郭霜對這裡還真是熟悉,給凌寒進行着講解,這是佛祖用過的佛杖,這是佛祖坐過的蒲團,好像真沒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凌寒對這樣的歷史自然沒有什麼興趣,但怎麼也得裝一下,只好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他開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