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見,如何才當得上乘文道?”鏡塵賢人皺眉看着方東說道。
“你要收我爲徒,傳授我上乘文道,現在怎麼反問起我來了?”方東嘴角微微上翹,又緊接着說道:“也罷,教你什麼是上乘文道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不是你的師父,沒有義務白白教你,你要是想讓我教你那就得付出些代價。”
“我一心求道,已經十年未踏出過鏡臺島,身無長物,除心中文道之外,恐怕沒有它物可以給你。”鏡塵賢人淡淡地說道。
“其它的我不要,只要一門聖品級的功法。”方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被困在這鏡臺島上,如果鏡塵不肯教他功法,他沒有功法可練,雖有聖品真命道印也是無用,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晉升文士一品。現在對方東來說,功法纔是最重要的。
見鏡塵賢人沉吟不語,方東擺手說道:“原來所謂文道第一的鏡塵賢人的境界也不過如此,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你就坐井觀天,把這不值一文的小道當成是文之大道自娛自樂吧。”
“你且說說看,若是真有些見地,我可以考慮傳授你功法。”鏡塵賢人說道。
“那你也不用考慮了。”方東不屑的撇了撇嘴,徑自走到大樹旁,靠着大樹的樹根坐了下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那裡閉目休息,似是完全失去了和鏡塵賢人說話的興趣,只是嘴裡卻還低聲的喃喃自語:“那般不堪入目之言也算是道詩?還南離文道第一?我看這南離書院當真是沒什麼人了。”
“好,你若真能說出讓我心服口服的道理來,我就傳你聖品功法,不過你若是說不出令我信服之言,從今之後你就要老老實實的跟隨我修行文道,再不可有它念。”俗話說佛也有三分火,更何況鏡塵賢人是南離書院文道第一人,就算是南離書院的院長也對他尊重有佳,旁人更是推崇備至,哪裡被人如此看低貶低過,而且還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被一個小小的文士如此貶低,就算明知道是方東的激將之法,鏡塵賢人卻也不能做到古井無波不理不問。
“好,我們一言爲定,你堂堂賢人,到時候輸了可不要耍賴。”方東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鏡塵賢人說道。
“我鏡塵從不打誑語。”鏡塵賢人看着方東淡漠地說道:“你說說看,我這首道詩哪裡不堪入目了?”
“這首道詩應該是你自身的感悟和境界沒有錯吧?”方東反問道。
“不錯。”鏡塵賢人點點頭。
“那就難怪了,寫出這樣的道詩也怪不得你,畢竟你的境界太低,能寫出這樣的道詩也算難得了。”方東一臉你已經做的很好,但是奈何你天賦奇蠢的表情。
若非是鏡塵賢人這種修身養性專攻文道之人,別說是個賢人,就算是個真人,這時候也早已經被方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一掌把方東給劈了。
“也罷,我也做一首道詩,你自然就明白高下之別了。”方東卻是看準了鏡塵賢人是一個一心修道之人,如果正常和他講道理,恐怕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聽的,只會堅守自己心中的道,只有擊碎他心中的道,讓他的道心失守,纔有機會與他公平的對話。
“好。”鏡塵賢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方東走到鏡石前,看着鏡石上刻着的那首道詩念道:“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唸完之後,方東看向鏡塵賢人問道:“這就是你追求的修道境界?所以你隱於此島,閉門不出勤修文道,以爲如此就可以修得文之大道?”
“不錯,日積月累勤奮修行,時時磨礪道心道身,自然能夠走上更高的境界。”境塵賢人又點頭道。
“呵呵,那你先看看我這首道詩的境界如何。”方東伸手一抓,把龍鱗刃召喚了出來握在手中,直接就向那鏡石上面劃去。
鏡塵賢人臉色頓時大變,想要出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方東離的太近,動作也太突然,鏡塵賢人完全沒有想到,方東竟然想要把他所作的道詩也刻在鏡石之上。
這鏡石本身並不珍貴,但是上面有天心至人所留刻詩,也是鏡塵賢人道心的寄託,如今被方東在上面留下了痕跡,就如同在鏡塵賢人的道心之上出現了污點一般,令鏡塵賢人楞在當場。
“你幹什麼,還不快快住手。”那童子吃驚的大叫起來,他也知道這塊鏡石對鏡塵來說有多麼重要。
方東卻是對那童子理也不理,刃走龍蛇,瀟灑的將四句謁語刻於鏡石之上,收刃回頭看着鏡塵賢人笑道:“你看我這道詩如何?”
本來楞在那裡的鏡塵賢人看了方東所刻的四句謁語之後,整個人更是如同癡呆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四句謁語,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口中喃喃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何處惹塵埃……”
看鏡塵賢人那呆呆的模樣,方東心中暗笑,鏡塵賢人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他方東自認比不上,可是他所寫的這首謁語,同樣是自出大智慧之人,而且正好是針對鏡塵賢人所作的那首道詩,鏡塵賢人想不服也不行。
這兩道謁語,本就是地球上十分著名的神秀和慧能的佛理之爭,神秀所作的謁語就是鏡塵所作道詩,兩者一字不差。而方東所刻的,正是慧能針對神秀所作謁語,將佛理又推上一個境界,作出的新謁語。
這兩首謁語同樣流傳千古,只是神秀所作的謁語只是作爲陪襯存在,境界上自然遠遠不及慧能的這一道,此時方東拿來打擊鏡塵賢人,境塵賢人自然是輸的毫無懸念。
而慧能的這首謁語,也引發了境塵賢人的道心震動,似有所悟的站在鏡石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鏡石上方東所刻的謁語,竟然一看就是三天三夜,不動不言不食不語,任風吹雨打不動分毫,人畜已經化身石像,難辨身外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