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島嶼半山腰上,公孫旋再難前進一步,有些不甘心,可是憑他如今的境界,這一座小小的島嶼卻成爲了他不可征服的存在。
另一邊,重吾巨鍾在手,連續重擊,那震盪在絕空屏障上的靈力波動越來越激烈,“哈哈哈!你還真能扛啊!”重吾狂笑不止。
絕空臉色暗沉,嘴角邊一絲血跡劃了出來,看着絕空的樣子,雲炤緊咬牙關,眉頭緊鎖,巫山墨雨消耗了太多妖力,此時的她只能待在絕空的身後,這樣的自己真的還能沉住氣嗎。
火雲袍緩緩退下身軀,“從小我便是在父後和哥哥們的護佑下長大,我不知何爲危險,也不知道該怎麼去保護別人”看着已經重傷的絕空,雲炤的眼中緩緩落下淚水。
“我真的好沒用,小空明明比我強大,天資比我更加好,可是從小你都讓着我,笨蛋……”當最後一絲衣服退到腰間時,絕空艱難回頭,可是這一眼,絕空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
龍湖之內,所有人已經定格,惟獨雲炤,白皙無暇的肌膚展露無疑,赤發隨飛飄灑,眼眸中血瞳綻放,如同代表死亡的彼岸花,臉孔上,身軀之上妖紋乍現,胸脯之上血絲密佈,當帝丘雲家解除血脈封印之時,她的力量將會是無與倫比的。
當血脈佈滿全身,雲炤逐漸妖化,赤紅的妖力形成一個漩渦包裹在雲炤的周圍,層層爆發出來的妖力,把重吾手中的巨鍾震退了出去。
重吾也是吃驚不小,“這個小鬼!”。絕空在重吾停手之後,不顧一切的衝進漩渦之中,“不要!不要!不要!”淚水從這個男人的臉上劃落。
當還沒修煉成熟的血脈發生暴走,那個人就會一直戰鬥,直到死亡,這句話是古曲前輩對我說的,當自己正在面對這樣的事情時,古曲還告訴自己,“要是真的遇見了,就只有殺了她,不然那戰鬥而死的模樣,誰也看不下去”。
血色漩渦撕裂絕空的身軀,可是此時,他的腦海全身雲炤,血霧裡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逐漸變幻,當有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靠近時,她便會撕碎它。
血眼猛睜,一個女子的狂笑打破了定格的時間,絕空早已經不省人事,身體上滿是血痕。飛魚等人急忙後退,此時的雲炤還是那個溫柔的人嗎?
赤發如霧,眼中血紅,兩道血痕從眼睛流出直入臉頰,身體上滿是鼓動的血脈,天空中重吾再次舉鍾而戰,雲炤赤發一甩,身體以一個詭異超不自然的姿勢劃過湖面直射空中的重吾。
“既然還有這樣的妖力,看來你也是窮途末路了”重吾收去巨鍾,大喝一聲,身體同樣化爲一道黑色的流光,那覆蓋半軀的青銅,赫然變成一把鉤首爪牙刃。
“開始狩獵吧!”。
妖化的雲炤此時近乎瘋狂,一雙利爪靈活至極,空中交戰,雲炤招招狠辣,重吾爪牙刃揮動,道道刃風劈砍而來。
百招下來不分勝負,當雲炤血脈發生變動,那身軀後面一條赤尾緩緩甩出,血脈之下狐尾如同有了生命,攻殺之時,尾巴的自我意識找準時機,直捅重吾的心臟而去。
重吾一驚,退後一步可是還是沒有完全避開,肩膀處被戳出一個血窟窿。
重吾受傷,急忙後退,島嶼前的樹林被一隻暴走的野獸胡亂破壞,前面一人邊退邊戰,爪牙刃一刀劈下,三道刀氣撕裂樹林,不一會那島嶼之下便是滿目瘡痍。
雲炤披散着頭髮,四肢伏地奔跑起來靈動詭異。
無數血絲如同活着一般直射重吾,飛魚和金聚寶站在一起,看着地上的絕空,他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要不咱們就此了結了他吧”金聚寶道。
飛魚一臉鄙視,趁人病要人命的事,老子纔不做,飛魚俯下身子,看着奄奄一息的絕空,嘆了一口氣道:“還沒死透,算了~”。
扶起絕空,飛魚舒展水幕,包裹住了絕空,而他自己則是在一旁舒展回覆的法術,“想不到在南林學習的回春術,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金聚寶有些不屑一顧,看着飛魚,他心中道:“裝什麼好人呢!”。隨即拂在身後的手中火焰微妙跳動,“果然道不同,不相爲謀,去死吧”。
就在金聚寶想要出手之時,一把冷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天池女冷冷說道:“你想幹嘛?”。
金聚寶見下手失敗,連忙一轉常態,“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拿劍對着我是什麼意思?”。
天池女冷笑“哼!一條船上的?恐怕你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吧”。
哈哈哈!金聚寶輕輕移開架在脖子上的劍,說道:“既然我以得寶丹,此次仙府之行,也是滿意而歸,就是不知道,我這一走,你們……”。
雖然有些顧慮,但是面前的天池女實力不凡,能動口的絕對不動手。
“你的意思是怕我們出去,到處散播你天樞城金家府主有一顆仙品寶丹是吧?”天池女道。
冷鋒收回,金聚寶緩緩舒了一口氣,原本以爲此事就此達成共識,可他沒有料到,天池女沒有聽信他的話反而在收劍的一瞬間,再次把劍抽了出來,金聚寶猝不及防,便是捱了一擊。
火星四射,金聚寶罵罵咧咧“臭娘們!說打就打,金聚寶怒火中燒,揚起雙臂,便與天池女戰到了一起。狠利的劍意,狂亂的拳頭,閃避之間天池女不相退讓。
妖顏此時剛從混亂中醒來,剛纔重吾的幾次揮擊與絕空的劍氣屏障撞擊而產生的衝擊,讓她頭暈目眩。
剛醒來出現在她眼前的便是盤膝運氣的飛魚,飛魚施展回春術,絲絲綠光從他的手掌飛出,圍繞在他面前一個巨大的水球表面,綠光亂竄,裡面正是一頭銀髮的絕空。
妖顏搖晃着身子來到飛魚旁邊,看着妖顏清醒過來,飛魚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道:“醒了?”。
妖顏點了點頭道:“飛魚前輩,我剛纔被那鐘聲震的失神,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飛魚聽妖顏如此問他,他也是沉思了一會,收了靈力,站起身,卻也不語。
不遠處發生一次次巨響,妖顏順勢看去,只見一冰一火兩個人影戰作一團,寒玄三式出手淋瀝,每次攻殺便是帶着無盡的寒意。
金聚寶雖然是炎魔煉體,但是多年來一直停留在大成期,他此時心中也沒了底。
島嶼之上轟聲不斷,就在天池女激戰之時,遠處一個黑色人影倒飛出島嶼在天池女和金聚寶兩個人之間穿梭而過,是重吾。
此時的重吾有些狼狽,但是他除了肩膀一處的傷口外似乎並沒有受太大傷害,島嶼上一個紅色的人影殺氣十足,速度極快,轉瞬即逝。
原本兩人的戰鬥現在變成了四人的混戰,雲炤已經瘋狂,見人便發動兇狠的殺招,重吾倒飛的瞬間,手上爪牙刃狠劈,頓時天動地裂,塵土飛楊。
雲炤血觸頻繁射出,攻擊密不透風,天池女持劍斬落飛來的石頭,金聚寶腳下不穩直接陷入困境。
這一場戰鬥沒有停止,雲炤匍匐在地,妖力燃燒生命,力量越來越強大,重吾出現了危機感,不顧肩膀的傷痛,狠色漸漸變得濃重,渾身散發着青色靈氣,巨鍾再次出現,單身釦環,只是一次揮擊,那撕裂空氣般的狂風撞擊在雲炤的身體上。
可是雲炤此時的狀態,她根本不知道疼痛,現在的她只是一隻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