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顏飛魚喬裝打扮,摸入天樞城,不到城門口便被一陣佛音吸引,聞聲望去,雲海平原靠天樞城邊的一處破廟前熱鬧非凡。
來往商人,修煉者和練武者皆圍着破廟高塔上的兩個人,飛魚不慌不忙也往破廟而去,跳着腳到處看看,發現,這些人裡面不少天樞城內大戶人家,就連城主府的人都有,飛魚若有所思的枕着下巴。
妖顏說道:“既然是佛家傳教,能聆聽妙音也不錯”。破廟佛臺上坐着一人,此人紫發詭瞳,額頭乃是紫色蓮花印,手持佛珠,盡說佛家之玄妙。
旁邊還站着一人,此人高大威猛,眉目之間展現的是一股渾厚的佛力,只見他赤裸上身,背後卍字印,金光大作。
彌羅微笑道:“佛,既是法,法便是約束人的貪、嗔、癡、恨、欲,五毒,去其五毒者便是踏入佛門的第一步,所求大自在,大逍遙,則可得”。
臺下衆人,坐在一個蒲團上,好像聽懂了,又好像聽不懂,若有所思,其中一箇中年人問道:“那麼尊者,我怎麼樣才能入佛門呢?”。
彌羅微笑,衆人皆笑,這時人羣裡有人笑道:“想入佛門,先剃頭啊,哈哈哈哈”。
話說如此,可是法正那怒目金剛之像,一聲呵斥便驚的臺下衆人一陣哆嗦。
彌羅笑道:“佛門可沒說一定要剃度,佛說,人者煩惱三千絲,入佛門斷煩惱,剃度便也有這麼一層淺薄的意思”。
今日本尊在此雲海廟前,開壇佛說,想的便是尋找與我佛門有緣之人,彌羅一揮手,手中佛珠拋出,八粒禪珠四散而去,懸浮衆人頭頂。
“與我共念南無彌陀~”彌羅閉眼,虔誠唸佛,佛珠隨着佛號而動,懸浮衆人頭頂散發出各色光芒,彌羅看着臺下衆人,搖頭嘆息,無我佛緣者,惜了。
妖顏等人雖然站在廟外,可是人還是很多,聽說裡面的尊者要找佛緣人,那些人開始躁動起來。
“我是佛緣者!”。
“老子纔是!”。
“放你孃的狗屁!我纔是靈童!”。
“也不看看你這狗熊樣!還靈童呢”。
一言不合,幾夥人便是撕打在了一起,其中不乏有女流之輩。
不遠處三個人影頂着風,穿着一身黑色破袍緩緩來到廟前。
剛走進人羣中時,有人便大叫道:“什麼味啊?好臭!”。
那三個人影一步一瘸緩緩向裡面靠,走過妖顏身邊時,飛魚連忙拉着妖顏後退,卻是感覺這幾個人有些怪異。
臭味就是從他們身體上發散出來的,三人中,那左邊一人扶着中間那個人,而右邊的那個人則是攙扶着中間那個人,似乎中間那個人對他們很重要,又或者說,中間那人恐怕是得了什麼病。
爲首一人脫下黑袍,露出了那張剛毅的臉,此時的他盯着臺上的彌羅,突然跪下祈求:“佛祖慈悲,救救我的兄弟吧”。
彌羅微微一笑,收了佛珠,看着下面的三人,他微微一笑道:“你們三人好大的戾氣”。
與其說是戾氣,倒不如說是臭死人的臭氣,那是一種腐爛的臭味。
放下中間那人,右邊那人也撲騰跪下道:“尊者神通廣大,定能救我三弟,我們願意支付供奉,說罷,那人拿出一本破卷軸。
彌羅一看倒也感覺到驚奇,手指一晃,那捧在雙手上的破卷軸便飛向了彌羅。
臨近之時,彌羅捻着鼻子,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一臉嫌棄道:“好臭”。
凌空打開一看,便又是隨意關了卷軸,隨意扔在了一旁。
裡面所記不過是道家五行修煉的法門,對於我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慵懶的側躺,看着下面瑟瑟發抖的三人,彌羅稟着佛家慈悲,再次渡出佛珠。
佛光籠罩下的兩人,一時間驚慌失措,唯獨倒下的那人,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突然佛珠光芒大作,停留在那倒地那人的頭頂,佛光展現孜孜不倦。
“通佛,通法,五根之內他便有兩根,”彌羅笑道:“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
法正在一旁也是點頭,傳音道:“很滿意,帶回去”。
彌羅施展大明王經,綠色法力盪開,梵文以肉眼可見的樣子匯聚到那倒地那人身上,不一會,那倒地之人氣息便是回覆了過來。
“道兒!尊者慈悲,快來謝謝尊者”站起身那被稱爲道兒的少年眼中殺氣未減。
彌羅微笑道:“你心中執念太深,你這樣,我如何能帶你去南無宮”。
斷臂餘無,臉色沒有因爲三弟餘道的復原而高興,相反,離着天樞城越近,心中的仇恨就越來越濃烈。
二哥餘人趁機道:“尊者,我三弟天賦異稟,你能看中他是他的福氣,可是家仇未報,我三弟斷然是無心去南無宮的,還望尊者助我三人,待大仇報,心事以了,我們便隨你而去”。
彌羅雖然心中不願,但是這個餘人所說也並無道理,也罷也罷!
你三人可是要去尋仇?餘人道:“此仇不報!世不爲人!”。
“那你們可有報仇的能力?”彌羅問道。
三人無語,三弟餘道雖然天賦異稟,即便如此,卻也不是那金家虎騎的對手,他餘人和餘無,更是無用的很,餘家大好的財力,可着兩個兒子除了修煉到生靈期,就沒有了一點成就。
此次餘家遭逢大難,他餘家三子也是頓悟,弱者爲人魚肉的滋味,是多麼屈辱可恥。
人羣裡,只有最前面的幾十人能聽到彌羅和餘家三兄弟的對話,知道金家與餘家的事的人,恐怕早已經猜到了,這三兄弟是想去找金家報仇,嘲笑道,真是不自量力,聽說金聚寶此次仙府之行修爲更上一層樓,以達天靈境界.,他餘家三人去尋仇,就是去找死啊。
人羣中有幾人慢慢退去,這些人腰間掛着金府令牌,可是不等他們進城,幾個黑色人影便悄然暗殺了金聚寶的哨兵爪牙。
彌羅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瓶子,手指御力,便是抽出三粒,那三粒丹丸通體漆黑如墨,道道墨氣透露着不祥之氣。
“此藥名墜神丹,即是毒,也是短時間提升修丸的逆天之藥,”說罷彌羅便拋給了餘道三人。
“吃了此藥,如果三個時辰內沒有解藥,那麼吃藥之人將會神魂墜獄,永遠漂浮在無界之界。
“無界之界?”餘人嘴脣微微顫抖道,無界之界便是一片空白,它的空間大到無邊無際,小到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身軀,在無邊的孤寂中永生永世。
三人看着手中懸浮着的墜神丹,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一起吞下了墜神丹。
天樞城,白日打雷,黑霧籠罩方圓百里,雲海平原上狂風大作。
三道黑色氣柱沖天而起!城主無慾站在城主府,在他身前的還有兩人,正是彌羅和法正。
“哎,無慾啊,看來你的天樞城又要有大事發生了”彌羅說道。
無慾笑道:“尊者這是哪裡話,那餘家三人是尊者看上的人,誰得罪了他們,就應該付出代價”。
彌羅掩嘴笑道:“我們南無宮可不是那麼暴戾的宗教,呵呵呵”。
無慾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想還好沒人知道,餘家礦脈,他無慾便是吞了一半,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封住金聚寶的嘴巴,要是讓餘家三兄弟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無慾在後推波助瀾的話,他無慾小命難保。
無慾心知事情不好,便作病痛告辭,轉身閣樓後,便是連忙飛鴿暗部殺手趁早解決金聚寶,以免事情敗露。
而此時的金聚寶依舊不知道天樞城內的變化,躲在兩界山吸納黑白道丹的剛猛靈氣。
之所以他會選擇在兩界山吸納黑白道丹,那是因爲兩界山與鳳凰城相隔不遠,這裡常年發生南溪妖族與鳳凰城之間的衝突,在這裡修煉看似危險,實則最爲安全。
只是這道丹實在是詭異的很,任憑金聚寶如何吸納它,可是這道丹就是不與之相融。
一股沉悶的心痛,金聚寶心頭一股腥味涌上心頭,兩眼一睜,既是一口鮮血噴出。
此時兩界山外,莫名躁動起來,金聚寶本是多疑之人,更何況現在寶丹在身,由不得他不敏感周圍的一切。
兩界山的森林裡,幾名身穿灰衣的幾人警惕的看着周圍,他們的胸前繡着玄宗的標誌。
而另一邊,幾頭黑妖胡亂的扒開樹木,正在兩界山內到處搜尋着。
他們似乎都在尋找什麼東西,那五頭黑妖頭頂各坐着一個似人非人的妖物。
那幾個妖族人,長着人的身體,卻是有着蛇的腦袋,脖子長的有些詭異。
赤蛇道:“剛纔那一股靈力你們感覺到了嗎?”。
“剛纔那兩道黑白靈力,極爲強橫,想必是有什麼天地異寶出現”黑蛇道。
那赤蛇身姿曼妙,若不是長着一個蛇頭,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只見赤蛇領頭,背上揹着一把赤鐵長弓,箭筒之內盡是長三尺的黑鐵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