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媛的雙目泛着異樣的神光,看的秦豫渾身都不自在,於是轉頭就走。
清晨的皇宮,清新寧靜,除了那些太監宮女們,在緊張地走動着,其他的人都還沉浸在夢想中。唯獨這個性格張揚的彩媛公主,變成了這個皇宮的異數,也讓秦豫頭疼不已。
“哎,哎,異人,你要去哪裡啊?皇宮我熟,我帶你去。”彩媛笑嘻嘻地說道。
“我想去五穀輪迴之所,你也要帶我去嗎?”秦豫無奈地說道。
彩媛,就好像一張特別粘人的膏藥,已經徹底的黏上了秦豫。不管秦豫是否願意,彩媛都不問理由的跟着他。一臉的嬉笑,讓秦豫都不好發火,而且她畢竟是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秦豫最終只得認栽。
“好啊!反正我沒事,也不怕麻煩的!當然可以帶你去了,只是你得先告訴我,什麼是五穀輪迴之所?”彩媛一臉疑色地問道。
“茅房。”秦豫滿臉苦色,喝了一肚子的酒,雖然運功逼出了許多,但還是有不少殘留,此刻在肚子裡反抗了,翻江倒海。
“啊。原來是茅房啊!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走,我帶你去!”說着拉着秦豫,在假山裡東轉西繞的,不多時,便有一間雕欄畫棟的房子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茅房?”秦豫指着那間房子,不可思議地說道。
太奢侈了。雕欄畫棟,硃紅大門,窗沿鏤刻,畫面栩栩如生。這比那些一般人的住房都華麗許多,不愧爲皇宮,茅房都如此興師動衆地建造成這般精美。
“是呀!這就是茅房。快進去吧!我就在外面幫你看着。”彩媛大大方方地說着,搞得秦豫都滿臉羞澀。
秦豫搖了搖頭,直接衝了進去。自己終究還是凡人,雖然修行,卻也離不開五穀雜糧,也依舊會生病。何時才能像慕容傑那般,與天地共齊?不過,轉念一想,修行通天又如何,依舊生死茫茫。
是可悲還是可嘆?似乎一切事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數。
一通之後,全身舒暢,感覺整個人都輕了,秦豫滿是享受地從茅房裡出來了,舒着氣說道:“人生最美妙的事,莫過於此。”
“真的有這麼爽?”彩媛疑惑的看着秦豫,自己也做過這件事,可卻沒有這般感受。
“恩!真的很爽。感覺全身,神清氣爽的。”秦豫依舊一臉舒色。
“我也去。我也要嘗試一下這種舒服。”彩媛扭頭就進去,笑嘻嘻地關上門。
整理了一下衣冠,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秦豫扯着嗓子說道:“你慢慢享受,我就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溜之大吉了,根本不給彩媛說話的機會。
擺脫了彩媛,秦豫感覺全身都輕鬆。白雪終於消散了,堅強的花兒,再度凝結出花骨朵兒,池邊錦鯉,自由自在,游來游去,享受着清晨的純潔空氣。
站在池邊,秦豫一番吐納。吸收着微帶清涼的空氣,潤溼了胸中的肺,一場清涼,一片舒爽。調息,蕩盡體內的濁氣,讓那些世間精純的氣息,與自己同在。
皇帝早朝過後,劉燁便換上金色太子服,匆匆地趕往了皇上的書房,一般朝政和奏摺都在這裡處理,所以也是整個皇宮中最重要的地方,通常都是重兵把守。
“參見太子殿下。”
守衛們,單膝下跪,用劍拄地,低着頭,這是習武之人最大的行禮方式,也是對別人最大的尊重。
“皇上在裡面嗎?”劉燁問道。
“回太子殿下,早朝過後,皇上一直都在裡面,不曾出來。”守衛恭敬地說道。
劉燁走了進去,那些守在門口的太監立刻大聲說道:“太子殿下駕到。”然後也跪下來,給劉燁請安,這是皇家的禮數,但對於彩媛來說,這一切都是虛的,她也不在乎這些。
“父皇,兒臣有要事相告……”劉燁衝進門去,便急切地說道,但當看到皇上身邊的那個人時,他愣住了。
教父,那是教父。二十年來,他的一笑一顰,自己何其的熟悉。他教導自己修行,教導自己如何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教導自己如何成爲一個人人愛戴的皇帝。
以爲他死了,可現在卻在和父皇笑呵呵地說着什麼。激動,開心,所有的思念都化爲了淚水,悄無聲息地滾落下來。只是可不好的是,心中又浮現出一團疑雲,那個偏神爲什麼和教父如此之像呢?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巧合?
“哎……燁兒,來,見過教父。”皇上招呼着劉燁,笑着說道。
“燁兒給教父請安。”劉燁開心地說道,然後直接拉着教父,一個勁兒地問道:“教父啊!你拋下我,到底去哪兒啦?害的我好擔心哦!”
“燁兒,注意一點禮數,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沒有體統。”皇上微怒着說道。
“哈哈……沒事沒事!燁兒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小孩子。教父啊,去做了一件個人的事情。沒事的!這不,我不是回來了嗎?哈哈……”教父朗聲笑道。
沒人可以在皇上面前不管體面地哈哈大笑,唯獨教父可以。沒有人知道原因,只是猜測兩人關係很好,皇上很是看重他而已!而劉燁也僅僅知道,教父的存在對武國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好像武國大劫難的時候,就是教父拼死護持,才得以保住的。
“我還以爲你失蹤了呢!對了,我看到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劉燁勾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教父。
“什麼事讓我們的燁兒如此疑惑呢?說出來,讓皇上和教父一同幫你分析一下。”教父笑着說道,皇上也泛起了好奇。
“在黎國那場神魔大戰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位偏神級的強者,居然和教父您長得一模一樣。連所用的**都完全一樣。”劉燁疑惑地說道。
“啊——”教父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稍縱即逝,但依舊被劉燁納入眼裡。微笑着,摸着劉燁的頭,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像人的多着呢。也沒什麼驚訝的。”
“可是真的很像!雖然他離我很遠,但我和您生活了二十幾年,能把您認錯麼?只是修爲差距太大了,您是半仙級別的,而他卻是偏神級別的。”劉燁搖着頭說道。
“既然很遠,那你就有可能看錯!說不定有所區別,只是因爲你的主觀臆斷,所以就認爲是我了!而且半仙級別和偏神級別,是雲泥之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頓悟的。”教父解釋道。
不得不說,教父的解釋很對。也許是自己太擔心教父了,所以看到那個人,便匆匆地認爲那就是教父,說不定真的有所區別。劉燁在心中暗暗揣測道。
“你教父說的對。以後做事可不能主觀臆斷,不然會釀成滔天大難的,甚至於整個武國都會因你的失誤而滅亡。”皇上鄭重其事地說道。
“謹遵父皇和教父的教誨!以後萬不會主觀臆斷。”劉燁謙虛地說道。
皇上和教父哈哈大笑,對於劉燁,他們甚是喜歡,謙虛受教,而且天資聰慧,仁慈心善,將來必將是一位仁德之君。所以皇上和教父,在不遺餘力地教導着劉燁如何成爲仁君。
太陽出來了。日上三竿,紅似蘋果的太陽成爲了金燦燦的火球,灼燒着大地。六月底,夏日來臨,大地瞬時提高了溫度,像是着起了火。
秦豫漫步走了回去,準備收拾了東西,然後帶着一行人前往金羊山,展開另一端平靜地生活。
可回去了才知道,皇上已經派人帶着他們離開了,現在只留下了衰尾道長,夙緣和自己,而這一切都是劉燁和彩媛從中做的手腳。
門口,彩媛那惡魔般的身姿,讓秦豫害怕,想離開的時候,她卻看到了秦豫,嬉笑着跑了過來。
“異人真不地道。趁着我做事的時候,逃跑,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妹妹在這兒,所以我就在這兒等你!”彩媛眉開眼笑地說道。
“我說公主,你到底想幹嘛?”秦豫激動而又無奈地說道。
也許聲音太大,驚動了夙緣。一身粉裝,輕柔飄動,這是劉燁昨兒個特地派人送來的真絲錦緞。皙白的皮膚,粉紅的輕衫,相映成趣,透着仙子般的純潔與清新。
“哥……”夙緣開心地叫道,“你們怎麼了?”
“你叫夙緣,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難怪我哥對你神魂顛倒的?”彩媛上下打量着夙緣,笑着說道。
羞澀瞬間爬上了夙緣的臉頰,整張臉就好像蘋果般通紅,紅的好似能夠滴出了紅汁。
“參見公主!”爲了阻止彩媛這張毫無遮攔的嘴,夙緣只有先行請安。
這招很好使,彩媛一陣大笑之後,便忘了後面的話語!然後又轉頭看向秦豫,撅嘴說道:“異人沒有禮貌,到現在都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太不地道了。”
“額……”秦豫一陣驚愕,然後說道:“在下秦豫!公主莫要見諒,實在是忘了。”
“嘻嘻……沒關係啦!我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秦豫,秦豫,嘻嘻……好名字。”彩媛開心地說道。
“一介賤名,沒什麼好不好的。只是一人的稱號罷了。”秦豫搖頭說道。
“我說好就是好。別太謙虛了,過分的謙虛可等於驕傲啊!”彩媛笑着說道,這讓秦豫很無語。
“異人,今天準備去哪兒啊?父皇已經准許你延遲報道了!你的那一批城民也已經安全送走,你應該沒什麼擔心的啦!”彩媛盯着秦豫,笑嘻嘻地。
“沒事!昨晚喝酒喝得太多,想睡覺。”秦豫揉了揉太陽穴,表現的很是睏乏。
“不要!今天你要麼陪我去逛逛國都?要麼就教我神功?你選擇吧!”彩媛嘟囔着,很是不開心。
還沒有等秦豫回答,一位宮女便走到了彩媛身邊,欠身說道:“公主,皇后找您。讓您立刻就去一趟。”
皇后見早上彩媛沒去請安,便擔心起來,於是派人四處尋找,也順便將彩媛帶走了!粘人的惡魔離開了,秦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和夙緣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