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在這雜草叢生的野樹林裡穿梭了片刻,一座丈許的墓碑出現在眼前。小路煞是難走,要不是前面有人帶路,我看沒幾個人能進去。
等我追到林邊,那不知名的師兄弟已經到了墓碑前。我怕他發覺,就止步不前,躲在樹後瞧。
那人在墓碑前轉了一圈,碎金般的陽光穿過林間枝葉,灑落在他身上。當他側身面對我時,我才發覺,原來他並非是全真的囧囧。他的道袍也並非全灰,反倒鑲着杏囧囧的邊,腰束的特別細,看他脣紅齒白,柳眉彎彎,雙耳甚至垂着一副明珠耳墜,他不會其實是個女孩子吧?
不過聽他開口,卻又不大像了,嗓音雖然婉轉,可還是偏低沉。
師妹,你在麼?
他一連問了好幾聲,似乎是在找人,可看神色,倒覺着要是那位師妹不在,他會更高興些。
等了片刻,一直沒聽到迴音。
那人綻顏一笑,也不知在那墓碑何處開啓了機關,墓碑後面高聳的墳頭悄無聲息開了一道門,門內鬼氣yin森,幽暗異常。那道士也不害怕,人影一閃,進了地洞。
我站在樹後頭老半天,心裡掙扎了很久,還是沒能將好奇心壓下去。都是藝高人膽大,我仗着自己剛學了點皮毛的功夫就往活死人墓裡闖,終於釀成後來悔之莫及的禍事。而我那終老在全真的人生計劃,不得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進入墓門,起初還略微有些亮光,到後來就越來越暗,勉強只能看見腳底的一小塊地方。我再想沿原路返回,才發覺,這光也並非是門口透進,有些是由頂上小孔射入,想循光而出的方法完全行不通。
原來這活死人墓雖然號稱墳墓,其實是一座極爲寬敞宏大的地下倉庫。當年王重陽起事抗金之前,動用數千人力,歷時數年方始建成,在其中暗藏器甲糧草,作爲山陝一帶的根本,外形築成墳墓之狀,以瞞過金人的耳目,又恐金兵終於來攻,墓中更佈下無數巧妙機關,以抗外敵。義兵失敗後,他便在此隱居。是以墓內房舍衆多,通道繁複,外人入內,即是四處燈燭輝煌,亦易迷路。
可我此時第一次進來,哪裡知道會這麼難走。正自惶恐,突然聽到幾句激烈的爭吵從前方不遠傳來。
師妹,你當真不肯將玉女心經交給我麼!
這一句,顯然是剛纔先進墓的道士。
一冷冷的沙啞嗓音回道,師姐,難道你也想和我一樣,一輩子呆這古墓裡嗎?
你莫當我李莫愁是傻子哄,只要我將寒冰牀移出去,哪裡需要呆在這鬼地方!
寒玉牀下有寒眼所鎮,要是移動,師姐,它和普通的玉牀有何分別?
這呸,我不管這些,只要你把玉女心經交給我,我怎麼練,就不用師妹你操心了!
師姐,你請回吧,師傅既然把經書傳給了我,你就別打它的主意了。
我不服,我不服!師妹,我要再比一次!
我小心翼翼逐步走近爭吵處,轉個一個彎,淡淡的燭光從一扇小門裡透出來。
我不敢再往前走,就掩在轉角處微探頭朝那小門裡張望。
門裡古墓派兩大囧囧赤練仙子李莫愁與號稱冰清玉潔的小龍女正相持不下。
不過在我看來,這兩人沒一個是真仙子,全是人妖,難不成入古墓派就得扳女裝?如此說來,那開山祖師,與中神通王重陽相戀的也是個假紅裝?怪不得王重陽要臨陣退縮,與他分手呢!直男難搞,真要對古墓派祖師婆婆致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我還在那裡胡思亂想,那邊小龍女已經答應了李莫愁的比武要求。
我原以爲他倆要開打,卻見兩人開始囧囧服。這是比的哪門子功夫?需要脫光衣服才行啊?
這一脫,兩人沒了衣服遮蓋,果然露出男子之身,相比之下,小龍女更白一些,個子也稍高。
他倆一同躺到牀上,彼此顛倒而臥,互成六九之勢,撫笛吹蕭,各顯神通。這熱辣場景,絕對超過死板不動的囧囧囧。
小龍女臉朝着外,所以我看他就比李莫愁清楚。只見他淡粉色的雙脣含着他師姐的肉刃,小巧的舌尖纏繞一卷,頓時催醒了蟄伏的巨蟒。隱隱聽到李莫愁的低哼,但很快,李莫愁也低伏後頸,前後移動起來,想必也施展起手段,試圖挽回劣勢。
小龍女眉尖微微一攏,但口上動作絲毫不停頓,時而吞納至底,時而貝齒輕合,輔以靈活軟舌,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李莫愁就哆哆嗦嗦,噴灑出了灼液。
李莫愁雖死命強忍,但gao潮來臨,又豈是忍得住的。他憤恨地吐出猶自堅挺的小龍子,顫顫巍巍爬起來,穿好了衣服。臨走時,恨恨丟下一句,我還會來的!頭也不回出門而去。
看着李莫愁離開,我卻不能跟着他出去。他是出門就朝另一頭去了,我要跟,勢必經過石門,那不得讓小龍女發覺。
眼看這唯一的出墓機會白白從手邊溜走,我暗暗垂胸頓足,好不後悔。
小龍女脣邊扔留有一絲乳白液體,他也不忙着擦,眼神忽然掠過我藏身之處,沙啞的卻充滿着囧囧氣息的嗓音直送到我耳邊,還躲什麼,出來吧。
既然被他發現了,我索xing大大方方現身,希望他念在古墓與全真兩派的交情,能大發善心,至少也要送我出古墓吧。
龍呃,姑娘,在下,全真楊過,有禮了。眼睛儘量朝地面看,誰叫小龍女這時候了,還不把衣服穿上。
我認得你,你是那天的楊師弟,對吧?忽然人影一閃,白皙的五指抓住了我的手臂,小龍女泛着淡淡麝香的脣角貼在我耳垂邊,輕輕道。
他還記得那次偷窺啊,我尷尬地人往後仰,想躲開他。
你想出去吧!他卻如跗骨之蛇纏繞上來,想出去就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