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重陽宮玉虛洞裡,馬鈺丘處機等人已經閉關了整了!
這三個月裡,馬丘王劉郝五人沒有離開玉虛洞一步,平日裡的飯菜都是弟子送到洞中,五人在刻苦鑽研一項新的絕技——七星聚會!
數個月前,清淨散人孫不二死在了楊過的手裡,馬鈺丘處機得到消息,人人都是心中憤慨,馬鈺不但憤慨,心裡還有着深深的擔憂!
他聽尹志平說楊過僅僅數招便將孫不二打死,招式之奇妙、功力之高超都遠在孫不二之上,馬鈺心裡異常的震撼。雖然,孫不二是全真七子中武功最低微的一個,但是她的武功比起全真教的三代弟子來要高出許多。現在孫不二喪生在了古墓派傳人的手裡,自己全真教和古墓派算是結下了大仇,若是古墓派的傳人出手對付全真教的低輩弟子,全真教還真沒法應付!
馬鈺和孫不二不只是師兄妹的關係,出家之前孫不二還是馬鈺俗家的妻子,兩人感情非比尋常。那天得到孫不二的死訊之後,馬鈺三天三夜都沒有安睡,到了第四天,馬鈺將丘處機等師弟召集起來,說要研究出一套新的武學來剋制古墓派!
幾人都知道要想在招式上勝過古墓派的武功有些困難,就算是功力方面也無法超越。丘處機當下想到了天罡北斗陣,於是便出言說要創一門新的合擊的功夫,也就是他們目下正在研習的七星聚會!
這七星聚會能把數人的功力凝聚到一起,不過,不同於天罡北斗陣的是,七星聚會不僅是七個人之間,六個、五個、四個、三個都可以施展。這套功夫一旦施展開來,每出一招,都是將數人的功力聚在一起,以力取勝。全真教弟子衆多,這套七星聚會一旦傳授給弟子,弟子們好歹都有了自保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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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馬鈺丘處機等人正在玉虛洞中靜坐,幾人已經討論了數天,現在都在慢慢的消化之前討論的東西。突然,馬鈺丘處機的耳朵一動,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緊接着,王處一等人也睜開了眼睛。
幾人對視了一眼,馬鈺一臉驚訝,道:“怎麼好像有大批的人馬走上終南山來了!”丘處機等人都不明所以,但是他們的七星聚會還沒有完全練成,現下都不願中斷這次閉關。
咬了咬牙,丘處機道:“師兄,七星聚會關係重大!重陽宮中還有志平主持日常事務,他處事穩重得體,真要有什麼大事,他一定會派人來通知我們的,我們還是繼續參研七星聚會吧!”
馬鈺想想也是,第三代弟子中他最看重的便是尹志平,既然尹志平並沒有派人來通知自己幾位,看來是沒有出什麼大事。
當下馬鈺等人再次閉上了雙眼,仍在凝神靜思“七星聚會”的神奇招式!
一個時辰之後,馬鈺丘處機等人再次睜開了眼睛,馬鈺眉頭緊皺,竟然站起身來,道:“事情不對,怎麼有打鬥聲傳來!我要出去看一看!”
丘處機王處一等人現在也坐不下去了,他們也隱約聽到了從重陽宮中傳來的兵器相擊的聲音,衆人都跟着站了起來,莫非重陽宮竟然遭到了敵人的襲擊。
一想到這點,馬鈺等人臉上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馬鈺從玉虛洞的牆上抽出了一把長劍,沉聲道:“衆位師弟,我們快些出去看看,莫非真有奸徒膽敢襲擊重陽宮不成!”
丘處機長笑了一聲,道:“師兄,不用着急。有奸徒來了也無妨,我們正好試一試最近新練的這招七星聚會!”丘處機的性情最是豪邁,雖然隱隱感覺大敵當前,但是卻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王處一也笑了一聲,想起死去的師妹孫不二,王處一靜靜的道:“但願來人就是楊過,我們正好報了孫師妹的大仇!”
當下,馬鈺丘處機等人取出兵器,五位師兄弟快步走出了玉虛洞,漸漸的接近玉虛洞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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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洞口,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清晰,幾人心中都是一緊,丘處機一掌擊出,玉虛洞的洞門立時便被擊成了數塊!
丘處機不等師兄弟趕上,自己一人便大步垮了出去,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一呆,緊接着馬鈺等人也走了出來,衆人也都呆在了當地!
玉虛洞的門口並非毫無一人,相反,數百人都站在玉虛洞的門口,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全真教的道士,領頭的正是丘處機的愛徒尹志平,在尹志平的身邊,還有數十位的三代弟子,這些三代弟子都是平日裡和尹志平走的比較近的,現在這些弟子都站在尹志平的身後,分成兩排,人人手執兵器。
另外還有數百名身着盔甲的兵士,丘處機當年曾經去蒙古覲見過成吉思汗,所以一下子便認出這些都是最兇悍的蒙古兵。
然而,最最令馬鈺丘處機震驚的是尹志平的打扮!尹志平身穿一身紫金道袍,手中拿着王重陽傳下的重陽劍,此刻正一臉的意的看着馬鈺丘處機衆人!這身打扮是最標準的全真教掌教的打扮,歷來只有掌教上任的時候才能穿這身紫金道袍,才能執王重陽傳下的重陽劍!
“志平,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你竟敢造反
處機一聲歷喝,目不轉睛的看着尹志平,他從來都沒己最重視的弟子竟然敢做出如此行爲,莫非他真是在造反不成。想到這裡,丘處機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感覺實在難以置信!
馬鈺、王處一、劉處玄、郝大通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尹志平,看到尹志平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容,衆人都呆在了當場,幾人都是緊緊的盯着尹志平,想要聽聽尹志平的解釋!
“哈哈哈哈”尹志平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宛如鬼哭狼嚎。笑了好一陣之後,看到馬鈺丘處機的臉色不愉,尹志平冷哼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繡花的手帕,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擦了擦,然後才用“溫柔”無比的聲音道:“師伯,師父,師叔,你們都老了。執掌全真教這麼多年,你們想必也疲憊不堪了。今後,便由弟子代勞,替你們執掌這重陽宮吧!”他的聲音倒是異常的平和,沒有剛纔笑聲中的那股“鬼氣”,說完之後,尹志平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在馬鈺等人的身上輕輕掃了一眼。
“你你這逆徒,竟竟然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丘處機感覺全身都在顫抖,他心裡氣憤異常,聲音中飽含悲愴!他收過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是楊康,一個是尹志平。楊康賣國求榮,死不足惜;楊康死後,他便認真的培養尹志平,原本心裡也準備讓尹志平接掌全真教,可是,可是尹志平竟然犯上作亂,語氣跋扈,丘處機一時間只感覺天翻地轉,頭中一片眩暈!
王處一走了上去,將丘處機的身子扶住,輕聲勸道:“師兄,這等逆徒,你何必和他置氣,我們將他拿下就是了!”在丘處機的背部拍了拍,丘處機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馬鈺的眉頭緊皺,一臉傷心的看着尹志平,問道:“志平,我們平日裡待你都是不薄,你爲何要這麼做?”他感覺無比的痛心,這一切到底都是爲什麼,尹志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遠處的打鬥聲漸漸的小了起來,馬鈺等人還不知道重陽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尹志平卻知道那些反對自己的弟子都已經被蒙古大軍鎮壓了,當下嘴裡又是發出一陣“鬼笑”。
尹志平一臉嘲諷的看着馬鈺等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長劍抽出,冷冷道:“師伯,師父,還有幾位師叔,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到黃泉裡面好好的歇一歇了,弟子今日便送你們上路!”
他這三個月來修煉葵花寶典,武功一日千里,心裡的自信早已經膨脹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今天,他靠着蒙古兵的壓制才收復了這些弟子,有很多弟子對自己也不是很心服,現在自己就大展神威,將這些老東西全部擊敗,讓他們看一看我尹志平的厲害!
丘處機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劍,一臉悲憤的看着前面的尹志平,他將王處一的手臂甩開,大步走了出去,手中長劍晃了一下,道:“逆徒,就憑你也敢作亂,今天我就取了你的性命,然後再自刎謝罪!”尹志平作亂,丘處機心裡已經痛心到難以自禁的地步,他深感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都是自己教導不善的結果,待會將尹志平殺死之後,他就要在王重陽的遺像面前自殺謝罪!
至於能不能殺死尹志平,丘處機則沒有絲毫的懷疑,這逆徒的武功是自己一手傳授,自己還能殺不死他嗎?他卻不知道尹志平現在已經修煉了葵花寶典,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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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宮正在發生的事情,襄陽的郭靖魯有腳不知道,四川的黃蓉也不知道,楊過當然更不清楚了,他正眉頭緊皺看着前面的靈鷲宮,不知道怎麼才能混進去。
夜色漸漸的黑了,楊過想起小龍女,心中一痛,當下不再猶豫,趁着夜色漸漸的接近前方的靈鷲宮。
可是,到了靈鷲宮的跟前,楊過才臉色大變,他直直的看着眼前出現的一道寬達半里的深溝,呆呆的站在那裡!
這條深溝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從上往下看去,只見一片雲霧繚繞,根本無法看到溝底!雖然是在黑夜裡,但是楊過對自己的視力還是比較自信的,他知道不可能翻溝而過了!
“怎麼辦?”楊過心中暗道,他沿着溝壑的邊緣慢慢的往前走着。此時飄渺峰上到處都是積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翻到溝底,可是楊過心中焦急,寧願離靈鷲宮越近越好,哪怕兇險萬分。
他慢慢的走着,將身子低低的伏下,不敢讓對面的靈鷲宮弟子發現身形,走了一圈,漸漸的來到今天那些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
待看到突然出現的鐵索橋,楊過這才明白如何進入靈鷲宮了!
這鐵索橋說是橋,其實也只是一根鐵鏈橫架在深溝上,除非是武功高手,否則也無法通過這條鐵索橋。
山上的風極大,大風吹來,鐵索不斷髮出各種聲響,鐵索的對面站着幾名白衣女子,守護在鐵索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