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後,庭院裡三三兩兩走過的小廝,他們一看見元逸回來了,皆很高興,立馬圍過來。
“小少爺,你回來了?”
聞言,元逸點點頭。
“嗯。”
小黑坐在他肩頭,安靜地看着那些人。
他們走近後,看着元逸時,也注意到元逸肩頭的那隻貓,因爲元逸出門時,並沒有那隻貓,應該是他出門後,這一趟行程,才帶回來的。
所以,他們好奇得很。
有人準備揉那隻黑貓的毛髮,順便問着元逸。
“小少爺,這是你出去撿的貓?”
當他的手接近,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小黑,它卻突然低吼地貓了一聲,明顯就是那種野獸攻擊前的警告聲,它伸手,一把抓去那隻伸來的手。
那名伸手來的小廝,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
就這樣,他的手,還是被抓下一道爪痕,他低頭看着爪痕,然後在那驚叫。
“小少爺,你這隻黑貓好凶哦。”
見此,元逸連忙伸手揉揉小黑的毛髮。
很奇怪,元逸揉小黑的時候,它溫順地一動不動,只配合地貓了一聲,也是正常的貓聲,而不是那種低低的低吼攻擊聲。
元逸安慰着小貓。
“好了好了,小黑,這是自己人。”
然後,元逸看向他們,解釋着。
“這隻貓就是這樣,它認生,不熟的人它不讓碰,對了,爺爺呢?”
元逸乾脆扯開話題。
那些小廝聽後,他們回答到。
“家主老早就出去了,小少爺,在你離開元家後不久,家主就隨同你出去了,至今都沒回來。”
一聽,元逸怔住。
他離開家,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如果爺爺是跟隨他離開後不久就離開的,那麼,到現在,應該也離開了好長一段時間。
怎麼會還沒回來呢?
元逸有些擔心,緊張地問。
“我爺爺有說他是要去忙什麼事嗎?”
其中一名小廝就搖搖頭,迷茫着。
“這個倒不知,家主只帶了幾個長老出門,然後就說有點要事,其它的倒沒說,我們也沒敢過問,他只吩咐,他們離開家的這段時間,接下來有什麼事,按階級由下邊的人處理。”
見着是這樣,元逸的眉頭皺得深深的。
他沉思一番,然後又問。
“那我爺爺具體是距離我幾天之後走的?這個你們還記得嗎?”
那些小廝們就認真地想了想。
有人沒想起,但有人想起了,想起的那人,立馬就說。
“我想起來了,大概是五天後,我記得清清楚楚,對,就是五天後。”
聽着這個答案,元逸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是這樣,那爺爺離家也太久了吧?
不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這樣的情況,爺爺先前也不是沒有過,都是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先前的擔心也是白擔心。
元逸就暫時沒把這件事當作一件事來看。
……
他長途跋涉,連日趕的這些路,回到家,吃過一頓飯,洗過一次舒服的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已是累了。
元逸一覺睡到大下午。
等他醒來的時候,的確已經下午了,但還沒到傍晚,處於中午與傍晚中間的那段時間。
元逸睜開眼,看着天花板,他靜靜的。
睡了一整個晚上加一整個上午,睡得夠充足了,可真是舒服呀。
原來,睡飽覺就是這樣。
元逸一側頭,就看見小黑窩在被子裡睡覺,大約在他肩頭的那位置,露出一小點頭,用來鼻子透氣的。
看着它,元逸笑了笑。
它倒是喜歡找位置睡,先前睡的時候,元逸其實沒看見它,以爲它跑到外面去野了。
他也就沒管它,任由它。
反正它很聰明,到天亮的時候總會找到回家的路。
現在大白天的,它昨晚野了一晚了,現在肯定很困,所以,窩在他身旁睡覺也是正常。
看着小黑,元逸就想起了甜青。
想着她的失蹤,元逸的眉頭就微微皺起,甜青的失蹤是人爲的,這件事,有機會的情況下,他必須得追查清楚。
元逸先是懶懶地舒服伸了一個大懶腰。
甜青的事情,肯定是要追查的。
然而,正常的生活,還是得繼續不是,不然,他狀態不對,也沒精力再去想她的事情。
不料,元逸伸了懶腰後,這點小動靜,卻弄醒了小黑。
它擡頭睜眼,看着元逸懶懶地貓了一聲。
元逸見它醒了,覺得有趣,他一把伸手抓過它,將它放在被子上面,自己的心口之上那裡,他撫摸着它的毛髮,笑着說。
“小黑,你怎麼那麼兇?那些都是我的家裡人,你這樣兇他們幹嗎?”
小貓似乎沒心情搭理元逸。
它搭拉着眼睛,一副半睡要睡的狀態,看來,還是困。
元逸笑笑它,一邊撫摸着它的毛髮,一邊說。
“你這小傢伙,話說你很沒心沒肺呀,你好歹也是甜青馴化你的,現在甜青失蹤了,也沒見你急過,該睡覺就睡覺,該吃就吃,倘若甜青知道,她該多傷心?”
小黑聽着,根本不爲所動。
它已經完全閉上眼睛了,在那睡着,沒聽元逸說話,甚至連貓的一聲也懶得回答了。
元逸見它這樣,哭笑不得。
……
起來後,元逸先去吃了一頓飯。
他也沒空理小黑,不過,小黑,他沒讓外人接觸,自己先弄了一碗吃的放在臥室裡,等小黑醒後,應該能聞到味道找到吃的。
如果它找不到,那也只能怪它太蠢了,餓着也活該。
他又沒藏,那碗吃的,他幾乎就放牀腳邊,它一跳下牀,肯定能聞到味兒。
元逸去見了家中的長老。
爺爺此行去,帶了家中很多重要的長老出門,但也不是全部帶走,還是留下一兩名長老在看家的。
元逸去找他們問話,問問爺爺的情況。
然而,他們所給出的答案,倒也跟那些小廝說給元逸聽的毫無差別,都說是爺爺沒多說什麼,只說有點要緊事,就出門了。
……
元家養着那麼多人,內部自然是很大的。
這會兒,元逸在後山的庭院裡玩着。
他坐在亭臺的欄旁,懶懶地趴撐在那,手靠着下巴,看着湖裡的景,湖裡種了很多的荷花,這會兒,大片大片的荷花將湖裡的水面佔據很多面積。
而一朵朵的荷花,就從葉間鑽出,盛開在那。
雖然元家,是習武世家。
但是,像一些美景的什麼,元家也是會佈置的,因爲,誰的內心都有一抹溫柔的地方,自然希望自己生活在山山水水之間,體會真正的道。
就在這時,一女子的聲音傳來。
“小少爺,你在這呢?”
聞言,元逸看過去,是一丫鬟,元逸見過她,卻不怎麼熟,因爲,元家的人口實在太多。
除了幾個相關的高層人士,元逸是認識的之外,很多小丫頭、小廝,他都是見過它們,卻叫不出來名字的。
小丫頭就朝元逸走過來,問。
“小少爺,你餓了嗎?”
西方,夕陽也在落下了,居然已到了傍晚時分。
元逸聽着,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下巴撐在手臂上,繼續看他的荷花去,應着。
“待會我就去吃飯。”
小丫頭走到後,站在那調侃着元逸。
“小少爺,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曾有想過要什麼時候訂親?”
一聽,元逸瞬間一怔。
他轉頭看那丫頭,啞然着。
那小丫頭就說。
“我看呀,家主此次出門,一定就是爲了幫你訂親的這件事。”
見着是這樣,元逸大爲不解。
“爲何?”
小丫頭就在那裡說。
“當晚,我聽到了家主他們的談話,小少爺,我可跟你保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我只是那晚剛好露過而已,我聽到他們在房中說什麼金家,小少爺,金家的那位大小姐,誰人不知呀。”
一聽,元逸瞬間就怔住了。
那金家,元逸也知道一些情況。
金家門派很雜,旁支很大,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龍蛇混雜。
金家的人,有十分端正的,也有十分惡劣的,欺行霸市這種事,他們旁支裡的人,也做得出來。
金家的旁支裡,有一人名爲金知仁,他擔任旁支的其中一門家主。
其有一子一女。
大兒子叫金華清,爲人雅正,剛正不啊。
二女兒叫金蘭新,爲人冷清,不問世事。
因爲金家的這一旁支,一直主張低調,所以,名面上,反而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它們,元逸會知道,只是剛好物以類聚而已。
他只是出於個人愛好,所以,才能知曉旁人所不知的事。
因爲,鬧哄哄的人,就喜歡十分有名氣的人與事。
但元逸,他個人比較偏好那低調的家門。
如果爺爺是去找金知仁,的確應該是低調成這樣,什麼都不對外說,低調地去,低調地回。
元逸看着那小丫頭,他不確定地問。
“你確定是真的?你真的聽到爺爺他們這麼說了?”
那小丫頭卻肯定地點點頭。
“嗯,是真的,其餘的我也沒聽到多少,我只是路過,恰好聽到家主他們在談什麼金家,其中還談到了金蘭新的名字,所以,我才這樣以爲。”
元逸啞口無言了。
他怔怔地收回視線,看着滿池的荷花,心念:
爺爺不會真的是爲自己去尋求聯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