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仁愛,天可憐鑑。網”戚風揖手客套道,儘管他也討厭這些虛與委蛇的客套,但是有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此刻他心裡卻是在想:“這麼多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人像這個士兵這樣枉死了,雖然不是皇家的錯,但是畢竟因皇家而起……說起來,也是懷璧其罪了。只是這璧當真是他們家的麼?”戚風心裡嘀咕着,情不自禁的聯想起肅王爺所說的話來。
經過這一次的參觀遊賞,戚風對這地宮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這裡雖然守衛並不森嚴,皇家實力,尤其是龍華皇帝的實力只不過是武士境,但是其內機關重重,外人輕易不敢涉險。但是讓戚風頗感意外的是,第一次見龍華皇帝的時候,他的實力還只是在武者境徘徊,怎麼這一次就到了武士境了?別說這龍華皇帝並非是天才,就算是天縱英才,也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所有這些都不過是個問號,對於戚風來說,這些問號解決與否都無所謂,他所疑惑的是這地宮內真正蘊含的寶貝究竟是什麼。
自那日在地宮中收了財寶,戚風便悉數將之應用在了門派發展上。先是在城外礦山附近購買了一座晶錫礦,用以長期發展,而後便是拿來爲門派弟子每人打造了一把趁手的兵器,又買了兩部心法秘籍,號令全派上下參悟,其餘的則全數購買了靈草,煉製靈晶。門主是煉藥師,門派內的弟子自然要有許多近水樓臺的好處。
經過近三個月的發展,離火城的六方門已經發展壯大至五十餘人,這些弟子大多數都是在平民中甄選出來的,個性敦厚,資質不錯,從頭培養起來,比在武道中收的半道出家的那些要強得多。
經過這一番努力,戚風居然也帶領着六方門在離火城站穩了腳,雖然前三依舊排不上號,可是說話也算是有些分量了,尤其是戚風還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一方面壯大門派,另一方面戚風也是努力的提升自己,那天旋北斗鎮魔陣居然也是練出了六十個青色小人,七十二地煞眼看就要完滿了,戰鬥力自然是提升了不少。
時間就這麼倏忽而過,一轉眼就是兩個多月過去了,眼看着距離龍華皇帝祭祖的時間越來越近,戚風心頭也是越來越不安,他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樣。
這一日,戚風心頭煩躁,索性就停下修煉,與梓潼泛舟湖上。春天爛漫的時節裡,相愛的人兒一起並肩泛舟,實在是一件極美好的事。(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他們兩個一路上都是脈脈相視,話語極少,可是心中卻是被幸福填滿,戚風甚至暗暗的在盤算,等天下武道會結束之後,就要迎娶梓潼過門了。
只是泛舟途中,戚風總是感覺如芒在背,背後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一樣,他每每回頭,那眼睛便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入夜,回到臥室內,戚風終於心神安定下來,他端坐窗前,面朝窗戶背朝牆壁,打開窗子吸收月魄精華,正要運功練習時,忽然間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
喀~就像是一個枯樹枝被人輕輕踩斷,又像是一塊碎瓷片斷裂,總之這聲音輕微卻詭異,而且來自房內。
一道凌厲的靈壓一掃而過,戚風立刻就覺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咦?”
“既然發現了,爲何不阻止?”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而後便是一柄冰涼尖銳的物體抵住戚風的後頸,那是一把鋒利的劍。
戚風苦笑道:“你若想去,天下隨便可以去的,就算我發現了,又不能阻擋你不是麼?”
“饒舌!”那聲音雖然清冷,卻是清靈如天籟,正是筱月兒的聲音,戚風不需要回頭,甚至不需要聽到這聲音就可斷定是誰來了,因爲不知爲何,這麼久以來,在他夢中總是有一個氣息浮動着,之前他還一直奇怪,現在總算知道是什麼了,原來那竟是筱月兒的氣息。
“筱姑娘,這一次來離火城應該也是有公幹?”戚風道,“到我六方門,卻不知所爲何事?”
“你……”筱月兒惱怒不已,卻又說不出口,只好壓低聲音,憤恨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知道!今日我就是來報仇的!”
“呵呵,報仇……”戚風淡淡一笑,“我與你之間,並無仇恨可言?甚至於戚風還十分欣賞筱姑娘,卻不知筱姑娘爲何要殺我?而且,你認爲你殺得了我?”
“仇恨……這仇恨可大了……”筱月兒撫着自己的腹部,在她的腹部,赫然已經凸出一塊,只是由於她穿着輕紗衣裳,寬大遮掩,再加其身材纖細全被裹在衣裳裡,看不出來罷了。她手扶着腹部,心中有怨恨卻是說不出,自從那日之後,雖然風十三娘已經及時的做了善後干預,還是沒能阻止那個孩子的到來,那個屬於她和戚風的孩子。
筱月兒心裡從來都只有修煉,她一心想要成爲強者,成爲強者之後又一心想要登峰造極,她所修煉的一門主要功法,便是以處子之身爲媒介,可沒想到的是,一夕之間發生鉅變。無論原因如何,筱月兒都把這一切歸咎到戚風身上了。
對此戚風並不知情,因爲他根本不曾回頭,多年之後,他也曾後悔,如果這一刻他回頭了該有多好。
“筱姑娘,這麼久過去了,你的實力居然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是受傷了?”戚風敏感的捕捉到這一點。筱月兒氣息雖強,但是極不平穩,與她的實力似乎大不相稱,這讓他心裡十分的吃驚。
“你竟敢問我?”筱月兒長劍挺進,她沒用靈力,單純使用力氣,那劍鋒已經刺破戚風皮膚,鮮血一點點滲透出來。
夜涼如水,月亮悄悄的隱匿在煙雲當中,不使地上的人們看到自己的面孔,就如一個羞澀的新嫁娘。
六方門的弟子一個個勤奮刻苦,修煉的修煉,值守的值守,他們心目中有一個共同的精神支柱,那便是門主戚風。戚風少年英雄,區區二十歲便已經位居門主之職,並且勤奮刻苦,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武師境,實在是爲他們樹立了一個好的楷模榜樣。
“嘖嘖,門主這麼晚還沒睡覺,真是刻苦,我等一定要好好的努力了,以後說不準也能弄個門主噹噹什麼的。”
“哈,你做白日夢呢?等你有實力當門主了,咱們門主的實力早不知高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啊,永遠都當不成的。不過說真的,努力修煉纔是王道。”
兩名巡邏路過戚風所住院落的弟子看到他房裡閃動的燈火,情不自禁的小聲議論起來,卻全然不知戚風此刻在房裡正經歷着什麼。
“爲何不敢問你?”戚風忽然惱怒了,這女子一而再再二三,見面就跟斗雞一樣的掐他,饒是他有風度,也是吃不消,“戚風未曾做過任何對不住你的事,就算是那日,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是我在場,只怕姑娘就……”
“你還敢說!”筱月兒再度挺進,戚風不曾反抗,她知道自己極容易就能將眼前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一劍刺死,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腹部忽然一陣疼痛,肚皮上便是有幾處皮膚凸起又凹下,那竟是胎兒在腹中翻動身體了。
母性的本能讓筱月兒心頭一顫。這個孩子她原本是不要的,幾次三番服下了據說十分靈驗的藥劑,誰料這孩子就像是鋼鐵一般堅強,居然無論如何都打不下,最後只好任其發展。好在邪月閣也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閣內女子在外尋着合適的男子,交歡懷胎,生下孩子之後繼續留在邪月閣繼承香火。
“你,你踢我?”撫摸着肚皮,筱月兒居然是呆愣愣的問了一句,她這話柔而溫暖,一點都不像是對戚風說話,搞得戚風一頭霧水,可他倔脾氣上來了,就是梗着脖子不肯回頭。
“你不要我殺他?”筱月兒喃喃道,這聲音極小,戚風卻是沒聽清楚,只是覺得自己脖子上一涼,那把劍不知何時已經撤走,而當他迴轉過身來的時候,身後已經空空如也了。若不是他脖子上還有傷口,地上還有一攤血跡,只怕就要誤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了。
半空,一隻碩大的蝙蝠正盤旋着,它在等待自己的主人,當它看到一道粉色身影沖天而起時,便是振開雙翅,俯衝下去迎接。
筱月兒端坐在蝙蝠上,手輕輕的扶着腹部,喃喃道:“孩子,你一定不要是兒子……”不知怎的,對於這個她一直討厭到來的孩子,此刻心頭居然是溢滿了濃濃的母愛。
筱月兒來了,戚風心中忽然覺得,這一次在地宮裡,他一定能夠看到對方。
日月如梭,皇家祭祖的時間終於到了,早在前一天,龍華皇帝就命人爲戚風送來了一套極爲華麗的白色袍子,如此盛大的場合,戚風再穿着那件洗舊了的袍子,似乎有點不合時宜了。
而也正是同一天,自在宗也在沸騰着。自在宗以蕭自在爲首,人人都穿白衣,只是他們的白衣與戚風慣穿的袍子不同,質地極爲講究,一件衣服就要花費上百兩銀子。這一天他們身穿白衣,頭系白色緞帶,腰佩寶劍腰刀,齊齊列在庭院裡,等候他們宗主的訓示,看起來是要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了。
這座庭院並非是自在宗本院,而是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租賃的一個院落,平日裡弟子們就在這裡修煉武功。今天整座院子都籠罩在一片氤氳氣霧當中,使得旁人無法看清、聽清這院子裡的動靜。這一手浮塵障目之術,需要消耗極大的精神氣力,因此一般人輕易不願使用它。只是今天蕭自在有大事要吩咐,所以不惜耗費精神體力,反正他身上有不少的補氣散,倒也不怕耗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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