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爲之,就在左五木長劍到亓艾陽頭部時,半空中忽然躥出一道驚雷,直衝其劍劈去。(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雷光霍霍,逼得左五木不得不身形一轉,避開這炸雷。
亓艾陽面色陰仄,左手握寒玉鉤,右手卻是指天一引,生生把那道雷光引了下來。霎那間,霹靂炸雷便化作一道一指粗的電光火蛇,順着他的手滋滋流入他體內,而在這一刻,他原本白淨的皮膚也是霎那間變換數次,從白色到焦黑色,活生生像是一隻被炙烤過度的羊羔。
左五木臉色瞬時大變,他眉頭微微蹙起,身形飄蕩在離地三寸左右的空中,藉着對面吹來的一陣疾風,迅速的倒退開來,與那亓艾陽保持了最大的距離。
擂臺下,戚風也皺起眉頭,本能的說了一句:“不好。”
臺下其他人也是驚呼一聲,當亓艾陽變得焦黑後,卻又有些支持左五木的人幸災樂禍的議論紛紛起來。
“哈,他想做什麼?”
“以爲自己是天神麼?居然敢引雷。”
“天上的罡雷可不是這麼容易能被利用的喲。”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人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暴雨傾盆,烏雲密佈,雷天轟鳴,卻似乎只在亓艾陽身邊縈繞。他的膚色從白皙被雷擊的焦黑,卻在下一刻從焦黑變成暗紅色,漸漸又成暗金色。在他皮膚的表面,雷芒點點,似乎所有的雷電能量都被他積蓄到了皮膚下面,遊轉不定,詭異萬分,尤其是他的右手,整個已經變得透明,皮膚下似乎不再是血肉,而是電流。
亓艾陽臉上掛着隱隱的笑容,雙目迥然似有電光,直直看着左五木,嘴裡也不知咕噥了一句什麼,身形暴起,霎那間整個擂臺上雷電之力、靈力威壓暴涌而來,逼仄的周圍的圍觀者都連退數步,那青衣裁判甚至根本無法再繼續在擂臺上立足。
“好可怕的力量。”戚風喃喃道,他心裡暗暗的揣度着,要是今天上臺對陣的是自己而不是左五木,是否能搞得定這個亓艾陽。
左五木眉頭微蹙,看着對手霎那間變成雷電之體,並不顧一切的向自己撲來,心知決不能硬拼,因此雙足連點數次,身形流轉如光芒,在這擂臺上飛速的移動着。實力稍弱的人幾乎就看不清他人究竟在哪裡,只覺得一道道紅色的幻影一時出現在左邊,一時又出現在右邊。
亓艾陽再度暴喝一聲,左手寒玉鉤亦被一重雷電光芒覆蓋住,頓時那晶瑩剔透的寒玉鉤變得如星空一般,體內充盈着點點電芒,又一陣疾風,悄無聲息的鉤向數道紅色幻影當中的一道。與此同時,他右手虛空一抓,憑空就生成一團拳頭大小,電光四溢的雷光電團,臉上掛着獰笑,身子如飛一般的衝向左五木。在靠近那道紅色身影的時候,那雷光電團便自飄蕩起來,飛速繞到那紅色身影身後,與他自己成前後夾擊之勢。
“爆!”亓艾陽在逼近那紅色身影的同時,身形暴起,雙手舉鉤,猛然間落向左五木的鎖骨,而那道雷光電芒則是在空中陡然變大近十倍,形如笆斗,轟向其後背。
被亓艾陽抓住的正是左五木的本尊而非幻影,在這一霎那,左五木眼睛眯了眯,口中道:“沒想到你還不錯,若輸在你手裡,我倒也不虧。”說完他渾身青芒大作,念力威壓暴起,周圍的暴雨空氣也盪漾開來,爆發出陣陣的悶響聲。
就在這青芒當中,左五木將長劍猛地拋向空中,人如紅鷹一般,裹着重重雨幕衝上長空。指天峰本就極高,今日又是暴雨,因此儘管觀看者都是實力不俗之人,要想突破這雨幕看清左五木的動作軌跡,那也是不可能的,當然,戚風這一類人除外。
戚風仰頭看去,但見左五木在擂臺上空高約數十丈處手執長劍,在半空中武成一道圓形的劍光,這圓形直徑大概在一丈左右,將他周身完全包攏起來。這圓形似乎是一道光環,然光環外圍卻不是光滑的,而是呈現細細密密的鋸齒狀,如真正的鋸子一般,隨着左五木的旋轉向下方飛速的旋轉切割下去。
這是左五木近兩年新學的一套武學,加上自己的琢磨而演繹出來的一套功法,他將之取名曰飛輪度,殺傷力之強,令人無法想象。
飛輪度所形成的鋸齒光環急速的旋轉下降,將周圍的空氣暴雨完全排盪開來,那磅礴氣勢,簡直是無可匹敵。
與此同時,那道笆斗大的雷光電團也是在亓艾陽的指引下一路向左五木追擊過去。兩下終於是在距離地面十丈左右的半空對撞在一起,發出轟隆一聲轟響,同時一道電芒和一道紅色光芒也是爆發出來,形成一道奪目光彩,在空中足足停留了有兩個呼吸的功夫。
霎那間,整個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下了嘩啦啦的暴雨聲響,整個比武場地,八個擂臺,以及擂臺下數以千記的看客們都是屏住呼吸,想要看清最終的結果,因爲這一場比武實在是太精彩了,乃至於其他七個擂臺上的人也都停下了對戰,齊齊向這邊看來。
雷光電芒滋滋作響,終於在逞兇片刻之後消失在了雨幕當中,而半空中,左五木的身形則是如落葉一般飄蕩下來,在天和地之間,顯得那麼渺小,卻那麼顯眼。而擂臺上,亓艾陽手裡的寒玉鉤已經寒光森森,就等着對手落地了,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森森的笑容,讓人頓時感到寒意襲來。
“糟了!”戚風看到這一幕,心頭一動,身形就要暴掠出去,但是有一道聲音卻是趕在他前面傳來。
“亓少宗主,請手下留情。”一個紅色身影掠上臺去,趕在正要下手的亓艾陽之前將左五木的身影接住,幾個縱身便是落到擂臺下方極遠處,隔了老遠朗聲道,“這一場比武我家少主輸了,何必趕盡殺絕?你們開陽宗技高一籌,告辭了。”說話的卻是左家一個長老,看來左五木出行前,其家族也是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對於老牌的煉藥世家來說,一場比武的輸贏太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家族能否傳承下去,他們不卑不亢,勝不驕敗不餒,這也正是左家能在這虎狼橫行的世界裡屹立數百年而不倒的原因。
看到左五木脫離危險,戚風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心中一半是擔憂,另一半卻是驚訝。擔憂的是左五木受傷到底嚴不嚴重,驚訝的是那亓艾陽,他的實力似乎比外面風傳的還要高出許多啊。
那左家長老帶着左五木離開,隨即青衣裁判宣佈這一場比武亓艾陽獲勝。在下擂臺的時候,亓艾陽的身形忽然定住,扭頭向戚風所在位置看了一眼,那目光柔媚之中帶着一絲冰冷蕭殺的意味,讓戚風頓時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邊擂臺剛剛結束,那邊七個擂臺也是紛紛有了勝負之分。而接下來之後,任峰也是是輕鬆將一個對手丟落在擂臺下放,獲得了又一場的勝利。
一整天,由於左五木受傷落敗的事,戚風都感覺心裡悶悶的堵得慌。吃過飯之後,他便在房前走廊裡坐定,看着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的暴雨發呆。
“戚大哥。”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身畔傳來,一身碧衣的梓潼緩緩走來。
“你來啦。”戚風勉強笑了笑。
梓潼擔憂的看着戚風,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走到他身側,與他並肩站着看向外面的院子。古老的石板地面被暴雨沖刷的乾乾淨淨如鏡子一般澄亮,光可鑑人。可這雨水只能沖刷掉灰塵,卻沖刷不到人的心事。
“我沒事。”良久,戚風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頭看着梓潼,淡淡的笑道,“來到這武道大會,我心裡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輸贏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事罷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們過後都要繼續往前走。”
梓潼終於也是鬆了一口氣,展顏笑道:“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李壯也去打聽過,左五木沒有性命之憂,你也該放心了。”
“嗯。”戚風點頭,“不過我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他將目光投向遠空,其拳頭也是不由自主的緊緊捏住,而一雙柔若無骨,蔥白凝脂一般的小手也是輕輕的覆蓋在他的拳頭上。
暴雨下了三天,三天來指天峰上形成了道道涓流,順着岩石溝壑流淌下去,想必下方已經洪水氾濫了。
整個指天峰籠罩在煙雲和暴雨當中,從極遠處看,就像是一副山水朦朧的水墨山水畫。
三天時間裡,所有的比武都是在暴雨中進行的。
砰!
戚風單掌一翻,一道湛藍色的元氣衝擊出去,形成一道虛幻的手影,將一個彪形大漢重重地摔了出去。
“哇!”那大漢在地上爬了幾爬,想要掙扎着站起身來,卻是一張口吐出大口鮮血,而後由青衣裁判宣佈戚風獲勝。
這樣沒營養的勝利,自戚風參加比武以來已經獲得了太多次,這其中也不乏吃了任峰好處,暗地裡處處想要下殺手的人,不過這些人的實力跟戚風比起來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因此也沒對他造成多大的困擾。
在取得了這場勝利之後,戚風沒有做絲毫的停留,縱身飛下擂臺,來到了南擂,因爲今天在這擂臺上,將會有一場他比較重視的比武--任峰對陣亓艾陽。
正在擂臺上比武的是另外兩個人,重頭戲自然還未開始。戚風抄手反剪在背後,緩步在場外踱步,眼睛卻時刻盯着擂臺上的動靜。就在這時,忽然間一陣極爲逼仄的氣息傳來,那氣息似男似女,陽剛中帶着一絲陰柔,陰柔中帶着一絲矯揉造作,令人極爲不舒服,並且他感到自己背後似乎是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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