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女人額。”小黃啪的丟開手裡的香蕉,興奮的拍着自己的肚皮。
“去,屁大點年紀淨想這些事,這些女人可不是善茬。”戚風道,他目光鎖定在那座山頭背面,音韻之音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呵呵,戚門主得勝歸來,可喜可賀。”一道清亮如春的聲音傳來,是一個女人。這聲音綿若飄雪,卻又隱隱透着剛硬之氣,聽起來如此悅耳,令人心馳神往,卻又不敢褻瀆。
戚風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聽過類似的聲音,這人於他,絕對是個陌生人。
“三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閣下能摧動靈力駕馭聲音穿透空間,而音質絲毫不受損,可見實力之強。”戚風開口,聲音便滾滾如雷,排山倒海般的傾瀉而去。
“彼此彼此。”那人頓了頓,淡淡說道,“我並非故弄玄虛,而是遲了一步,本想在此迎接戚門主,卻不料戚門主的速度始終是要快我一步。”
“閣下可是邪月閣閣主秋海棠?”戚風思索片刻,開口道。
“哦。”對方又是沉默片刻,輕笑道,“果然是洛櫻妹妹的孩子,好個聰明伶俐的人,我正是秋海棠,若是按我和你孃的交情,你喚我一聲海棠姨都不爲過。”
戚風沒有說話,因爲他把這功夫都用在趕路上了。秋海棠話音剛落不久,戚風人就已經出現在山頭不遠處。
陣陣幽香從小山頭的另外一側傳來,那幽香絲毫不刺鼻,淡雅、芬芳、令人心馳神往、浮想聯翩,但又不敢太過造次。這女人,未出現就已經讓戚風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畫像。
“她一定是一個身材高挑窈窕,面若桃花,眼若杏仁,眉似黛墨,膚若凝脂的婦人。”戚風心裡不由自主的暗暗說道,旋即又是心內一驚:“咦?我怎麼會這麼想?好厲害,居然可以在不知不覺間侵蝕人的思維,這女人實力夠恐怖的。”
深呼吸一口,穩定了一下心神,戚風道:“請現身一見。”
“呵呵。”伴隨着一陣溫柔卻又不失沉穩,成熟又略帶清脆的笑聲,一道青色的身影飄忽而至。
那只是一個人,一個手裡拿着奇怪的管狀樂器的女人。正如戚風所想,她個頭高挑,幾乎不輸一般男子,即便是跟戚風相比,也矮不到兩指。她身材婀娜,如少女一般散發着芬芳。
這女人臉龐消瘦,瓜子臉,杏仁眼,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用一根粉色緞帶輕輕綁住,頭髮不住的隨風飄撫,韻味十足。
戚風沒有直視她,禮貌讓他無法這麼做。不過透過餘光,他還是看清此人的樣子,實在算的上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美人。
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其年紀,或許是二十來歲?或許是三十多歲?修煉之人駐顏有術,尤其是女子,她們通常都極爲在意自己的容顏。
“大名鼎鼎的邪月閣閣主,居然身邊不帶一人?”戚風道。
“我來見你,何須帶人?”秋海棠向戚風微微欠首,“本是我後輩,不過如今你也算是一派之尊,你我從這一層面,卻又是平起平坐了。”
“不敢。”戚風可不是謙虛,這世上能有資格跟秋海棠平起平坐的人,大概不會超過兩個,其中一個便是衆神宗宗主戚南天,另外一個是煉藥師同盟盟主釋清帝。
“你一定好奇,我爲何會這樣出現。”秋海棠道。
“是。”戚風點頭,“令嬡早就知會過我,說你會來找我,我是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出現。”
“衆神宗耳目衆多,我若不如此,極難保證不會被他們發現。”秋海棠說的有些無奈,她仔細的打量着戚風,又微微嘆息一聲,“你的眼睛跟你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的鼻樑卻像你爹。”
聽到這話,戚風的眼睛不知爲何就有些酸澀發燙了,他沒有說話,心中卻是在暗暗的勾勒自己父母的樣子。
“嫣然不懂事,怕是給你添麻煩了。”秋海棠的語氣就像是一位長輩,對戚風充滿了疼惜。
“還好。”戚風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一定好奇我爲何來找你。”秋海棠道,“其實邪月閣跟衆神宗之間,遲早會有一戰,而你跟你祖父之間,遲早也會有一戰。我雖是女子,不懂治國安邦,卻也知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個道理,況且你不是敵人,乃故人之後。”
“你和我娘很熟麼?”戚風忽然定定的看着秋海棠,那雙眸子如同一汪秋水,清澈、無波,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心寧神定。
“熟?呵呵,豈止是熟,我和洛櫻幾乎是穿着一條裙子長大的。”秋海棠緩緩走前幾步,與戚風錯開身子並肩而立,她的眼睛望着遠處地平線上逐漸躍起的太陽,殷殷的淚光便是充塞了眼眶。
或許是感受到了秋海棠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對往昔的回憶,戚風忽然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要哭不哭的感覺,更不喜歡在外人面前袒露胸懷。他悄悄的挪開幾步,與那秋海棠保持了三尺的距離。
秋海棠似乎沒有察覺到戚風這個舉動,她依舊沉浸在回憶當中:“你孃親很活潑開朗,善良大方,她也很美,是師傅早年最心愛的弟子,也是準備繼承邪月閣的人。可她後來遇到了你爹,從此就**了。”
“或許是從此就幸福了呢?”戚風淡淡的說道,“他們兩個一定是情投意合,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愛。”
“呵呵,你倒是有幾分你父親的闖勁。”秋海棠道,“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是可愛的人,也是我的朋友。”
“聽說你知道我孃的下落。”戚風道。
“我不知道,我師傅知道。”秋海棠道。
“那她人呢?”戚風問。
“死了。”秋海棠道,“否則今日邪月閣的閣主就不會是我。”
“怎麼死的?”戚風皺眉。
“被你祖父殺死的。”秋海棠嘆了口氣,“於公於私,我都必須與衆神宗戰一場,因爲我師傅就是我的母親。”
瞬間,戚風明白了許多事,他道:“我同意與你聯手,你打算怎麼辦?”
“衆神島你知道麼?”秋海棠轉頭看着戚風問道。
戚風點頭:“知道,只是不知究竟在哪,聽說就連許多衆神宗弟子都不知本島在哪裡。”
“不錯,因爲它藏匿在大海深處,海洋風暴中心。”秋海棠道,“衆神宗有很多出衆之處,世人都以爲是他們的武學和財富令他們聲名遠播,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衆神宗真正的財富是船艦。”
“哦?”戚風也是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所以感到很意外。
“環境造就了他們。”秋海棠道,“換做任何一個門派生存在風暴中心,只要能夠存活下來,時間久了都會對船艦有所造詣的,這個不必要吃驚。我要說的是,我們要想出奇制勝,必須得趕在風暴月份來臨的時候出擊,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有船,更要有能駕馭船隻穿越風暴的舵手。”
“這個很難。”戚風坦然道,“彼蒼大陸陸地廣袤,海洋上少有人煙,就算是有船,絕大部分也都是在內陸河航行,想找能夠出海遠洋的,至少我做不到。”
“我能。”秋海棠道,“我有朋友是做海盜的,他欠我一個人情,所以這一點就不需要擔心了,現在我需要的是你的保證。”
“保證什麼?”戚風一愣。
“對方畢竟是你的血親,你要保證不會倒戈,隨時都要記住你父母的下場。”秋海棠道,“戚南天必須死,否則這一場悲劇就永無結束的那一天。”
戚風心頭一震,他倒是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敵人居然也是至親。秋海棠的話令他陷入了沉思,當他真的面對戚南天的時候,這殺手下的了麼?
“我相信你能做到。”秋海棠道,她輕輕撫着戚風的肩膀,就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在愛撫自己的兒子,“你是洛櫻的兒子,必須要爲她報仇。”
戚風沉默半晌,忽然看着她問道:“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
“你說。”
“你有船也有人,爲何卻要來找我聯手呢?”戚風問。
秋海棠笑了笑,走出兩三步,看着路旁的石頭道:“的確,我若振臂一呼,能找到不少幫手。可是你知道麼?如你這樣的幫手卻是一個都沒有,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如今在武道中的地位?說起六方門,大家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戚風。”
“呵呵。”戚風不知所謂的笑了笑,不知是該自豪還是該尷尬。
“閒話不說了,我只是來告訴你,今年的六月到七月間,我們就會動身了,你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因爲海上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需要。”秋海棠道,“今日我來的事,你誰都不要告訴。”
“嗯。”戚風點頭,忽然感到眼前香風一吹,擡頭看時,秋海棠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晨霧當中了。
“哇塞,好美的女人!”等秋海棠離開了,小黃才發出一聲驚歎,從頭到尾,它亮晶晶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秋海棠不放,“比她的女兒好太多了。”
“你沒聽說過蛇蠍美人這個詞麼?”戚風淡淡說道,“要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更何況你是一隻毛猴兒,再美的女人對你也無用。”
“吱吱吱吱!”聽到這泄氣的話,小黃氣不打一出來,吱吱狂叫了一通,把自己的猴毛都扯下來不少。
戚風可不管它,他大步往前走去,心中把秋海棠說的話反覆咀嚼了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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