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獲得一張月票
果然,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一輛悍馬開了過來,個頭龐大彪悍的大車,再次令學生們驚呼太帥!特別是一衆男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顧寶兒也伸着腦袋往前望,對於即將出現的這位領導,隱約間,她覺得會是傅忻!
首先是駕駛室車門打開,司機下來以後,恭敬的拉開後座車門。
隨即,一雙黑色軍靴跨了出來。
在場無數雙眼睛,翹首以盼。
很快,一張漂亮精緻的臉龐出現,女生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個極爲年輕的男孩子,大約也就二十出頭,肩頭上一槓三星,莫非這就是領導?
可是,這也未免太年輕了點吧!
但緊接着,又是一隻軍靴跨了出來,衆人的心絃,‘譁’的一下又被繃直。
當傅忻最後出現的時候,在場的男生女生們,均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該是怎樣一個美男子啊!
妖冶異常的長相,氣質卻顯溫潤,一雙淺墨色的狹眸,即使在這濃郁的黑夜之中,依舊顯得格外深邃,像是無邊無際的宇宙蒼穹,讓人永遠也猜不透徹!
顧寶兒張大嘴,心想怎麼會這麼巧,傅忻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主教官看到領導下車了,趕緊打手勢。
學生們紛紛回神,趕緊出聲喊‘首長好’,可惜衆人早被男人那張妖孽的長相吸去了魂兒,零零碎碎的喊聲,沒有半點整齊度可言!
主教官頓時頭疼,捂着額頭直甩腦袋,這她媽也太會給他丟臉了!
傅忻爲人親和,對於這毫無組織性的問好聲,他倒也不怎麼在乎,衝着衆人揮手示意,他微微點頭笑道:“同志們好!”
“哇,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我的天啊,這簡直是極品啊……”
女生堆裡,衆人議論紛紛,都是一堆花癡,全被傅忻的好皮相給欺騙了!
不過,顧寶兒不得不承認,傅忻的確是個好男人!
“好了好了,同學們安靜,今天給大家介紹本次軍訓的指導員,傅小治同志!”主教官出聲道,一邊說,大手已經指向了站在傅忻身邊的年輕男孩!
“大家好,我是傅小治!”傅小治同志可不像傅忻那般親和,擺着一張萬年酷臉,連說話也是言簡意賅,老成得厲害!
顧寶兒站在隊伍中,偷偷地打量傅小治同志的長相。
還真別說,這舅甥兩個,長得還蠻像!
咳咳,既然說到這裡,那咱們就不得不說說這傅小治同志是何許人也!
根據傅家族譜,在傅忻的上上一輩中,傅家喜得雙生子。
雙生子弟弟便是傅忻的爺爺,而雙生子哥哥則是傅小治同志的祖父!
這傅家雙生子出生之際,傳說天邊忽然橫跨彩虹六道,算命的說,這兄弟兩個,一生凡事順風順水,今後必是大富大貴之命!
結果,一語成讖,雙生子哥哥進了部隊,立下赫赫戰功,成爲了開國元勳之一。
而雙生子弟弟則是義無反顧的出了國,憑着一副好頭腦,娶了個外國妞兒,並且賺了個滿盆金,衣錦還鄉歸來!
如今,傅小治的祖父祖母皆已出世,而他的爺爺屹然也是子承父業,在亞洲財富榜單上始終盤踞一方之位。
一般情況下,這種富得冒油的家庭裡,最後總會出現一個逆子!
於是,傅小治同志橫空出世,這貨簡直是孫悟空的轉世,任起父母爺爺如何打壓,依然蹦躂得厲害,吸毒鬥毆玩飛車……啥刺激玩啥,簡直是七十二變輪番上演!
最後家裡人實在無法了,只得放棄讓這小子學商的想法,硬是將其送入了部隊,希望能夠藉着鐵一般紀律的部隊,讓他儘早迷途知返,改邪歸正!
還真別說,自從被送來以後,傅小治同志收斂了許多,並且這一呆,便是六年!
如今,傅小治同志已經二十二歲了!
顧寶兒曾經見到過傅小治,是在一次‘抗震救災’表彰大會上,她隨同顧老爺子一同出席,期間偶遇傅小治。
當時也只怪這小子長得太漂亮,竟讓顧寶兒誤會成是某歌星,硬是要他給簽名!
依照傅小治同志的修養,當時的他,完全可以無視這個小毛丫頭。
但偏偏,顧寶兒有個疼她的爺爺,更要命的是,她爺爺還是他的上司。
於是,在領導的授意下,傅小治不得不彆扭的給顧寶兒簽了名,並且將這丫頭記在了心裡。
爲啥要記在心裡?咳,按照傅小治同志有仇必報的性格,他以後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當然了,那時候顧寶兒還小,還不知道自己屹然已經惹上了一顆定時炸彈,一直以爲自己得到了一張明星的簽名,沾沾自喜還來不及了呢。
看吧,如今,她的報應來了!
傅忻顯然只是來走個過場,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丟下傅小治後便驅車離開。
顧寶兒還站在隊伍裡面,看着那輛離去的悍馬,正想出聲喊他。
晚上,十點準時睡覺!
洗臉用水皆是冷水,顧寶兒不習慣,可看着別的同學們都毫無怨言,她也只有忍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臉,她又要當着全營房女生的面,換睡衣。
這一點,多少令她有點爲難,她坐在牀邊,躊躇着不知道該怎麼辦。
羅林就站在她牀邊,利索的脫光衣服,最後只剩下個小內褲,翻身就準備爬上自己的牀,無意看到顧寶兒坐在牀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又不禁出聲問道:“顧寶兒,你睡覺不換衣服嗎?”
聽到聲音,顧寶兒回過神,剛擡起腦袋,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具白花花的女性酮體。
“啊!”她怪叫一聲,趕緊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這忽然的一叫,反倒是把羅林給嚇到了,她左右看了看四周,最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裸體,奇怪的道:“雖然我的胸是小了點,但是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顧寶兒捂着雙眼,直搖腦袋,結結巴巴的就道:“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爲什麼要穿衣服?”羅林皺眉,看着捂着自己眼睛不肯放開的顧寶兒,惡意的笑了起來:“我平時都是習慣裸睡的,怎麼樣?顧寶兒,咱兩一起睡覺吧!”
“不要不要不要……”顧寶兒連連搖着腦袋,羞得想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羅林豪氣萬千的大笑:“顧寶兒同學,你真是太可愛了!”
最後,顧寶兒選擇了在被窩裡換睡衣!
這丫頭平時的習慣還挺多的,比如睡覺必須得穿布料柔軟的睡衣,否則就睡不着!
唉,一句話,嬌氣得很!
第二天剛矇矇亮,衆人便被一陣急促的哨聲吵醒。
十分鐘整理內務的時間,霎時間,營房裡都忙翻了。
顧寶兒有些犯楞,沒明白什麼是所謂的‘十分鐘整理內務’?!
“顧寶兒,你還傻愣着幹啥呀?趕緊把衣服換好呀,還有把被子也疊好,待會兒指導員會親自過來檢查!”羅林沖着她解釋道,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疊被子,最後還有加上洗臉刷牙。
顧寶兒萌態復發,因爲不習慣,只得躲在被子裡換衣服。
她就是個慢吞吞的性子,等她換衣服從被窩裡鑽出來的時候,發現整個營房裡的女生都看着她,滿臉的不可思議,那眼神兒就像是看着一個奇葩似的!
然後,顧寶兒看到了傅小治同志!
傅小治穿了身迷彩服,妖氣十足,頭上還戴了頂帥氣的貝雷帽,雙手負背,就這麼筆直的站在她的牀邊,用着譏笑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額……”顧寶兒傻了,這是什麼情況吶?
“叫什麼名字?”傅小治開口了,聲音冷冷清清的。
“……顧寶兒!”顧寶兒老老實實的開口,目光瞅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羅林。
羅林也是一臉的着急,衝着她用口型道:“認錯,快認錯!”
可惜,顧寶兒就是個小傻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羅林究竟是想說什麼?
“顧寶兒同學,十分鐘的內務整理時間,爲什麼你現在還在牀上?”傅小治再次冷冷清清的開口,目光冷漠的看着她。
還別說,傅小治此刻是俯視着顧寶兒,從他這角度往下望,女孩兒這會兒的表情,倒是蠻楚楚可憐的。
可惜,咱們的傅小治同志的字典裡,從不懂‘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怎麼寫,今天顧寶兒落他手裡,自求多福吧!
“我、我……”顧寶兒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能說出個理由來。
傅小治徹底沉了臉,不悅道:“長官問話的時候,學員回答之前要打報告。”
顧寶兒一激靈,趕緊就道:“報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傅小治冷笑:“那你爲什麼到現在還坐在牀上?”
顧寶兒聞言,趕緊就一咕嚕的爬了起來,可這丫頭已經被嚇得忘記她自己還沒穿褲子,直接就那麼掀開被子跳下了牀,兩條又細又長的小腿兒,頓時暴露在傅小治同志的眼中。
傅小治皺眉,偏過頭,斥道:“把褲子穿上!”
顧寶兒又手忙腳亂的穿褲子,可發給她的那套迷彩服顯然是大了一號,褲腰那處兒根本就兜不住,只得她自己用手拎着,顯得傻氣兒十足。
她眼巴巴的看着傅小治,聲音裡有絲哭腔:“報、報告,褲子、褲子好像大了……”
傅小治擡手捂住額頭,心想自己怎麼就答應了舅舅這麼檔子差事兒。
“都出去集合,你,跟我去後勤處換衣服。”傅小治說完,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顧寶兒一臉的欲哭無淚狀,同學們紛紛去操場集合了,就她一個人跟在傅小治的身後,慢慢的朝着後勤處走去。
傅小治的性格有些陰晴不定,慢慢悠悠的在前邊帶路,兩手插兜兒,倒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和之前的嚴肅長官,有些出入。
不過,顧寶兒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在很認真的拎着自己寬大的褲子,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讓她自己下半身曝光!
嗚嗚,太丟臉了!
怎料,傅小治又忽然停住腳步。
顧寶兒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到他的後背上,雙手一鬆,‘譁’!褲子掉下去了。
傅小治回頭的時候,顧寶兒正要彎腰提褲子,看着她這麼一副徹頭徹尾的傻勁兒,傅小治同志對她的報復心理,也逐漸減小了那麼一點。
報復一個傻妞兒,好像不是他的作風。
他來回打量了一番顧寶兒,緩緩地出聲道:“你和我舅舅是什麼關係?”
“啊,你舅舅?”顧寶兒看着他,沒聽明白。
傅小治眉頭一皺,解釋道:“我舅舅是傅忻。”
“噢,他是我哥哥!”顧寶兒沒有多想的回答道。
傅小治聽了,沒什麼反應,只是點點腦袋,可下一秒,他又忽然反應回來,一臉凶神惡煞的看着她:“什麼?傅忻是你哥?”
如果傅忻是顧寶兒的哥哥,那麼他傅小治豈不是還得喊這個小丫頭一聲‘阿姨’?!
顧寶兒被他的表情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兒惶惶的看着他,沒說話。
傅小治同志的變臉功力也是登峰造極,他很快又恢復成吊兒郎當的模樣兒,看着顧寶兒陰陰的笑:“這位同學,我的簽名你還留着嗎?”
“……嗯!”顧寶兒縮起腦袋,輕輕的應了聲。
傅小治見狀,得逞的笑:“那還要不要我再給你籤一張?”
顧寶兒趕緊搖頭,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
傅小治勾了勾脣,沒再說什麼,轉身又接着往前走。
可是,別忘了,傅小治同志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與生俱來的是一肚子壞水兒。
他在前邊走着,顧寶兒在後邊亦步亦趨的跟着。
在路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他選擇往右邊走。
顧寶兒見了,怯生生的出聲道:“報告,那個……後勤處,好像是、好像是往左邊……”
她昨天跟着大家一同去領衣服的時候,明明就記得是在左邊。
“我再教你一條規矩,身爲學員,首先第一點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長官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明白嗎?”傅小治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往右邊小道走去。
顧寶兒一臉的哭喪相,只得拎着褲子繼續跟在傅長官屁股後面。
說白了,傅小治就想要整一整顧寶兒,他故意繞遠路,故意讓女孩兒拎着褲子,可憐兮兮的跟在他屁股後面。
顧寶兒肯定累,想想看,她必須一直用兩隻手拎着自己的褲帶,一邊時不時的還得回答傅小治的刁鑽問題,簡直是累得她一頭大汗。
這傅小治也夠無聊的,總愛問一些老掉牙的腦筋急轉彎,然後讓顧寶兒回答,看着她滿頭大汗的模樣,他漸漸有了報復的快感!
一條曲折的蜿蜒小道,兩人整整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等着他們出來的時候,顧寶兒已經被傅小治帶到了別處兒。
“啊?這裡是什麼地方?”顧寶兒仰着頭,看着眼前的雄偉大樓,正中間一顆鮮紅的五角星,令她有種想敬禮的感覺。
傅小治用白癡的眼神兒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答道:“師部大樓,舅舅在裡面等你!”
“哎?”顧寶兒轉過頭,奇怪的看着傅小治。
傅小治難得沒有耐心,長腿一邁,直接往裡面走去。
顧寶兒來了精神,趕緊拎着褲子小跑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門口,卻得知傅忻正在開會。
傅小治直嚷着麻煩,直接丟下顧寶兒,轉身就走了。
這下,顧寶兒落單,她只得慘兮兮的站在走廊過道上,雙手拎着自己的褲子,面對着牆壁,儘量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否則也太丟臉面了。
傅忻走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顧寶兒在‘面壁思過’!
他覺得蠻新鮮的,走過去拍了拍女孩兒的肩頭,笑着道:“小丫頭怎麼了?”
顧寶兒一聽到傅忻的聲音,幾乎是倏地轉身,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傅哥哥救我!”
傅忻一怔:“怎麼了?”
“我、我的衣服碼子太大了……”顧寶兒結結巴巴的說道。
傅忻一聽,目光漸漸下滑,並且最終落在她一直被拎着的褲腰上。
男人眉頭一皺,便道:“傅小治爲什麼沒有帶你去換件小點的衣服?”
“我、我也不知道……”顧寶兒望着他,揪着眉頭:“傅小治好像有點討厭我!”
傅忻揉了揉眉心,打開辦公室讓顧寶兒先進去坐着,他自己折身走了出去。
過了沒多大會兒,傅忻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套嶄新的迷彩服。
“先換上試試看,碼子不對我再去換。”
“噢!”顧寶兒點頭,從男人手中拿過迷彩服。
“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喊我。”
傅忻看着她說完,轉身又走了出去,一邊還不忘把門帶上。
顧寶兒那叫一個感動啊,低頭趕緊把衣服換了,發現還蠻合身的!
“傅哥哥,我好了!”顧寶兒衝着外面喊了聲,並且主動去把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男人回頭,一臉笑意的看着她:“兩個多月不見,小丫頭還是那麼迷糊!”
顧寶兒怔住,傅忻已經進了門,在沙發上落座,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過來坐!”
顧寶兒走了過去,坐在傅忻身邊。
男人側頭,像是將女孩兒好生生的端詳一番,最後方纔總結道:“廋了點,可見國外生活過得不大好呀,丫頭!”
現在所有人都認爲,顧寶兒失蹤的那兩個月裡,她出了國!
顧寶兒心裡一陣委屈,可是沒敢告訴傅忻實話,她只是答道:“我吃不慣國外的食物,覺得還是咱們的川菜更加美味些!”
“這是肯定的!”傅忻一笑,摸了摸女孩兒的小腦袋,似是不經意的道:“都去國外幹了些什麼?人生地不熟的,你還真敢去!”
“我、我就是去歷練一下,那邊有我認識的同學,她給我做導遊,我基本上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顧寶兒打着哈哈道,這些話也是她回答老爺子的原話。
“挺好的,女孩子多出去走走,增加些閱歷,有利無害!”傅忻點點頭,很贊同的道。
顧寶兒咧着嘴笑,卻道:“傅哥哥,你怎麼知道我這裡?”
傅忻沒打算隱瞞,直接道:“你爺爺親自給我打了電話,怕你吃苦,讓我看着點。”
噢,原來是爺爺在裡面搞鬼,她就說嘛,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兒!
顧寶兒松下肩,有些鬱悶:“軍訓沒我想象中那麼好玩,我昨天跑了一萬多米,到現在我還全身痠痛呢,真是要命!”
“第一天就跑了一萬多米?”傅忻聞言,驚訝的挑高眉毛:“你們的教官……倒是嚴厲!”
顧寶兒點點頭,沒再說話。
過了會兒,女孩兒又開始打量起這間辦公室,簡明硬朗的風格,很符合傅忻的形象。
傅忻已經坐在辦公桌前開始辦公,他也沒怎麼去管女孩兒,任由這丫頭再房間裡摸摸這,碰碰那的。
直到,顧寶兒的聲音再度響起:“傅哥哥,原來你還是自由搏擊的高手!”
男人聞言,擡起頭,正好看見顧寶兒站在玻璃櫃前,手裡還拿着一個獎盃在看。
顧寶兒的性子馬虎,隨意拿着獎盃的姿勢,別人看了,定是會擔心那獎盃掉下來砸壞。
可傅忻卻並未上心,只是笑着答道:“組織上讓參賽,我就去了,沒想到對手不禁打,我勉強得了個獎!”
“傅哥哥你好自戀,居然自己誇自己!”顧寶兒說道,動手又把獎盃放回原處。
傅忻低頭繼續批閱文件,只是嘴角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
午飯的時候,兩人是在傅忻的辦公室解決的,吃完飯後,傅忻喚來警衛員,讓送顧寶兒回軍訓基地。
顧寶兒也沒拿喬,道了再見,跟着警衛員走了出去。
警衛員是個健談的人,一路上說了很多奇聞趣談,逗得顧寶兒咯咯直笑。
結果,兩人聊得太開心,車開到半途,拋錨了。
警衛員下車檢查了一番,直搖腦袋:“估計得喊人過來幫忙!”
“啊!”顧寶兒聞言,瞪大眼:“我下午還得回去參加訓練呢。”
警衛員左右望了望,直嘆氣:“我也沒法!”
顧寶兒急了,瞄了眼道路前方,皺着眉頭問道:“我從這裡走回去,大概會花上多少時間?”
“大概……”警衛員心中計算了一下,道:“以你的腳程,大概得走上四十多分鐘!”
這可真要命啊!
顧寶兒瞪起眼,看着警衛員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此時,他們來時的道路上,緩緩開來了一輛綠色悍馬,警衛員一瞅,立馬欣喜起來:“你先等一下,我去幫你問問,讓他們捎你一程!”
“好啊!”顧寶兒頓時轉憂爲喜。
警衛員走到路邊,伸手招了招。
對方將車停下,警衛員走了上去,先是擡手敬禮,看到對方司機的車窗搖下以後,方纔道:“同志您好,我們的汽車拋錨了,車裡有一名學生,她現在急着去C區,請問您們順路嗎?可否捎她一程?”
司機聞言,遲疑了一下,又轉頭去看後座上的首長。
警衛員這才注意到後座上有人,正要開口說話,一道低沉威嚴的男聲已經緩緩傳來:“讓她上來。”
“謝謝首長!”警衛員大爲欣喜,立馬跑過去把顧寶兒叫了過來。
“謝謝你啊。”顧寶兒臨上車前,衝着警衛員笑道。
“路上小心!”警衛員點頭,衝着女孩兒招招手。
“嗯!”
顧寶兒重重的點頭,轉過身,剛低頭鑽入車內,她便看見了坐在車內的冷酷男人。
車後座上坐着一個男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氣場極大的軍裝男人,他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雙手隨意的放在膝上,身邊還放着一個心形的禮物盒子,粉紅色的外包裝,與他冷硬英氣的外表有些不符。
看到這裡,顧寶兒頓時有些後悔,但她已經坐到了車裡,沒了反悔的機會。
悍馬緩緩啓動上路,一路上,車內沒有人說話,始終流淌着一股冷肅的味道。
顧寶兒又忍不住第二次轉頭去看身邊的男人,她和他各自佔據後座一方,那人就跟石雕似的,由始至終,就連坐姿都沒怎麼變過。
在這種高壓力的氣氛裡,顧寶兒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
大約不到三分鐘,顧寶兒實在是承受不了了,畏畏懼懼的開了口:“那個……你們能不能說會兒話?”
她的聲音雖然有些低,但在這安靜的車內,卻顯得清晰。
可是,仍舊沒有人說話。
司機專注的開車,副座上的警衛員坐得筆直,倒是身邊的軍裝男人,轉了頭,目光幽深冷靜的看着她。
顧寶兒轉過頭,看着他,嚥了咽口水,努力地找着話題道:“您的這個禮物盒,真、真漂亮!是送給……送給您的女朋友的嗎?”
男人看着她,容顏清俊永雋。
須臾,他點頭,卻未說話。
顧寶兒見他有反應,膽子大了些:“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您的女朋友收到你的禮物,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但願吧。”許是想到了甜蜜的事情,軍裝男人微微一笑,有些迷人。
顧寶兒看得兩眼大瞪,她心想,眼前這男人起碼也是三十好幾了,只是一個笑而已,竟能這般深邃性感。
“您女朋友真幸福!”
顧寶兒忽然感嘆了一句,腦子裡卻想起了一個男人,一個陪伴了她七年有餘的男人!
其實,在她的心裡,顧慕城的存在早已是根深蒂固。
他對於她,雖然名義上是小叔,但從小到大,她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顧慕城一手操辦。猶記得她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她還茫然不知的躺在男人的懷裡睡午覺,只是當她醒來,看到自己身下一灘血跡時,嚇得痛哭流涕,一度以爲自己就要死了!
後來,顧慕城親自給她講授關於初潮的知識,甚至還手把手的教她換衛生巾!
只因那時候,顧寶兒對於顧慕城有種超乎尋常的依賴感,自己出了事情,她第一時間就會想到顧慕城!當然了,一旦有了什麼好事兒,她也只會想到顧慕城!
這多年了,這種習慣一直維持。
可如今想來,她卻覺得累,身體累,心裡也累。
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小叔,可到頭來,小叔要把她送出國。
於是,她學會包裹自己的心,將對小叔的那份喜歡,深深的埋在心底。
可結果呢?小叔又對她說,他要娶她!
她徹底迷茫了,她覺得這麼多年了,她根本就看不透顧慕城,那個男人的心實在是藏在太深,不論她如何努力,始終捉摸不透。
一道手機鈴音,將顧寶兒的思緒忽然拉了回來。
身邊的軍裝男人接了電話,應該是他的女朋友打來的吧,顧寶兒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習慣,但因她坐在旁邊,耳中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一些詞彙。
軍裝男人的說話聲很是溫柔低沉,他似是在哄着電話裡的女朋友,一直低聲說着小乖要聽話之類的話語。
小乖?
顧寶兒聽到這個詞,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一彎。
每個情人之間,應該都有專屬的稱呼吧。
就像顧慕城愛喚她寶寶,雖然她都這麼大了,男人卻始終都沒有改口,依舊那般寵溺的喚着她,寶寶!
十分鐘不到,汽車停下,前邊司機出了聲:“這位妹子,你們軍訓基地就在前邊,麻煩你自己走過去吧,我們就送到這裡。”
雖然是客氣話,可那語氣卻是不容商量。
顧寶兒道了謝,正要開門下車,沉默許久的軍裝男人,忽然開口:“這個禮物,她真的會喜歡嗎?”
女孩兒停住動作,轉頭看向男人,點頭道:“她絕對會喜歡的,女孩兒都喜歡禮物!”
軍裝男人點頭,似是放心不少。
顧寶兒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下車,並將車門輕輕關好。
待看着汽車啓動離去以後,顧寶兒方纔又慢吞吞的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又不禁想到了剛纔的那個軍裝男人,她好像記得他的肩頭上好像是——兩顆金星!
金星哎……顧寶兒驚訝的捂着自己的嘴,但沒多大一會兒,屁顛兒屁顛兒的又往營地方向跑了去,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
操場內,陽光下,同學們正在練軍姿,站姿如鬆,英姿颯爽。
當然了,如果前邊那個正在涼棚底下啃西瓜的男人可以消失,大家應該會好受許多!
顧寶兒遠遠地便看見了這一幕,第一反應就是立馬躲起來,然後繞了點遠路,直接回了自己的營房。
她是個傻丫頭,但絕對不是真傻!
在太陽底下站那麼久,足以曬掉她一層皮,她纔不會傻到去自投羅網。
不過,顧寶兒不知道的是,傅小治早就接到了傅忻的電話,也知道這丫頭已經回來了。
本來呢,他之所以會來當這個什麼軍訓指導員的,完全是因爲傅忻的囑託授意,而他也知道,傅忻的本意就是爲了讓他多照顧些點顧寶兒!
傅小治同志活了這小半輩子裡,能夠讓他服氣的人並不多,但恰好了,其中就有一個他舅舅傅忻!
所以呢,傅小治原本想着,如果這個顧寶兒聽話一點,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得了,可誰曾料想,他這左等右等,就是沒能把那丫頭等來。
這下,傅小治同志動怒了,丟下手中的西瓜,直接就朝女生營房走了去。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操場裡站軍姿,也沒人知道指導員去了哪裡,只當是指導員吃多了西瓜,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這邊,當傅小治同志一把掀開門簾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牀底下露出了半隻腳。
他心想,這丫頭還挺聰明的,還知道躲在牀底下,可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夠到位,直接把自己暴露了!
他大步走過去,直接伸手抓住那隻小腳,往外一拉,顧寶兒被他直接拎出來了。
但更他意外的是,這丫頭居然趴在牀底下睡着了,當他把她拖出來的時候,這丫頭也就扭動了一下,隨後依舊睡得香甜。
看來是真累着了,所以睡得有些沉!
傅小治同志吸了一口氣,擡腳踢了踢地上的女孩兒,邊道:“顧寶兒,你給我起來!”
女孩兒沒動,閉着兩眼睡得好好的。
傅小治同志再吸了一口氣,彎腰一把揪住女孩兒的衣領,使勁甩了甩。
這下,顧寶兒是被驚醒的。
“啊,地震了!”她倏地從地上跳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撒丫子就往外跑,卻被人一把拎住後衣領子,將她硬是給拽了回來。
顧寶兒怪叫一聲,回頭看到是傅小治,霎時嚇得雙腿一軟。
“長、長官……”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長官!”傅小治笑得森然。
顧寶兒哭喪着臉:“對不起,我、我太困了,不注意就睡着了……”
“這不是重點!”傅小治依舊笑得‘和藹’,只聽他道:“爲什麼沒有去操場報道?”
顧寶兒咽口水,結巴道:“我、我……”
傅小治打斷她,笑容加深:“顧寶兒同學,因爲你的懶惰和僥倖心理,我宣佈,你被正式踢出本次軍訓!”
顧寶兒一愣,隨即急了:“不行啊,你不能把我踢掉,這次軍訓會納入學期考覈的,你不能踢掉我!”
“我爲什麼不能踢掉你?”傅小治妖冶一笑,毫不留情:“除非,你把今天欠下的兩小時軍姿補上,噢對了,還有早上的一萬米跑步和兩千米蛙跳,你能做到嗎?”
顧寶兒張着嘴,沒說話。
“收拾行李離開吧。”傅小治轉身欲離開。
女孩兒看着他,咬牙切齒:“你是混蛋!”
“嘁……”某男聞言,僅僅冷豔高貴的一聲嗤笑,晃悠悠的飄出營房。
顧寶兒杵在原地良久,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傅小治,這仇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