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頭痛欲裂的陳以柯徹底清醒了。
從辦公室一路趕去醫院,連身上的衣服都沒來的及換,進到醫院裡,看到早就等在那裡的人。
陳父上前就給了陳以柯一巴掌。
шшш⊕ ttκΛ n⊕ C○ 那響亮的耳光,響徹在醫院安靜的走廊上,格外的響亮和突兀,震得人心發慌。
“你是怎麼搞得?你母親在你的住處暈倒的。”
臉上的疼痛發着麻木的陣痛,一點一點的清晰的傳遞過來,但是聽到這話的時候,胸口的滯悶傳遞過來,就知道事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糟糕。
手術裡的燈很快的就滅了,醫生將陳母推出來。
“醫生,怎麼樣?”陳以柯上前詢問。
病牀被推進病房,醫生面色平和。
“手術很成功,沒什麼大的問題,應該是受了刺激,血壓升高所致,幸虧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這已經萬幸,可是陳以柯的心裡卻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加的沉重起來。
病房裡都已經安排好了,出了手術室的陳母就醒過來,陳父這纔算是放了心,剛想要提及爲什麼暈倒的事情,陳母就看見陳以柯的臉上清晰地五指印。
眉心皺起來,忍不住責怪。
“是不是打疼了?”伸出手在半空對着陳以柯的方向,陳以柯就湊上前去,握住陳母的手。
陳父知道是自己剛剛性急了,沒再說話。
“沒事,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陳以柯握着母親的手,卻不提自己的事,安慰着母親。
陳母就老大的不願意,虛弱着聲音。
“你趕緊回去,動不動就對着兒子發脾氣,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在他的身上,疼在我的心上,況且他現在是陳氏總裁,這樣讓人看了去,怎麼好交代?”
這話是說給陳父聽得。
陳父自知理虧,也因爲剛纔着急現在精神鬆懈下來疲憊了不少,被助理攙扶着回去了。
病房的門被關起來,房間裡只剩陳以柯和母親兩個人。
陳母拉着陳以柯的手沒變,急切的聲音說。
“我看到了靳暮歌。”
這話說出來,在陳以柯本就不動聲色的臉上未掀起任何的波瀾,他已經想到了。
“是我不好。”陳以柯首先承認了錯誤,於自己昨天欺騙母親和麪對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母親,都應該說的。
陳母就搖搖頭。
“我不怪你,但是作爲你的母親,能不能現在請求你,不要再跟那個女人聯絡,永遠不要。”
看母親毅然決然的眼神,面對這樣的請求,是他始料未及的。
“恕我不能。”陳以柯的回答,令陳母意外,陳以柯依舊面色如常,“我不能原諒她七年前的不辭而別,我也不想要聽什麼解釋,我只知道,當年我們兩家是定了婚約的,她的突然消失,讓我成了一個大笑話,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放手呢?”
聽到這樣的答案,陳母不知道是該寬心還是該憂心。
“你的意思是,她之所以會在你的住所,是你對她的報復?”
陳以柯就沉着一張臉,“報復嗎?我不覺得,這本就是她應該還的,我怎麼會允許自己成爲別人的一個笑話呢?”
看見陳以柯如此反應,陳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當年的事情已經瞞了他這麼多年,現在不提起來也罷。
恨得話,就讓他恨吧。
報復的話,就讓他報復吧。
她不能指望陳以柯還是個孩子,對當年的事情置之不理,再怎麼說是他的終身大事,她又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呢?
是個自尊心那麼強的人,這件事情讓他受了不少委屈吧?
如果不是今天被這樣提起來,對當年這件事情,他們還從來沒有過問過陳以柯的感受呢。
可是陳母還是不放心,拉着陳以柯的手,想要通過陳以柯的眼睛,看到陳以柯的內心裡去。
“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恨她也好,報復她也好,就是不能再愛上她,不能再愛上那個女人,她一定是存了什麼目的,纔會出現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看清楚那個女人,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心。”
可是他的心早就沒有了,在七年前。
陳以柯答應下來,臉上的表情早就練就的不會出賣他,陳母才放心的拍拍陳以柯的手背。
“白露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未來的跟你攜手走進婚姻殿堂,相伴一生的人,你一定要對她好點,這纔是你未來要走的路,只有白露能幫你,你懂嗎?”
這些話,早在跟白露訂婚的時候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聞訊趕來的白露和白家人,看見病牀上躺着的陳母,很是擔心。
問及事情的原因,陳母看了陳以柯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都是老毛病了,不必擔心。”
許久沒見到白露跟陳以柯一同出現的畫面了,陳母這樣看着兩個人,很是安心。
拉着白露的手囑咐着:“以柯的自尊心太強,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看在伯母的面子上原諒他,好嗎?我可以保證,他以後將是個負責任的丈夫和負責任的父親。”
突然這樣的話,沒來由的讓白露不知道所措,藉着這個機會,陳母催促着讓陳以柯送白露回去。
兩人拗不過,一同從醫院裡出來。
兩人相繼上了車,陳以柯這一天一夜的疲憊才席捲上來。
“怎麼了?伯母都說沒事了,醫生也說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陳以柯疲憊的樣子就無法掩蓋的瀰漫出來。
“我母親見到靳暮歌了。”
沉沉的話語,聽在白露的耳朵裡,掀起來驚濤駭浪。
“什麼?你說什麼?他們兩個見面了?”
白露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但也終於明白陳母剛纔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陳母住進了醫院,那……
“靳暮歌呢?”
白露就這樣想着,也覺得不好了,由此可見當時的場面肯定一發不可收拾,一下子全都亂了套了。
突然覺得這樣的陳以柯孤獨,疲憊,落寞,長久以來都是一個人這麼扛着。
伸手撫上陳以柯的肩膀,安慰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