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會議已經從靳暮歌醒來之後檢查完了做了一個詳細的報告,放到陳以柯的面前。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好,這些外傷的傷口已經在癒合,慢慢地隨着時間的關係會不留痕跡,剛剛檢查了患者的視力沒有問題,這就很大程度上證明了患者腦顱損傷沒有非常嚴重,是可以控制和治療的範圍之內,看患者醒過來的情況,前景非常的樂觀。”
能聽到醫生這樣說,陳以柯的心放下來大半。
然後沐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仔仔細細的泡過一個澡,他想要將身體上所有的不乾淨的不潔淨的細胞都洗乾淨了在出現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陳以柯推開房間的門,看到牀上的人臉色不再是慘白,知道大概是醒了的關係,萬分的感激。
走上前去,握住女人的手,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你是想要把我嚇死,才故意這麼長時間睡不睜開眼睛的吧?”
陳以柯的聲音溫柔厚重,打着沙啞的性感,爲等來的這樣的時刻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和慵懶,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放鬆過身心。
大難之後的這種感覺,無法形容。
“沒關係,只要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陳以柯將靳暮歌的手指輕輕地放在脣邊親吻。靳暮歌的手指就動了一下,陳以柯不敢置信的捧着靳暮歌的手。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甦醒過來的氣息順着靳暮歌的鼻息發出來,陳以柯從未如此敏感的感受到這種生命存活着的感受,很奇妙。
“你還好嗎?”
陳以柯的聲音很小心,期待着緊張着期盼着靳暮歌的醒來。
靳暮歌的眼皮似乎非常的勞累,沒有力氣,在微微的顫抖了幾下之後才緩緩的睜開,陳以柯不能形容和控制自己現在 的感受,躍身湊到靳暮歌的面前。
看到靳暮歌瞳孔裡的自己,才覺得安心。
靳暮歌想要說話,似乎努力的在蠕動雙脣,也不能張開,發不出聲音。
“不要着急,不用着急,現在沒什麼着急的,你現在在安全的地方,你在家裡,放心下來,你不用說話,就睜開眼睛就好。”
靳暮歌的嘴不動了,陳以柯放下心來。
“如果覺得累,就繼續睡,我會在這裡守着你,哪也不會去。”
靳暮歌只是用睜開的眼睛看看周圍的環境,看了天花板許久,然後看到自己那被石膏包裹着的手背攥在陳以柯的手裡。
身上已經不能動,似乎有一千斤一萬斤那樣重,好多地方也沒有知覺,但是眼前的人,她認識。
是陳以柯。
她是怎麼回到這個地方的,怎麼躺在這裡,身上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她只覺得睏倦,兩張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怎麼了?
看到被陳以柯放在手心裡的小心翼翼的沒有被攥緊的手,看到手上皮開肉綻的傷口,透過紗布沒抱緊的地方露出來。
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復甦過來。
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靳暮歌的呼吸開始慢慢地加速。
想起來那天她參加了李悅和楚襄欽的婚禮,想起來陳以柯有事情離開,想起來同事們爲她辦的歡迎會,想起來去洗手間被人帶走,想起來出現在面前的臉,想起來白父白母的話,想起來他們對母親的辱罵,想起來他們是怎麼虐待她的,想起來白父將腳踩在她的手上……..
回憶似海,一下子涌現在靳暮歌的心頭上,腦海裡,衝擊的靳暮歌的眼淚就掉下來。
爲什麼我從不想過要害人,而總有人會害我?
尤其是想起來白父對於靳母的侮辱,而且不道歉的樣子,直到被推下樓梯的那一刻,身體上的疼痛。
在意識迷幻之際,直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從那一刻開始變真的流失了,再也回不來了。
眼淚就這樣充盈起來,不知道是爲什麼什麼,似乎是在祭奠。
看到靳暮歌的眼淚和現在不能說話,不能情緒激動地靳暮歌,陳以柯就心裡陣陣揪痛着,知道她是想起來什麼。
低身微微的湊近靳暮歌,將身體的形狀看起來是在擁抱靳暮歌的樣子。而又小心翼翼,心疼的很。
哽咽着喉頭,輕聲的勸慰。
“不用說話,不要激動,我現在有的只有你了,你好好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也許是因爲剛剛醒過來不久,也許是因爲情緒太激動身體的狀況完全承受不了,靳暮歌的眼睛裡還帶着淚水就昏睡過去。
醫生匆匆過來檢查。
陳以柯出門將拳頭憤怒的砸在牆面上,眼睛裡猩紅的淚水,是對這個女人的心疼和她在受傷害時他的無能的憤怒。
他什麼都沒做到,什麼都做得不夠好,不過是他的女人,他都完完整整地保護不了!
小玲看到這樣的陳以柯很是害怕,也很是心疼,知道這一刻的陳以柯是多麼的孤獨和無助。
醫生檢查完,交代醒來後不能太激動,情緒激動會引起術後一些列的不良反應和病發症,那樣就不好了。
陳以柯目光灰暗,不能想象這個女人在知道了另一件事情之後是不是還能承受。
“懷孕的事,流產的事,隻字都不許跟暮歌提!”
短短的一句話,痛心疾首的從陳以柯的嘴裡發出來,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他不敢想象,靳暮歌知道之後會不會因爲更加的承受不了發生什麼事。
他現在唯一能,和唯一需要保全的,就只有這個女人而已。
小玲當然知道,只是心疼靳暮歌,心疼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小小的孩童就這樣方式消失了,太令人心痛。
眼淚已經不自覺地在小玲的臉上橫流。
她重重地點頭,表示承諾。
從這一天的晚上開始,陳以柯的工作環境就從辦公室挪到了別墅,吧公司裡所有的需要他過目的文件還是什麼的,都一一的送到這裡來。
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護在靳暮歌的身邊。
靳暮歌經常是睡睡醒醒,醒來的大部分時間也是沉默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