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和楚襄欽上了車,李悅報了地址,楚襄欽有些納悶。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李悅淺淺的笑容,帶着一些黯然的神色,等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後才說。
“是靳母療養的地方。”
楚襄欽就在車子開在馬路上好端端的時候,急急的剎車,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悅。
“你怎麼?你是想……..”
楚襄欽不敢相信,因爲在靳母這件事情上,後來三個人都是選擇閉口不提的,因爲知道這裡面的關係,現在的靳母躺在那裡,是跟李悅有着直接的關係的。
現在李悅主動要求去那裡。
李悅的手指因爲緊張互相的攪動着。
“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我知道我到現在還欠靳母一個道歉,如果當時不是我,不是我那麼的極端的話,那麼靳母不可能躺在那裡,那麼靳暮歌也還是個有母親疼愛的孩子,也不會遭受今天這些非人的代宇,所以這一切錯誤的源泉都是來自於我,我應該親口對靳母說抱歉的,還有要不是靳暮歌大度放過我,那麼我現在應該在監獄裡,應該接受屬於我的懲罰,而不是現在在這裡,享受你給我的幸福,我也不敢奢望能擁有你的愛。”
這些話,不知道在李悅的心裡憋了多長時間了,一下子說出來,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動情緒表現出來。
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帶着說話間氣息的不穩。
楚襄欽從來不知道在李月的心裡還會想這些,以爲大家絕口不提,就都過去了的事情,沒想到他還不能釋懷。
現在恐怕是越接受靳暮歌的好,會越讓自己的良心受到不安的折磨。
楚襄欽慢慢地將李悅的頭圈在肩膀上,越過身子來將李悅抱住。
“事情都過去了,暮歌既然選擇放過你,那就是給你重新開始的機會,現在你不是做的很好嗎,因爲暮歌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是把你送進監獄就能解決的,她這樣以德報怨換來這樣的你,是值得的。”
李悅的眼淚便停不住了,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楚襄欽的肩膀上。
“其實我知道,暮歌知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你,是因爲她不可能讓你這麼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不放心,所以選擇了我,只因爲我是愛你的,因爲愛你做出太多得荒唐事來,所以知道你在我這裡能得到幸福,所以爲了你,她選擇寬恕我。”
這樣的想法,楚襄欽在心裡不是沒有想過的,只是被李悅這樣敏銳直接的說出來,心裡咯噔一聲。
悵然若失的感覺,緩緩地,緩緩地,從心頭滑過了。
如此待他的靳暮歌,讓他該怎麼報答呢?
“別這樣,這樣的情緒對孩子不好,你還是保持好心態,你想去我陪你去就是了。”
車子重新啓動,直接開到李悅說的地方。
地方非常偏僻,但是看得出來造價不菲,非富即貴的人才會住在那個地方。
“你是怎麼知道靳母住在這個地方的?”
像陳以柯這麼小心又保護靳暮歌的人,既然安排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一定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李悅怎麼會知道的。
“你放心,不會是從陳以柯那裡知道的,即便是從他那知道,他也不可能讓我進去的,是我以前的一個同學,是學習醫護管理的,在這個地方,我四處打聽來的。”
可想而知,李悅想這件事請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楚襄欽只覺得現在自己做的不夠好,連李悅這樣的心思都沒察覺到。
兩個人很順利的走進去,這天正好是李悅的同學當班,看見李悅進來,連忙招呼。
“你們慢慢說吧,今天我當班,事情我不會報出去的,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會出什麼叉子。”
“只要不給你造成負擔就好。”
兩人一路到了靳母房間的門口,整個環境一路走過來,安靜且優雅,看的出來是陳以柯廢了一番心思的。
對靳暮歌如此,也可以說是費了心的。
陳以柯對靳暮歌的好,以前常被他嗤之以鼻是因爲金錢的緣故,現在看來是他錯了,一個有錢的的人尚能將這些處理的安然美好,不只是有錢那麼簡單,更得用心。
站在門口的李悅深吸了一口氣,長時間的站着似乎不敢進去,楚襄欽察覺出來李悅的異樣,知道李悅現在的心理。
伸手抓住了李悅的手,驚覺李悅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推開門,就看見安然的躺在病牀上的人,說是病房,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像是休閒度假的好住所,區別就是病牀上躺着的人是醒不過來的,大概看不見這環境的美好。
窗戶外面連接的是放眼看過去就能看見的海邊,閉上眼睛仔細聽,還能聽見海浪的聲音,房間裡有鮮花和鮮花散發出來的香味,還有養的一隻鳥,可能是很少有陌生人來的關係,看見兩個人甚至有些驚慌的啪嗒翅膀,嘴裡不停地說着:“陳先生來了,陳先生來了。”
楚襄欽很是吃驚,但是可見陳以柯是這裡的常客,更可以說這鳥可能就是陳以柯養的,現在放在這裡是爲了給靳母解悶的。
李悅就在楚襄欽的鼓勵下,慢慢向着病牀走過去。
然後坐在牀前,看着病牀上躺着的靳母的臉,沒有之前見過的那般消瘦和蒼白了,現在的樣子粉粉的倒像是一個睡美人。
“伯母,我是楚襄欽,我們之前見過面的,抱歉這麼久才能來看您。”說完,楚襄欽的目光看向李悅,“這是我的妻子,李悅,今天來,我們是想來看看您,也是有話想要對您說的。”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很適合說說心裡話,這樣的時刻的到來,遠比李悅在心裡曾經想過千次萬次的時候坦然多了。
既然來了,就是爲了道歉的。
楚襄欽知道李悅想要說的話,知道自己在的情況下可能不好,便藉由抽菸的理由,出去透透氣。
房間裡一下子只剩下了李悅跟靳母兩個人。
“伯母,您可能早已經忘了我了,我們之前見過面的,我是暮歌的同事,現在也是暮歌的朋友,暮歌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