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索歡,前妻太撩人!
唐瑞琪再度凝視他,幾秒鐘的對視後,她終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告訴你的真相是……”
看到她的吞吞吐吐,漠向遠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急忙追問:“是什麼?”
唐瑞琪扯了下嘴角,露出些許的苦澀,片刻的沉默後她終於說道:“我這一生……只生過一個孩子,那就是我的兒子慕風!”
漠向遠頓時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唐瑞琪笑了笑,“你是沒有聽懂,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就是……小暖她根本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漠向遠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高大的身體猛的僵住,雙腳隨之狠狠地倒退了幾步,用難以置信地眼神注視着唐瑞琪,半晌才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不能接受對不對?”唐瑞琪挑了下眉,“漠向遠,我早就提醒過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現在如何?是不是覺得……自己要爲曾經的作爲付出代價呢?”
“你……”漠向遠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至全身,他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是壞掉的,恨不得此時此刻是一個噩夢,他不願意相,更不敢相信,慕暖怎麼可能會不是唐瑞琪的孩子?這也就意味着,她也不是程鴻濤的孩子!那麼……那麼……一個再殘酷不過的事實在提醒着他,那就是他報錯了仇,從一開始,他選擇的報復對象就是錯誤的!他是錯的!但很快,他又立刻搖頭,指着唐瑞琪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你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擊我!暖暖她……怎麼可能會不是你們程家的孩子?我絕不相信!”
“騙你?”唐瑞琪好笑地搖搖頭,“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女兒都生死未卜了,如果我能夠提供dna,我會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嗎?”
“你怎麼知道她……”
“呵……如果不是,你又何必有求於我呢?你是想比對dna,藉此知道死的那個究竟是不是小暖不對嗎?”唐瑞琪停頓了一下,“漠總,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騙你,我說的……句句是事實。”
“……”
不等他再開口,唐瑞琪再度說道:“我想……你應該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漠向遠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顯然……對她接下來的話充滿了好奇。
而唐瑞琪則已徐徐自言自語,“我唐瑞琪此生的幸與不幸,都繫於一個叫程鴻濤的男人身上。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他並愛上他,可不幸的是,他愛的女人……卻並不是我!爲了此生不錯過這個男人,我傾盡所有,使出了各種手段,終於讓他不得已娶了我,並且生下了慕風。可即使這樣,他卻仍然不愛我!而在這場無盡的等待中,我也終於耗盡了所有的耐心,我們開始爭吵,有了嫌隙,再後來……我發現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的目光轉而盯着窗外,凝神專注的樣子,彷彿整個思緒已回到了那時那刻,只聽她接着說道:“那個時候,我幾乎絕望,我憤怒,我彷徨,我無助!就在我以爲……這段婚姻即將無望時,我竟懷孕了!”她微鎖的眉宇舒緩了一下,眼中也閃過一絲光輝,“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欣喜與興奮。我覺得我十分的幸運,這更是老天爺對我的一種眷顧,於是,我很快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的丈夫,果然,他對我不再像從前那般冷淡,而且……也減少了夜不歸宿的次數。可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幾天,傳來了一件將我打入谷底的消息……”
“……”漠向遠已經隱隱猜到了那個消息是什麼,果然隨着她的臉色一沉,聲音也沉了下來,“也許你已經猜到了,沒錯,程鴻濤在外面的女人也懷孕了,她就是陳雅芙!從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再次跌入谷底,他雖然不會對我不理不睬,但是,因爲我和那個女人同時懷孕了,原本屬於我的時間也被分出去了大半。而且,那個女人因爲反應嚴重,他便越來越少回家,幾乎天天陪在那個女人身邊。每到晚上,我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裡,躺在冷冰冰的牀上,承受着懷孕所帶來的一些身體反應,我幾乎夜夜以淚洗面,那種無助與痛苦,沒有人能夠明白!可即使那樣,我還是忍了過來。當我通過b超知道懷的是個女兒時,我特別興奮,因爲……我們已經有了慕風,程鴻濤十分想再要一個女兒,我當時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地忍耐下去,直到把女兒生出來。”
“可是那個孩子並不是暖暖!”漠向遠盯着她說道。
唐瑞琪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是的!就在八個月的一天,我突然感覺不到它的胎動,去醫院一檢查,發現臍帶繞頸,已無力迴天!我當時極度的痛苦,這個孩子是我挽回婚姻的唯一救命稻草,而且陳雅芙的孩子不久也要出生,我絕不能給她登堂入室的機會,於是,做過手術後,我依然用各種方法僞裝着自己,並每天冥思苦想着解決辦法!而眼看着預產期的一天天到來,我心急如焚,恰巧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了一件事,這彷彿一縷陽光,瞬間驅散了我心裡的陰雲,同時……我心裡也有了一個計劃。”
“什麼事?”漠向遠追問。
唐瑞琪卻是瞥了他一眼,“關於這個……我無可奉告!我只能說……老天爺太幫我了,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在準備了幾天之後,我選了某個深夜,趁着護士不在的時候,偷偷潛進了嬰兒室,偷抱出一個女嬰!這個孩子……就是小暖!”
一剎那間,漠向遠渾身一凜,他瞪大眼睛,愣愣地凝視着唐瑞琪,那漆黑的眸子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腦海裡電光火石似地閃過一個畫面,讓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隨後,腦海中那張臉和眼前這張臉緩緩重疊……
他幾乎是快速的將一些有用的數字串連起來,接着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試探道:“暖暖出生在仁心醫院?”
唐瑞琪愣了一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你怎麼會知道?”
漠向遠亦是暗暗吸了口氣,心裡幾乎篤定了一個答案,“那天晚上……你抱着暖暖下樓的時候,是不是和一個小男孩撞了個滿懷?”
唐瑞琪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下一秒倒吸了口冷氣,伸出手指了指他,卻又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你……你就是……那個孩子?”
漠向遠微皺了下眉頭,緊抿着嘴角,儘管沉默着,卻已是給了她答案。
“天吶!”唐瑞琪踉蹌了一下,“這……這究竟算不算是一份孽緣?”
此時此刻,看着一臉蒼白的唐瑞琪,漠向遠的心亦彷彿被撕裂成千萬片,他一步步後退,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他把車子開得飛快,只有短短十幾分鍾,就飆回了別墅。
下了車,他瘋了一般地衝到二樓的書房,一步步走到保險櫃前,按下密碼,將櫃門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隻精緻的盒子。
片刻的猶豫後,他纔將盒子打開,精緻的鏈子,鏤空的弧度,以及幽藍通透的寶石,只是一瞬間就刺痛了他的眼睛,當年,他一直把這個物品小心保存,只想着有一天能夠還給失主。卻是沒有想到,原來……它的主人就是他的身邊,那個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妻子——程慕暖。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漠向遠將墜子緊緊地握在手中,腦海裡不斷地回想着過往的一幕又一幕,內心彷彿有無數顆細密的針扎過,那種密密麻麻的痛,讓他難以呼吸,亦彷彿所有的血液都流盡了一般,他覺得全身冰冷,止不住的顫抖。
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心心念唸的報仇,最終卻報復錯了對象,而他更在這場報復中淪陷了自己,可悲的是,他的愛人,他的暖暖,現在生死未卜,而他卻知道了這一個天大的秘密。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事實,如何面對自己的心。
緩緩站起身,他轉身快步衝出書房,再次出門上了車,啓動引擎,全速駛離。
車子沿着盤山公路瘋狂地飆着,車篷敞開,風呼嘯而過,颳得臉生疼,而他的眼前卻早已模糊一片,心裡不停地呼喚一個名字,可每呼喚一次都讓他心疼難奈……
“暖暖……暖暖……對不起……”漠向遠呢喃着,“請你原諒我,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紛亂的淚水以及腦海裡不斷出現的場景讓漠向遠有些神志不清,前方出現了一個彎道,他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就在這時,從拐彎處迎出現了一輛大卡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本能地向右打方向盤避讓,可轉彎處很狹小,車速又過於太快,伴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車子撞開了外側的基石,翻滾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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