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先把你和宋成樑的事情說清楚。安長埔不理會紀路那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板起面孔看着他。
紀路對安長埔的不識趣也頗有些不滿,撇撇嘴,不太情願的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要不然跑來找我幹什麼!”
“你是當事人,難道連親自陳述事實都不願意麼?就不怕口口相傳的小道消息早就被添油加醋變了樣麼?”
“變樣兒?能變成什麼樣!”紀路嘴上說的滿不在乎,估計心裡頭還是有些擔心安長埔說的那種事情真的發生,因爲接下來他便簡單的陳述起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和宋成樑之間的事情很簡單,他來我們這裡之後一直在挖我的牆角,用一些見不得光的小伎倆把我的客戶都給挖走了去投奔他,一來二去他就爬到我頭上去了,本來這也就算了,他都已經成了老闆眼裡的紅人,還繼續跟我耍這種手腕,那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本來想找幾個朋友給他點小苦頭嚐嚐,讓他知道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沒想到有耳朵長舌頭也長的偷聽到我打電話,打了我的小報告,我被老闆警告了,沒敢動他顫抖吧,小三!最新章節。”
他的陳述倒是和小袁之前說的沒有任何出入,看來真實性還是比較強的。
“那你這一口氣沒出去,就一直憋在心裡面了?”安長埔問。
“那倒也沒有,本來吧我還覺得,真是便宜了那個軟飯王,沒想到後來他果然搬起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惹了客戶的老公。實實在在的被揍了一頓,還是當着公司不少人的面,我恰好也在場,看着心裡特爽,氣也出了。”紀路得意的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即便宋成樑已經命喪黃泉,想起當初的事情還是讓他禁不住顯得有些興奮和得意。
“桃色緋聞”、“軟飯王”、“客戶的老公”,這些從紀路嘴裡說出來的貶義詞似乎都指向了同樣的事情方向。
“你的意思是,宋成樑和他的客戶有染?”秦若男猜測的問。
紀路哧的一聲笑了。譏諷的說:“他那麼多客戶,要是挨個兒有染,我看他那小體格兒也不一定能行!有染沒染的我不知道。反正曖昧是肯定有了,他那個客戶是從我手裡挖走的,我很清楚,那大姐人挺好,就是三十多歲老公又總不在身邊。一個人挺空虛的,這樣的人哪經得住宋成樑那張嘴來哄啊!雖然我挺瞧不上宋成樑那人的,但是該說不說,他哄女人的功力絕對不一般,不去做那一行真是可惜了!”
說到“那一行”三個字的時候,他還表情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當天也在場麼。當時是怎麼回事,具體說說!”安長埔沒理他對宋成樑的成見和人身攻擊,那些都不過是紀路在發泄過去積累下來的怨氣。從一個側面證明了他與宋成樑關係有多麼惡劣罷了,眼下更重要的是那個突然被提起來的客戶的丈夫。
“還能有什麼,捉姦你們見過沒?就和那個差不多,只不過光天化日的,還是在我們這裡。所以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場面罷了!客戶的丈夫早就起了疑心,特意到這裡來找宋成樑要說法。宋成樑一看人家找上門來就慫了,一臉的孫子樣兒跟人家解釋自己多無辜多清白,被客戶的丈夫踢了幾腳,本來看樣子還想多揍幾下的,結果被保安給攔住了。”
從口氣上聽,保安阻止了一場鬥毆,似乎讓紀路覺得不大過癮,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那後來這件事情是怎麼收場的?”秦若男問。
“賠錢唄,還能怎麼着!”
“客戶的丈夫賠給宋成樑錢?”
“他想得倒美!是我們老闆賠給人家客戶的老公錢!說發生這種誤會是自己員工工作態度沒有處理好,希望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把事情鬧得太大太難看,不然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那個男的也是個明白人,一看老闆話說到這份上,也沒多糾纏,中心方面把那個客戶的合約金都返還了,額外還給人家了幾千塊錢的道歉費,好在我們老闆也不傻,這些損失都從宋成樑的頭上扣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成樑和那個客戶態度曖昧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到底有沒有什麼越界的行爲,並不能確定,對麼?”秦若男對紀路的說法加以確認。
紀路不否認自己是這麼想的:“對,我就這麼跟你們說,宋成樑哄女人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強,否則他也不會從我那裡挖走那麼多客戶了,而且我敢保證,他肯定從女人的身上撈了不少好處,否則成天穿的用的什麼都走在前沿上,就憑他那點兼職的收入,怎麼可能!”
安長埔和秦若男對視一眼,神情上沒有流露出什麼來,心裡卻不約而同的有些接納了紀路的這種判斷,雖然紀路對宋成樑有先入爲主的偏見和敵意,但他的這種說法卻並非只是單純的抹黑和誹謗,宋成樑剛剛買的新房子,還有他賬戶裡那些不規律的大額現金存入,都讓他的收入和生活開銷來源萌上了一層不大透明的迷霧都市之最強紈絝。
“‘吃軟飯’這個帽子扣的可不輕啊……”安長埔故意用有些不認同的語氣好像自言自語一樣的咕噥道。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我們這裡可有人看到過,經常有女客戶送他東西,請他吃吃喝喝,哦,還有一次,我們這兒前臺的一個姑娘被顧客拜託轉交給宋成樑一個包裝挺漂亮的禮品盒,宋成樑估計也不知道里頭是什麼,還特別顯擺的在前臺就給拆開了,結果拆開之後,裡面是一盒名牌三角褲!搞得前臺的小姑娘滿臉通紅,他自己也做賊心虛的趕緊夾着盒子跑了!你們說說,平白無故的,一女的幹嘛給營養顧問送內褲這種東西?!誰要說這裡頭沒有貓膩兒,純屬正常的友情饋贈,那絕對是自己騙自己!”紀路爲了表明自己並不是主觀偏見,特意拿了一件事出來做例子。
他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聽在秦若男的耳朵裡,就好像敲響了她心裡的小鐘。
是啊,一男一女看電影,女的還把胳膊搭在男人的臂彎裡,把這解釋成21世紀光明正大的純友誼行爲,還真是自己騙自己。
秦若男擡起眼睛看了看紀路,又想起紀路顧客名單上出現的陶音音的名字,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小小的懷疑。
“那個和宋成樑一起被丈夫找上門的顧客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職業的?還有,她丈夫你認識麼?”安長埔聽完紀路關於宋成樑佔女人便宜,吃軟飯的佐證之後,詢問起那個“桃色緋聞”風波女主角及其丈夫的個人信息。
紀路略微回憶了一下,說:“她老公我不認識,我只認識她本人,她叫毛欣怡,是做個體的,自己家開超市。”
說完,他好像自我標榜一樣的說:“毛欣怡在那之前一直是我的客戶,快兩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和她的任何閒話,她老公也從來沒來找過茬兒,結果到了宋成樑那邊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她老公找上門來打,你們說這是不是已經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安長埔呵呵一笑,沒有對他的標榜作出迴應。
問清楚了關於毛欣怡的個人情況和超市地址之後,安長埔打算離開,臨走時秦若男讓他先去發動汽車,自己還有一點事情,安長埔不疑有他,一個人先到門外去,秦若男則叫住了以爲沒有什麼事,所以正準備離開的紀路。
“還有什麼事?需要我說清楚的,我好像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紀路又被叫住,顯得有些不悅,隨即不等秦若男開口,他又迫不及待的提出了一個條件,“還有,你們要是還懷疑我,就去查,但是別總過來找我了行麼?人言可畏,我在這一行,在這家纖體中心積累到這個程度不容易,你們可別坑我!”
“我們心裡有數,我叫你是想問你一點私事。”秦若男停頓了一下,壓下心裡的那一絲猶豫,問紀路,“你認識陶音音麼?”
“認識啊,不就是來這裡找我當顧問的一女的麼,有一陣兒沒過來了,”紀路不大在意的回答,隨口問,“怎麼着?你朋友?”
“她以前經常來麼?她又不胖,幹嘛要來這裡?”秦若男也顧不得自己的問題合理不合理了,她只想證明自己的猜測到底是對是錯。
“你以爲來這兒的女的都真的是爲了減肥來的?!”紀路好笑的看了看她,擡手一指自己的鼻尖兒,“也有沖人來的!哦,對,正好你是她朋友的話,也麻煩你告訴她,愛來不來,少跟我玩兒那套欲擒故縱,我沒那閒功夫奉陪!”
說完他扭頭就走,腳步有些匆忙,好像生怕秦若男再把他拖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