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抓着我?!我管教我的女兒,你們管不着!”秦父怒罵道。
“你以前在家是怎麼管教家裡的孩子我管不着,但是我要警告你,這裡是公安局,這裡只有警察秦若男,沒有你女兒秦若男,如果你在對秦若男動手,我就要把你的行爲算作襲警,告你妨礙公務罪!”安長埔不理秦父的掙扎,用力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能再對秦若男動手,說話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麼難看,只覺得一股火從心底涌了上來,“如果你管教秦子揚也這麼有威嚴,你兒子今天不會被帶來這裡!所以與其遷怒若男,你倒不如回家去自我反省!”
說話的功夫,田陽和田蜜也衝了過來,田陽幫助安長埔一起拉住秦父,田蜜則連忙過去詢問秦若男的狀況,秦母在一旁,紅着眼圈,臉色發白,兩隻手攥着衣襟不敢吭聲冒牌真神最新章節。
“田陽,你帶他們進去見子揚吧。”
尷尬過後,最先開口說話的人竟然是秦若男,她的臉頰依舊紅腫,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紅,但是語氣還極力的保持着平靜,似乎正在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田陽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她,點點頭,示意田蜜跟着一起來,兩個人一個拉着還氣呼呼的秦父,一個人扶着秦母,帶他們去見秦子揚。
“剛纔……謝謝你了。”秦若男對安長埔說,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裡透着鼻音,眼眶比方纔更溼潤了一點。
“他以前也經常這麼對你麼?”安長埔的怒氣還沒有消,一想到方纔秦父的態度,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秦若男前二十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到c市之後日子好過多了。”秦若男淡淡的回答,吸了吸鼻子,對安長埔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我看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這份材料麻煩你回頭幫我交給頭兒。”
說着,她把手裡的一疊材料遞給安長埔,一個人轉身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安長埔捏着那份還帶着秦若男手心溫度的文件,心裡感到很不踏實,有心想陪着秦若男免得她出狀況,又奈何不了手頭還有工作等着他去完成,思來想去,他只好拿出電話,發了個短信給鍾翰。希望他如果有空,能幫忙去看看秦若男。
發完短信,他把那份文件送去程峰的辦公室。這纔到審訊室去。
秦若男的父母被田陽和田蜜帶着去和兒子秦子揚見了一面,秦子揚一見到父親來,就恍若見到了傳說中的免死金牌一樣,立刻可憐兮兮的用無比委屈的哭腔向父親控訴起自己是如何被姐姐給找出來,又怎麼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到公安局來。還被人當做嫌疑犯一樣對待,秦父時不時忿忿的附和上幾句,至始至終,秦母都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擔心的看着兒子,確定他受到沒有任何傷害之後。才略微鬆了口氣,臉上的擔憂卻不見好轉。
“要不然,我帶你到外面坐着等吧。我給你倒杯水。”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秦母在場也始終沒有機會開口,臉色也蒼白的嚇人,加上秦父因爲方纔的舉動而時不時向自己投來敵意的目光,安長埔覺得自己在場也沒有什麼幫助。還不如先安頓一下秦母,等他們離開公安局之後。自己再出面去和秦子揚交涉。
秦母對安長埔的這個提議當即就點點頭表示了同意,可是點了頭之後卻沒有立刻跟他出去,而是不確定的看看丈夫,輕聲問:“我讓這個小夥子先帶我出去呆會兒。”
秦父瞥她一眼,隨意的一擺手,秦母這才如蒙大赦般的轉身跟着安長埔出了審訊室的門。
安長埔把她帶到辦公室裡,讓她坐在秦若男的位子上,又幫忙倒了一杯溫開水,秦母連連道謝,態度有些謹小慎微,當她得知自己坐的位子就是大女兒的之後,便開始情不自禁的這裡摸摸,那裡看看起來。
“我這大閨女……”辦公室裡此時此刻沒有其他人,過了一會兒,秦母開口說話了,剛一開口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是個好強的孩子,就是投錯了胎,生成了個女孩兒,還偏偏是在我們家,這麼多年她挺不容易的。”
安長埔之前間接的瞭解到,秦若男的母親是一個性格懦弱,一切以丈夫的意願爲轉移的女人,他猜想如果現在不是自己的丈夫根本不在跟前,也無暇顧及她,恐怕她也不一定敢向外人訴女兒的苦。
秦母見安長埔沒有迴應,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熱切了一點:“小夥子,你是我大閨女的同事,平時你可一定要多照顧照顧她!我這個當媽的沒能耐,從小就保護不了她,長大了還得讓她去替我撐腰……這次我兒子的事,你們可別因爲這事兒對我大閨女有什麼想法!”
“不會的,一碼是一碼,我們不會因爲秦子揚涉嫌就對若男有什麼偏見的,把她從案子裡撤出去也是避嫌的需要我和npc有個約會。”安長埔耐心的安撫着秦母的情緒。
秦母聽他這麼說,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那我兒子真的殺了人麼?”
“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才需要找他回來,幫助我們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如果沒有若男把他找回來,就算人不是被他殺害的,他那麼躲躲藏藏,也會更被人當做嫌疑人來看待的。”安長埔向秦母說明情況的同時,忍不住幫秦若男正名,方纔秦父一見她就給她扣了個“大義滅親”的帽子,還大動肝火的出手打人,這讓安長埔打從心眼兒裡替秦若男感到委屈。
“我兒子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但是我這個當媽的,真是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我兒子不會殺人。”秦母幽幽的嘆了口氣,不無擔憂的喃喃道,“他這回被若男給抓回來了,要是沒事那還皆大歡喜,要是有事……以後若男估計都沒有辦法再登家裡的門。”
“伯母,如果我說錯了,你別介意,我覺得你現在好像擔心若男的情況多過秦子揚。”
秦母對安長埔無奈的扯動了一下嘴角:“說了不怕你笑話,你們也看到孩子她爸爸了,他就是那麼樣的一種性格,在我們家裡頭,倆女兒是我的,兒子是他的,兒子的事情輪不到我管,女兒的事情他懶得管。我雖然覺得我兒子不會做出來殺人的事,但是孩子那麼大了,又離開家那麼久,我也不敢打包票,最能盼着他沒做過,要是他真的殺了人,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只能交給法院來判他,我擔心也沒有辦法。”
“秦子揚平時在家裡面表現怎麼樣?會經常在外面打架鬧事惹麻煩麼?”安長埔問秦母,想聽聽她的說法,雖然作爲母親,她很有可能會替兒子粉飾,但這也不失爲一種瞭解秦子揚的途徑。
“我兒子很少在外面打架,”秦母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安長埔的詢問,說完發現對方的眼神裡帶着懷疑,連忙解釋說,“我那兒子從小就被他爸寵着,在家裡倒是個小霸王,沒事就欺負他兩個姐姐,後來大一點了,若男沒事就教訓他,他怕了大姐,就只敢欺負他二姐了,但是出了家門他可沒有那麼橫,你沒聽說過有那麼一句話麼,在家是條龍,出門是條蟲,子揚那孩子的性格就是那樣兒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覺得,我兒子殺不了人。沒有他爸給撐腰的時候,他的膽子可沒有那麼大。”
“他前陣子把人打傷了,還私了賠了對方不少錢的事情你知道麼?”安長埔想起冬天的時候,秦若男提到過的關於她弟弟在外面打架惹事的事情。
秦母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緩緩的搖了搖頭,看着安長埔,好像在等他來給自己揭開謎底似的。
安長埔輕輕嘆了口氣,又安慰了秦母幾句,讓她在辦公室裡休息一下,自己返回到審訊室那邊看看情況。
剛走到審訊室門口,審訊室的門就開了,秦父從裡面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迎面遇到安長埔,他也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朝重案組辦公室的大門方向走過去,秦母一看丈夫出來了,也立刻起身跟上。
“給你那有出息的寶貝閨女打電話!事情搞成這樣,我看她怎麼給我個交代!養這麼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當初都不如養條狗!”秦父走出辦公室大門,他的謾罵聲依舊可以從門外清清楚楚的傳進來。
“若男姐可真不容易,怎麼遇到這麼極品的爸爸!”田蜜不爽的撇了撇嘴,對安長埔說,“剛纔在裡面你都不知道他態度有多囂張,把我哥給氣的,最後真差一點就想把他拘起來!還好他也害怕被抓起來,這才氣急敗壞的走了。鬧了半天,唯一的收穫還真是被若男姐猜對了,發現自己老爹這張王牌也鎮不住,秦子揚倒是蔫了不少。”
說完,她見安長埔沒有什麼反應,伸手拍拍他:“喂,你想什麼呢?”
“不行,我得給若男打個電話,她爸剛纔走的時候,好像準備去找她的麻煩!”安長埔回過神來,自言自語般的拿着手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