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兒子所就讀的學校從名氣到實力,倒是都比Z大學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校園很大,也很漂亮,安長埔和秦若男只從姜燕丈夫的秘書那裡得知了她兒子所在的院校和院系,具體的專業、寢室這些信息並不知道,所以輾轉找了幾個老師、輔導員之後,才終於和姜燕的兒子鞏宇見了面。
安長埔和秦若男之前只是看過姜燕的照片,還是一張類似於工作證上面的半身照,只知道這個女人有着一張瘦長的臉,顴骨略高,下巴尖尖的,看上去比她49歲的實際年齡要略年輕一點,膚色白淨,大眼睛,小嘴巴,五官總體算得上是秀氣的,只是顴骨偏高,兩條眉毛又被修得纖細挑高,所以從面相上或多或少的給人一種略顯刻薄的印象。至於她的丈夫鞏元緯,他們並未見到本人或者照片,所以全無印象。
姜燕的兒子鞏宇今年只有20歲,在大學裡面讀二年級,是一個身材瘦高的年輕人,不知道是繼承了母親的相貌,還是他的父親本身也是個五官端正,容貌出衆的人,鞏宇長得很英俊,帶着一股書卷氣,只是看上去缺乏體育鍛煉,所以很瘦,膚色偏白,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鞏宇是被從寢室裡叫過來的,剛一過來的時候看上去還有些睡眼惺忪,儘管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卻依舊呵欠連天,他對於兩個陌生的訪客顯得有些提防,默默的打量這兩個人,沒有主動說話。
“你是鞏宇吧?姜燕是你母親對不對?”他不說話,秦若男只好先開口和他打招呼。
鞏宇點點頭,似乎對他們的來意已經有了猜測,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們有事想找我媽?那你們就直接去找她吧,找我沒有用。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她手機號什麼的。”
“我們不是來找你,想通過你求你母親辦事的人,”安長埔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誤會了,並且這種誤會一定是來自於以往無數次的經驗,“我們是C市公安局的,今天早些時候你父親責成他的秘書到公安局來報案,說你母親已經失蹤多日,所以我們纔來這裡找你,想跟你瞭解一些相關的情況。”
三個人在寢室樓門口的一間小值班室裡,值班的舍管老師已經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沒有外人在場,不用有是否會造成什麼影響的顧慮。因此安長埔介紹自己和秦若男的來意也就比較直截了當。
鞏宇聽了安長埔的話,只是點點頭,哦了一聲,臉上連驚訝或者擔憂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分毫。
“你母親已經半個月沒有和家裡取得過聯繫了,你最近一次和她聯繫是什麼時候?”秦若男有些驚訝這個男孩兒聽到這種消息之後居然會表現得如此坦然。
鞏宇想了想。從衣兜裡摸出手機來翻找了一會兒,說:“上個月的2號,我媽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她給我卡里存了一萬塊錢。”
“之後還有其他聯繫麼?”
“沒有了。”鞏宇搖搖頭,把手機遞了過去,像是怕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一樣。
安長埔把電話接過來。屏幕上顯示出姜燕給兒子發過的信息,只掃了一眼,安長埔就連把屏幕拉上去看看再早些時候信息的慾望都沒有了。因爲屏幕上顯示出來的三條由姜燕發過來的信息,時間上面間隔幾個月,內容卻都是大同小異的,都與給鞏宇匯生活費有關,措辭基本雷同。唯一的區別就是匯款的金額罷了。
“你和你母親平時沒有什麼其他的交流麼?”他把手機遞還給鞏宇。
鞏宇的臉上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搖搖頭:“沒有啊。我們一直都這樣,我不需要生活費的時候輕易也不找他們,他們不涉及到給我匯錢的時候也輕易不會找我。”
“你母親的單位離你這裡好像並不怎麼遠,平時她有空的時候不會順路拐過來看看你麼?”
“不來,她從來沒來過我學校,也不喜歡讓我去她那邊找她。”
“你剛纔說的他們,是說你母親和你父親?”秦若男知道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傻氣,不過她確實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通常情況下,一個家庭裡,父母雙方可能有一方因爲性格或者工作等等因素,會和孩子相對比較疏遠一些,這種情況並不算少見,至少她本人就算是這種家庭氛圍里長大的,但是父母雙方都和孩子沒有溝通交流,這種就不那麼多見了。
鞏宇倒也沒有對秦若男的少見多怪表現出什麼反感,只是點了點頭:“是啊,他們倆平時都忙,我住校,我們三個基本上也碰不太上面,偶爾三個人恰好都回家了,基本也是我在自己房間上網玩遊戲看電影,我媽在她的臥室裡看電腦炒股票,我爸在自己的屋裡或者睡覺,或者看會兒電視什麼的,他們倆要是找我,要麼是給我學費或者生活費,要麼是問問我的學習情況,或者讓我按他們吩咐好的做什麼事兒,反正沒什麼太特別的。”
“你父母之前也很少有交流麼?”
“他們倆,基本上算是形同陌路吧,”鞏宇笑了笑,很無奈的樣子,“反正我不知道他們倆是懶得搭理對方,還是怎麼着,沒準兒是倆人在單位裡都說話說太多了,所以回到家就不愛開口吧。”
“你父母這個樣子,你是什麼感覺?”安長埔試探着問。
鞏宇聳聳肩:“我沒什麼感覺,反正我也不總在家,以前上中學的時候不住校,那會兒我都無所謂,現在就更無所謂了,他們倆不說話其實挺好的,要不然一說話,不出幾句就開始拌嘴,我在屋裡聽着也煩。”
“你父親和母親感情已經這麼不好了麼?”秦若男不是有心想要打探別人家的八卦隱私,只是現在若如鞏元緯秘書報案所說,姜燕這麼久杳無音訊,恐怕並不是什麼樂觀的事情,即便現在還不能夠證實,她也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姜燕和鞏元緯這對夫妻之間的關係。
並非所有地位高的人就都特別的愛惜羽毛,有的時候,權利反而會讓人忘乎所以,膽大包天,甚至於鋌而走險。
鞏宇對這個問題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沒有因爲秦若男這麼一個陌生人唐突的發問而感到不悅:“他們倆也不是感情不好,他們是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感情了,我小時候有印象開始,他們兩個就一種都各忙各的,沒有什麼時間呆在一起,中間有兩三年我爸還外調去別的地方工作,一個月兩個月都回不來一回,等後來我大一些了,都上高中了吧,我爸才調回來,結果他突然這麼一回來,我媽還挺不習慣家裡頭多個人的,倆人就總吵架,有一次吵得兇,還把我爺爺和我姥爺都給折騰來了,我姥爺把我爸單獨給叫到屋裡去談了半天,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如果兩個人實在過不到一起去,不如干脆離婚算了,我爸說他在外面那麼忙,哪有時間找別的女人,而且他也根本沒有精力搭理別人,和我媽也不想離婚,說只要我媽不想離,他就不離,離了影響不好。”
安長埔聽了之後有些驚訝:“既然你姥爺把你爸爸單獨叫到屋裡面去談,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對話內容的呢?”
“我當時就在屋裡呀,我在屋裡看電視。”鞏宇很自然的說,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有多詫異。
“你們家的長輩……就這麼當着你的面談論你父母的感情和婚姻問題?”別說安長埔,就連秦若男這個從小就生長在父母感情不算穩定的家庭中的人,都覺得這種做法有些欠妥了,即便是她的父母,每次吵架或者父親又對母親發火,家裡的長輩出面調解的時候,也總是會找個藉口讓她帶着弟弟妹妹出去,不會讓孩子在場,所以秦若男很難想象,姜燕父親過去也曾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爲什麼處理這種事反而那麼欠妥。
鞏宇似乎並不這麼想:“沒必要回避我啊,他們吵架那會兒也沒避着我,萬一要是不願意過下去了,想要離婚,也不可能瞞着我,我既然早晚都要知道,早點晚點也沒什麼區別了,再者說,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家裡人都知道,所以誰也都不覺得有什麼。我姥爺說,當初就不應該撮合他們倆在一起,要是不在一起,也省得後來把日子過程那樣兒了。”
“除了這個號碼之外,你還有沒有你母親其他的聯絡電話?”安長埔剛纔看鞏宇手機的時候,已經注意到,姜燕給兒子發短信的時候使用的手機號碼,和鞏元緯秘書提供的個人信息上面是一樣的,在已知鞏元緯和姜燕的夫妻感情並不算好的情況下,他想知道,姜燕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私人號碼,鞏宇作爲兒子是不是知道。
沒想到他這一次的嘗試還真有了收貨,鞏宇又把自己的手機重新掏了出來,開始翻找起號碼來:“我媽之前給我留過一個號碼,說萬一有什麼急事,她那個常用的手機關機了,就打另外的一個備用號碼,我還一次都沒打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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