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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聽到何大姐講出這樣的對話內容,秦若男有點驚訝,隨後想起姜燕曾經評價兒子鞏宇的朋友不過是想要利用鞏宇的關係求鞏元緯和她自己辦事的那種論調,又覺得何大姐所述內容倒也挺符合姜燕的思維方式。
何大姐又說了一些幾個人交往的其他瑣事,基本上可以聽得出來,畢業之後,姜燕憑藉着父輩的幫扶,一路向上走得很順暢,她的丈夫也從一個普普通通的機關職員逐步晉升到了領導階層,並且手上還小有權利,於是姜燕便在平步青雲之後漸漸撕去了過去僞裝出來的親近和友善,越來越不喜歡和過去交往甚密的幾個老同學往來,總覺得對方是對她有所圖謀,想要藉着和她的所謂交情攀關係,起初表現得還不是特別明顯,自從那一次在茶館裡和昔日友人一言不合便撕破了臉吵得很兇之後,何大姐和那位連電話都不願意接聽的女性朋友便再也不與姜燕主動聯絡,姜燕也沒有再找過她們,據何大姐回憶,在那之後陸陸續續的她也從別的老同學那裡聽說過差不多的抱怨,都說姜燕人變了,越來越刻薄了。
“其實啊,我們認識那會兒雖然年輕,也都不是什麼小孩兒了,後來也陸陸續續聯繫了那麼多年,哪有人會真的變多少啊,歸根結底她或許就是那樣的人,只不過原來還在我們面前僞裝一下,到後來,連裝都不屑裝下去了。”何大姐不無感慨的對秦若男說。
安長埔那邊的運氣比秦若男好好一些,他負責聯繫的那幾個人。其中也有一個是姜燕過去的老同學,餘下的大多是她參加工作之後結交的朋友,等與他們逐個通過電話之後,他得到的信息反饋也無一不說明了一個事實——姜燕的人緣實在是有些差勁兒。
這些人在聽到姜燕遇害的消息之後,基本上沒有哪個真的感到很難過,吃驚之餘,似乎也只剩下象徵性的、出於禮貌的惋惜而已,其中還有一個說話比較快人快語的人毫不迴避的對安長埔說,他和姜燕根本稱不上是什麼朋友,不過是早些年姜燕的職位還沒升到副校長之前。兩個人所在單位有一定的業務往來,所以姜燕那段時間和他走動比較頻繁,關係似乎也不錯。等到合作關係結束之後兩個人就沒有了聯繫。
“我們兩個充其量就算是個表面的交情,大家互相需要,所以表現得親切一些,僅此而已,關於她的事情多了我也不知道。也沒有向誰打聽過,說實話,她那種現實的人我也見得多了,根本不講什麼感情的,沒什麼稀奇。”對於姜燕,對方給出了這樣的一個評價。
等秦若男和所有聯繫人都通過電話之後。安長埔把自己這些不算是嚴格意義上收穫的收穫轉述給秦若男,以爲她那邊的情況也應該是差不多的,畢竟最初秦若男被人掛斷電話拒不接聽的經過他也有在一旁看到。沒想到秦若男這一次卻算得上是後發制人。
“開局不利,不過後面還挺幸運的,”秦若男把何大姐講述的事情大致告訴安長埔之後,把面前的記事本遞了過去,“之前的那些都只能算是幫咱們瞭解一下姜燕這個人的性格和爲人。不過這最後一通電話幫助可就大了!”
安長埔接過去一看,上面記着一串數字。看樣子像是車牌號。
“剛纔最後一通電話我找到的是姜燕的一個朋友,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和姜燕的交情確實還不錯,我也稍微打聽了一下,之所以兩個人關係比其他人相對而言要好一些,是因爲這個女的她丈夫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家裡非常有錢,如果論經濟實力,比姜燕要好上不知道多少,雖然對方沒有這種表達,但結合姜燕跟其他人的交往情況,她和這個女人的交情不錯八成是因爲覺得對方配得上做她的朋友吧。總而言之,平時這兩個女人走動還算頻繁,這個女的在剛纔的電話裡跟我提起了一件事,說是大概二十天之前,姜燕曾經向她借過車子,用了三天就還回來了,她沒有問過姜燕爲什麼要借車,借車要幹什麼用途,只當是姜燕自己的汽車送去維修之類所以沒有車用,再加上她家裡不止一臺車,所以就二話不說的借給姜燕了,還回來的時候姜燕給她加滿了油,也把車子洗刷得乾乾淨淨。”
“姜燕自己的那臺車咱們之前查過記錄,在近期沒有進行過維修保養,她爲什麼放着自己的車不用,去借別人的車呢?是怕被人發現她想要去哪裡,做什麼嗎?”安長埔立刻就察覺了其中的詭異,“另外,如果說大概二十天之前姜燕向這個人借車,用了三天之後還給車主,那也就是說盡管對於鞏元緯來說,他不知道姜燕的行蹤已經有二十多天,但是實際上在距離現在十七天左右的時候,姜燕還好端端的活着,只不過是因爲某種目的或者原因,一直沒有和其他家庭成員取得聯繫,也沒有回z大學去上班。”
“就是這麼回事兒,所以只要咱們能夠弄清楚她借車那三天去了哪裡,做過些什麼,接觸了哪些人,可能很多疑問就都能得到解答了。”
於是他們兩個便着手調查起這輛車在二十天左右之前都出沒於那些地點。
田陽和墨竇在這期間又去了一趟z大學,這一次,因爲姜燕的死訊已經確定,鞏元緯也打電話通知了那邊,田陽和墨竇便例行公事的去走一趟,z大學的校領導親自接待了他們,無非是說一些場面上很光鮮的套話,對姜燕的死感到遺憾和難過,對警察的調查工作表示支持和配合,並且敦促儘快破案云云,直說得田陽和墨竇昏昏欲睡。
回來之後,他們兩個最大的感慨就是z大學最近正在搞一個評優獎項的宣傳,在辦公樓一樓的大屏幕上,幾個參評的候選人會有大幅照片和生平滾動循環着展示出來,恰好田陽和墨竇去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姜燕的大幅照片,照片是姜燕身穿一襲職業套裝端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掛着一絲微笑,那笑容只停留在臉頰,直直看向鏡頭的眼神依舊冷冰冰的。z大學辦公樓裡的這個大屏幕色調調整的並不太好,有些發灰,再加上姜燕身着黑色套裝,裡面襯着白色的襯衫,碩大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田陽和墨竇有一瞬間感覺那分明就像是一張巨幅遺像高高的掛在那裡。
“估計那幅照片很快就會被撤下來了吧,今天我聽到有人找主管校長詢問意見,問過世的人可不可以一起參評,那個主管校長說,還是把機會留給活着的人吧。”田陽搖搖頭,“所以說,姜燕的那種現實和市儈,有時候也不知道該說是她本人的錯,天生性格如此,或者是被大環境給影響成了那個樣子,都說人走茶涼,現在姜燕的死訊剛剛通知她的工作單位,那邊立刻就開始張羅着把她空出來的所有位置和名頭都找別人頂替上去了。”
“不過唯心的說一句,”墨竇回憶了一下那張照片出現在顯示屏上的效果,“就算她現在沒死,那張照片顯示出來的效果也確實夠詭異了,別人還好,好歹身上穿着菜色的衣服,所以看起來感覺不大一樣,偏偏姜燕穿了一身黑白色的衣服……感覺就好像命中註定,知道自己快要出事了,所以接那個機會留張合適的遺像似的!”
“瞧你這話說的!要是真的有命中註定,那咱們還忙活個什麼勁兒啊,一切都交給命運去決定不就好了,誰生誰死都是名,誰被誰殺死也是命運早有安排!”田陽拍了墨竇腦袋一把,終止了他的胡思亂想。
墨竇摸摸後腦勺,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說不通,嘿嘿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說墨竇的話聽起來有些不靠譜,可是他隨口的那麼一句話到也讓秦若男心裡感到有些唏噓,十幾天前,在姜燕把朋友的車子完好無損的送還回去的時候,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呢?是春風得意?還是隱隱的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從十幾天前強勢並且有些刻薄的女強人,到十幾天後一具冰冷的屍體,這種巨大的人生落差,又是哪個人能夠事先預料得到的呢!
根據車牌號碼,安長埔和秦若男很快就從三週之前出城高速收費站附近的監控錄像當中找到了姜燕從朋友那裡借來的那輛車的蹤影,意識到她是駕車離開了c市,時間是在三週前那天的一大早七點剛過,他們二人便選擇求助於高速交警,藉助於高速公路上面的監控設備,沒過多久,還真的被他們排查出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根據姜燕所駕駛那輛車當天在公路上最後被拍到的行車路段來判斷,她應該是開着車去往距c市四個多小時車程的另外一座城市——f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