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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吃五穀雜糧,沒什麼奇怪的。”安長埔回答得挺坦然。
譚和明咧咧嘴,對安長埔的說法信與不信都沒有表態,反正孫元龍的家事與他不相干,他倒也沒有真的想替誰保守秘密,便對安長埔和秦若男說:“反正在我看吶,老孫家的那個媳婦兒本身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那段時間我留意到的,倒沒覺得姓沈的對那娘們兒怎麼樣,反正好像挺怕事兒似的,不願意招惹人家,有點能躲就躲的意思,倒是那個娘們兒一個勁兒的想往姓沈的身邊湊合,有那麼點兒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勁兒。”
“後來沈大年都從原來住的地方搬走了,你怎麼還窮追不捨的繼續跟着呢?”秦若男試探着問。
譚和明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你以爲我想啊!孫元龍讓的呀,我說人都搬走了,不住你家隔壁了,你還擔心個屁,他說不行,怕萬一有詐,萬一是那一男一女發現被盯上了,所以故意使了個障眼法什麼的,說是給我加錢,讓我繼續幫他找,看看姓沈的到底搬去了哪裡,有錢賺。不賺的纔是傻子呢,我就答應了唄!”
“那最後什麼結果?”
“還有啥結果。沈大年搬走以後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又找到他,這錢可不怎麼好賺,我腿都差點跑斷了。費了半天勁兒,也沒發現孫家媳婦繼續和姓沈的來往,這事兒就算是了結了。”
“之後沈大年去了哪裡?”
“不就還住他新搬的那個地方麼!”譚和明說完之後。忽然敏感的意識到安長埔和秦若男會這麼問,說明答案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咋?難道不是?”
“好,謝謝你的配合,”安長埔笑着站起身,對譚和明點了點頭,打算離開,“希望你做生意的時候別打擦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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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倆人。忒不實在,也不厚道!”譚和明嘟嘟囔囔的,滿心不悅也不敢大聲的說出來。
安長埔和秦若男哪管他高興不高興,臨走的時候向不情不願的譚和明又索要了聯繫方式,之後便離開他的這間冷颼颼的房子,驅車直奔沈大年之前和人同住的那間小院子。
這一次,到那裡的時候天色早就全黑了,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兒。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之前和她們見過一次面的那個住在主屋裡的丈夫就出來開門了。打開門一看來人是安長埔和秦若男,先是一怔,隨即便問:“你們是不是來找老孫和他媳婦兒的?”
“孫元龍和他老婆在麼?”安長埔點點頭,問道。
男人小聲說:“孫元龍在,他老婆好像出去了,你們有啥事兒進來再說吧。怪冷的。”
他把安長埔和秦若男迎進院裡,帶他們走到孫元龍夫婦住的那間屋子門口,朝門口指了指,說:“你們自己敲門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秦若男向他道了謝,他就立刻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這對夫婦對於孫元龍夫婦的事情似乎有一定的瞭解,而且鄰居家的是非,尤其是涉及到生活作風問題,誰都不願意被牽扯進去,免得以後麻煩。
安長埔和秦若男二人走到孫元龍屋門口,聽到裡面電視機的音量似乎很大,安長埔敲了幾下門,裡頭沒有任何反應,他只好又加大力度,用力的捶了幾下,屋裡面的電視機聲瞬間就降低了,腳步聲從遠處靠近門口,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看起來偏瘦,兩隻手的手背卻血管暴起,一看就充滿了力氣的男人一臉戒備的打量着安長埔他們兩個。
“你們找誰啊?”他說起話來聲音很低,嗓音有些嘶啞。
“你是孫元龍吧?可以進去坐坐麼?”安長埔亮出自己的證件。
孫元龍一怔,沒有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進屋去了,安長埔和秦若男跟在他後面進了門。
孫元龍夫婦住的屋子並不大,只有一間臥室套這個小衛生間,以及一個不大的小廚房,臥室裡面牀鋪、飯桌、電視、衣櫃,所有這些都擠在不大的面積裡,餘下的空間已經很有限了。
“你們就坐牀上吧,我們家沒有沙發啥的。”孫元龍指指牀沿,示意安長埔他們坐下來說話。
安長埔對他擺擺手,表示不介意站着,這個屋子裡連把椅子都沒有,無論是他和秦若男坐着,孫元龍站着,還是三個人並排坐在牀邊,感覺都十分怪異,索性大家都站着,面對面說話倒也方便。
“老婆沒在家?”安長埔問孫元龍。
只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孫元龍的臉色卻陡然發生了變化,他生硬的點了點頭:“沒在家,去鄰居家打麻將去了。”
“能猜到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事兒麼?”安長埔又問。
孫元龍搖搖頭:“不敢猜,還送你們告訴我吧。”
“我們來是爲了你原來的鄰居沈大年的事情。”安長埔說。
孫元龍沒有顯得太過驚訝,有些木然而又陰沉的點點頭:“哦,那你們問吧,問什麼我答什麼就是了。”
“你有沒有找人跟蹤調查過沈大年?”安長埔當然不會和他客氣。
孫元龍也不遮掩,坦白的回答說:“調查過,我懷疑我老婆和沈大年關係不正常,所以就找人跟那個沈大年,看看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到底有沒有揹着我私底下來往。”
“結果怎麼樣?”
“你們都找到這兒來了,這個問題還用我自己回答麼?”孫元龍有些沒好氣的瞄一眼安長埔和秦若男,嘴裡有些不滿的說。
“調查出結果來之後你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秦若男問。
“還能咋處理?女人滿大街都是,先不說人家嫌不嫌我又窮又沒能耐,就光說孩子都那麼大了,過些年還得結婚成家,甭管親媽有多不靠譜,也比後媽或者沒媽強,所以我還能怎麼辦,忍了唄!”孫元龍眼圈有點紅,拳頭攥了攥,又鬆開,咬着牙說。
“有沒有自己動手或者找人打過沈大年?”安長埔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
孫元龍似乎有些吃驚,急切的問:“他捱揍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問完之後,見安長埔和秦若男都沒有開口回答自己問題的意思,連忙又替自己澄清說:“這事兒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敢保證,沈大年絕對不是我打的,我也沒找人去打過他,甭管他被打的輕還是重,和我都沒有關係。”
“你有證據能夠證明麼?”秦若男問。
孫元龍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昨天剛跑了一趟車回來,今天才在家裡休息了一天,我不知道沈大年什麼時候被人揍了的,假如就是前幾天,那我根本就不在省內,你們可以問我老闆去……而且,而且我也沒想過要打他。”
“怕惹事?”安長埔揣摩着孫元龍的心思。
孫元龍卻搖了搖頭:“惹事不惹事的,真要是到了氣頭上,都氣瘋了,誰還能管得了那麼多,我沒打他,也不想打他,不是怕惹事兒,我說丟不起那個人。一個爺們兒,成天開着車滿世界跑,也賺不了多少錢,沒法兒讓老婆孩子過的舒舒服服的,搞得自己老婆在家裡守也守不住,天天惦記着隔壁的男人,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傳出去我的臉都沒地方擱,以後我還怎麼和親戚見面,還怎麼在朋友裡面做人?想來想去我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更何況後來那個沈大年自己也主動搬走了,聽說搬得還挺遠,我也就算了,沒在追究。”
“所以說,你花了一筆錢找‘私家偵探’幫你跟蹤了沈大年那麼久,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秦若男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孫元龍點點頭:“我原來是怕萬一他們兩個已經到了個什麼程度,我也得心裡有個數兒,萬一要是那倆人都想約日子私奔什麼的,我也得有個提前打算,不能跑趟車回來一看,家都被人搬空了。”
“沈大年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安長埔的這個問題讓孫元龍稍微有些茫然,他已經先入爲主的認爲沈大年一定是被人打了,或許還打得不輕,自己因爲之前僱傭了“私家偵探”去跟蹤沈大年,所以成了懷疑的對象,可是現在突然被問起對沈大年瞭解多少,這似乎和之前的預料有些出入,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問出來,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不太瞭解,他平時和我們頂多就是點個頭,打個招呼,聽口音不像是咱們這兒的人,感覺他好像也沒有個親人啥的,也不見他和什麼人來往,他但凡要是有點兒什麼牽絆,我也不可能擔心他會不會哪天突然和我老婆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