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盤龍關,夏青先去了臨時的夏王府,向夏元霸告別。
“二弟,你現在就要走了?”夏元霸非常驚訝,知道燕國留不住夏青,遲早要走,但沒想到這麼快。
“對,西域邊疆已經基本平定,我留下來也沒多大意義了。”
夏青頓了頓,說道:“大哥,我走後,朝政上有什麼困難可以先詢問大臣,解決不了找麗娘。麗娘雖然是個女子,但以前一直跟在父王身邊,負責批閱文書,治理朝政方面比許多大臣還有經驗。遇到朝政外的困難,可以找天地盟的舞旗主,她會處理妥當。”
“好!”
夏元霸記住了夏青的話,一臉不捨,“二弟,這幾天你也累得夠嗆,要不,休息幾天再走?霧州路途遙遠,太勞累總是不好。”
雖然當上了國君,但私底下,夏元霸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不怕,我有天地盟的傳送令旗,可以直接傳送到霧州。大哥,我走了,保重。”夏青揮揮手,轉身走了。
“二弟,你也保重!”
夏元霸追出去,夏青卻已經沒了蹤影,彷彿一陣風一樣走遠了。夏元霸暗暗一聲嘆息,知道終究還是要獨自面對燕國的種種困難,強迫自己坐下來,看着桌面上堆積成小山一樣的文書就頭疼。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看書了。
一根粗大的石柱子後面,夏青探頭看了夏元霸一眼,轉身悄悄離去。
剛纔,他並沒有走遠,看到夏元霸強迫着坐下來翻閱文書,他終於放心走了。
“無論是誰,果然都是會變的。”
“不說十年前,就是一年前,有誰能想到大哥竟然能坐下來像模像樣地翻閱文書?”
夏青心頭感慨,和師萱萱等人會合,準備迅速離開盤龍關。一方面,是懷念霧州逍遙自在的日子,越來越不喜歡世俗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故意鍛鍊大哥夏元霸,作爲一個國君,有很多事情遲早是要夏元霸獨自去面對的,越早越好,自己留下來什麼都幫他做反而是害了他。
見夏青走了過來,師萱萱祭出傳送令旗,“公子,現在就走?”
“對,走吧!”
夏青點頭,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萱萱姐姐,你和拓跋七留在盤龍關更好,不用跟着我在霧州四處冒險的。”
“不,我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這是師尊的命令。臨走前,師尊再三強調了。”
師萱萱臉龐微紅,假傳舞旗主的命令,捨不得離開夏青。拓跋七也沒有說破,默默看了師萱萱一眼,隱約明白了什麼。
傳送令旗光芒流動,一行人正要傳送出去,一個小丫鬟突然一路小跑着衝過來,“等一等,小少爺,等一等。”
“萱萱姐姐,等等。”
夏青認出是往日跟在麗娘身邊的小丫鬟,趕緊讓師萱萱暫停。
小丫鬟喘着氣跑過來,遞給夏青一封信和一卷畫,“小少爺,這是麗娘給你的。”
“好,替我謝謝麗娘。”
夏青把東西接過去,小丫鬟躬身行禮後退下。
夏青先拿起信封,上面寫着幾個字,‘青兒親啓’。
“這……,這是父王的親筆信?”夏青意外,認出是父王夏長空的筆跡,撕開信封攤開信紙,果然是父親的親筆信。
“青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父王已經不在人世了。從此以後,夏王府就只剩下你們兩兄弟,你們一定要齊心協力,莫兄弟相爭。元霸勇猛有餘,耐心不足,你多擔待一點,兄弟齊心重振燕國。但最後,如果實在是迴天無力,燕國註定要滅亡,那就讓其自生自滅吧,帶着老太君的牌位找個地方隱居。”
“人生百年,匆匆而過。很多年前,父王發誓一定要重振燕國,但如今才發現,最大的成就不是復國和治國,而是撫養了兩個兒子。元霸的性格像父王年輕時候,勇猛但莽撞,而青兒則像你的母親,機智、聰慧。父王當年在霧州深處第一次把你抱起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將來肯定不一般。青兒,永遠記住一句話,你雖非我親生,但父王永遠以你爲榮。父親和元霸都是俗人,而你,註定不屬於俗人的世界,一如你的母親。”
“父王這一生,問心無愧,但有兩個遺憾。一個,是沒有早點拒絕桃花妖姬,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另一個,是沒有早點認識你的母親。如果時光流逝,父王願拋下一切,和你母親一起踏上那仙國飛舟,在遠離世俗世界的天空之城白頭到老。”
“青兒,父王就要死了,還好,死之前和桃花妖姬見了一面,把你母親的畫像拿了回來。”
“青兒,父王知道你是一定要找到你母親的,父王能力有限幫不了你什麼,就把你母親的這幅肖像畫送給你吧。日後,如果當真見到你母親,就說父王當年的承諾做到了。真到了那一天,別忘了在父王墳前燒紙,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最後,還有一件小事。如果燕國真有問鼎中原,滅掉大康皇朝的那一天,趙家皇室的人能不殺就不殺,尤其是桃花妖姬,由她去吧。”
信上的字不多,夏青很快就看完了,雙眼紅紅的。這時候才知道父王夏長空另外留了一封遺書,特意囑託麗娘轉交給自己。
“父王,青兒也以你爲榮,永遠……”
夏青呢喃,把遺書收起來,拿起了父王夏長空留給自己的畫。按父王所說,這是母親的一幅肖像畫,馬上就可以知道母親到底長什麼樣了,夏青雙手卻顫抖起來。
母親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他這些年來一直想知道的;
從小到大,就算是做夢,夢裡的母親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只有一個隱約的背影;如今,終於要知道母親長什麼樣了!
夏青雙手顫抖,似乎捧在手上的不是一幅畫,而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一縷勁風,就在這時候突然出現在夏青身後。
一個蒙面人突然詭異地出現在夏青身後,手裡握着一柄鋒利的bǐ shǒu,狠狠刺向夏青的後心,在夏青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