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巨蟒一樣不斷地扭動的雷潮,荊殘月終於害怕了,動搖了。然而,正當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道驚雷猛地在耳邊炸響。
強勁的氣浪讓荊殘月體內氣血翻滾,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身後又有一縷勁風襲來。這一次,來襲的不再是一道驚雷,而是一連串。荊殘月嚇得直哆嗦,一時間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飛身躲避。雖然反應超快,但還是稍稍慢了一步,身後,天雷一道接一道地bào zhà。
“嘿嘿,想走?爆,給我爆!”
夏青嘿嘿冷笑,心念一動,又一串天雷從雷潮中分出來,如同螞蚱一樣連成一串向荊殘月飄過去,然後逐一bào zhà。bào zhà的距離控制得剛剛好,既堵住了荊殘月的退路,讓其難以招架,又不會一下子把他炸死了。
“啊……,可惡!”
荊殘月慘叫,更加狼狽了,元神被鮮血染紅。在接二連三的bào zhà聲中,感覺元神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隨時要被炸成碎片。一番兇險的掙扎後,荊殘月驚恐地發現不僅沒有遠離雷神禁區,反而距離驚雷寺更近了,來到了雷潮的正中心,可以清晰地看見盤腿坐在天台上的夏青。
原來,荊殘月非要靠近驚雷寺,看看夏青到底在幹什麼;現在,卻對驚雷寺和夏青有了莫名的畏懼,心頭不由自主地打顫。
“咦,這不是荊殘月,荊大侯爺麼,你怎麼來了?”
夏青招招手,遠遠地含笑打個招呼。
“夏青,這天雷是你控制的?”荊殘月問,感覺夏青的笑容很不對勁。
“怎麼可能,誰有那樣的本事?”
夏青一口否認,搖頭晃腦,“這天雷可厲害了,沒有任何人能掌控。不過,古人都說,天雷專劈滿肚子壞水或傷天害理的小人。荊殘月,這麼多天雷追着劈你,你到底做過了多少壞事?一個人能壞到這種程度,你也是夠厲害了。你看我,想嚐嚐天雷的滋味都挨不着,在這裡等了一個多月都等不到,真是失敗,唉……”
夏青嘆氣,一副想挨雷劈而不得的失落表情。
老掌櫃把臉扭到一邊,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夏青這樣子不是羞辱這麼簡單,而是在荊殘月身上捅刀子。
果然,荊殘月氣壞了,恨得直咬牙,“夏青小子,你……”
荊殘月惱怒至極,突然以手掌爲刀,隔空對着夏青兜頭一斬。霎時間,一道冷冽的刀芒劃破長空,狠狠地向夏青劈下去。
“青兒小心,這是殘月刀法中的虛空斬,刀勁最是陰狠歹毒!”老掌櫃沉聲提醒,雖然荊殘月的本尊遠在筆架山下,來的只是一個元神,但這一招仍然極其兇猛。
轟隆!一聲巨響,又一串天雷從雷潮中冒出來,一道接一道地連環bào zhà,直接把荊殘月的刀勁打亂、衝散。
牧雷訣越來越熟練,夏青感覺自己似乎天生就適合這門功法,雷潮操控起來越來越嫺熟。對別人來說,壯觀的雷潮兇險至極,對他來說卻是得心應手並剛猛至極的大殺器!
“小子,這雷潮果然是你掌控的!”
荊殘月瞪大雙眼,目光難以置信,又帶着深深的意外、不安,乃至是畏懼。
僅僅一兩個月的時間,夏青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無論修爲還是戰鬥力都已經不是一個級別!在筆架山下,夏青連他一刀都接不住;現在,戰鬥力卻是嚇人,甚至是逆天!表面上,夏青的修爲也不算高,剛剛突破到生死境,戰鬥力卻是嚇人,竟然可以操控龐大壯觀的雷潮!
“呵呵,現在還說不上完全掌控,只是偶爾能有一點點小小的影響而已。”
夏青呵呵一笑,正色說道:“荊殘月,既然在這裡再次相遇,就是有緣,你我註定要決一勝負。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殘月刀法到底有多厲害,你我公平一戰,大戰三百回合!我要是輸了,立馬跟你去天道門加入你師尊創建的天庭;你要是輸了,也不用留下來,山人客棧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只要把我母親的肖像畫留下就行了,如何?”
夏青主動發起了挑戰,表面上說是公平一戰,實際上卻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背靠着宏大壯觀的雷潮,如果仍然贏不了荊殘月,恐怕再修煉十年八年也不是後者的對手,甚至永遠都贏不了!
“小子,你敢說這是公平一戰?”荊殘月臉龐猙獰起來,心頭大怒,夏青這哪有什麼公平,分明是要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痛下殺手!
“呵呵,荊殘月,你着相了,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夏青冷笑,說道:“在洛水河邊,在筆架山下,你又何嘗公平了?那時候,你是什麼修爲,而我又是什麼修爲?你自己心裡就沒一點數麼?”
荊殘月臉上一紅,知道理虧在先。
“來吧,荊殘月,我們來戰鬥吧。”
夏青再次邀戰,主動向荊殘月挑戰,“你是大名鼎鼎的一方諸侯,是掌門天師夏侯玄鳳的親傳大弟子;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放羊娃而已,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心雷更勝一籌。堂堂天道門大弟子,口口聲聲說要推翻大康皇朝的一方霸主,連我這個放羊娃都怕了麼?”
夏青聲音洪亮,邊說邊催動牧雷訣,控制着更多的天雷從雷潮中散落,錯落有致地懸浮在荊殘月身後,封堵後者的退路。
難得在驚雷寺遇到荊殘月,這樣的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錯過了這個機會,勢必迎來荊殘月的瘋狂反撲,想奪回母親的肖像畫就更難了!
夏青主動挑戰,機會一旦出現了就牢牢抓住。
荊殘月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不由得遲疑起來。夏青也不知修煉了什麼功法,竟然可以操控恐怖的雷潮,傻子都知道這時候衝上去極其危險;但就這樣不戰而逃,對荊殘月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恥辱,日後必定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修煉的道心。更重要的是,身後的天雷越來越多,想撤都已經來不及了。
衝上去轟轟烈烈地死戰,還是不顧一切轉身逃亡?
夏青給荊殘月一個艱難的選擇,一向好戰的荊殘月,第一次被難住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