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說說,還不是要大家一起想辦法。”洛子痕的目光有些躲閃的避開衆人疑惑的目光,低聲自語的說道。
“還以爲你有什麼有創意的想法呢。”王文撇撇嘴,不在搭理洛子痕,轉頭向着凌自虛開口問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
“他們圍而不攻,將整個皇城圍的水泄不通。”凌自虛向着王文匯報了起來,王文皺着眉頭沉聲道:“他們還不攻擊,在等什麼?”
“不知道。”白鷺躺在牀上很乾脆的向着王文回答道。
“我根本就沒有指望你知道。”王文沒好氣的望了白鷺一眼,又望着洛子痕發呆了起來。
“城主,外面來了一個女子,說是給你送信的。”突然一個弟子衝了進來向着洛子痕急聲的說道。
“什麼人?”洛子痕心中一驚,連忙快步趕了出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立在大殿之外,滿身盡是血跡斑斑,看見洛子痕出來,連忙快步上前,取出一封信來,交到洛子痕的手中,開口道:“我家陛下命我一定要將這封信交到小王爺的手中。”
“什麼信?陛下?”洛子痕一頭霧水,接過信來,信封上的字跡卻讓洛子痕心中猛然一震,連忙展開信紙,看了起來。
洛子痕收起了信,王文好奇的問道:“什麼人來信?你怎麼這麼激動?”
“我們月光的女皇,夏子語。”洛子痕將信遞給王文,苦笑了一聲說道。
“什麼?子語來信了?她怎麼說?是不是把你休了?”白鷺一蹦一跳的從房間之中衝了出來,向着洛子痕咋呼了起來。
“她讓我殺了你,做成龍肉湯。”洛子痕向着白鷺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王文已經將子語的信看完了,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鷺心中好奇,取過來一看,卻是一張地圖,粗略地看去,彷彿是皇城的地圖,也不由得好奇道:“子語這是什麼意思?”
“小王爺,陛下說您聰明絕頂,必然能夠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用不用這個法子,卻要看小王爺你自己去抉擇了。”那女子說着向着洛子痕微微一行禮,跪在地上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考慮的。”洛子痕輕嘆了一聲,向着那女子又開口問道:“子語現在可好?她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的?”
“陛下要我轉告小王爺,當年的誓言,陛下不敢有絲毫的忘懷,終此一生,只爲一人而舞,但是看舞之人,也只可以看陛下一人之舞,等到小王爺能夠正視自己的心中,究竟存在着那個人的影子,在回去找陛下吧,否則,陛下在也不會與小王爺你見面了。”那女子面無表情的向着洛子痕說道。
“聞君有兩意,特來相決絕……但願得一人,相守到白頭。”白鷺將信封翻了過來,卻見上面依舊有着子語的字跡,不由得唸了出來。
“聞君有兩意,特來相決絕……”洛子痕輕輕的唸了一遍,從白鷺手中收過那信封,小心得放在自己的懷中。
轉過頭去,洛子痕又向着那女子說道:“還請姑娘回去轉告子語,當日誓言,洛子痕也不敢有絲毫的忘懷,等到月光事了,婚車萬里,以表我心。”
“小王爺,請恕我多嘴,陛下要等的,不是婚車萬里,要等的,只不過是小王爺你,不論有沒有婚車萬里,只要小王爺你是來迎娶我家陛下,我們所有人必將真心相應,可是如果小王爺你真的心有二意,就算陛下不說,我們拼了性命,也要爲陛下討回一個公道來。”女子的聲音擲地有聲,一雙美目,緊緊的盯着洛子痕說道。
洛子痕微微一愣,忽然開口笑道:“若是對不起夏子語,只怕他們都會殺了我的
吧?”說着向王文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這是陛下要我交給你的,希望你能旗開得勝。”那女子說着,從身上取下一個小小的錦囊來,遞到了洛子痕的面前。
洛子痕微微一呆,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打開錦囊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滴淚珠,便如當年在皇城之中,夏子語落下的那滴淚珠一模一樣,已經化做了一滴水晶淚。
“希望小王爺不要讓陛下在留下第三滴淚水來。”那女子向着洛子痕嘆息了一聲,開口輕聲的說道。
“我不會了……”洛子痕此時心中便如刀割一般的,忍着痛開口說道。
“那我先告辭了。”那女子竟然絲毫也不拖泥帶水,說走便走,轉身便已經離去,洛子痕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那顆夏子語留給自己的淚珠,又掛在了自己的胸前,心中暗自的說道:“子語,我會將你的這滴淚水永遠放在距離我的心最近的地方,時刻感覺他的冰涼,時刻提醒我,不要在讓那個爲我傾心一舞的夏子語,爲我受到傷害。”
那一滴淚水,便在距離你的心房最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感受到,那淚水之中的傷悲,那一絲的冰涼,只是你又能否知道,我便在不遠的地方,看着你的一切,只是,我只能看着,卻不能做出絲毫的動作。
聞君有兩意,特來相決絕,自我離開浮雲城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如果我不走,我的洛子痕永遠找不到他自己的本心,永遠也不知道,在他的心底,那個模糊的身影究竟是什麼人,究竟他又是愛着誰。
距離皇城不遠的地方,夏子語負手而立,望着皇城的方向,無盡的夜空下,她的一身白衣格外的耀眼,衣裙飄飄,絕美的容顏上,卻遮掩不住淡淡的憂傷。
“陛下……”那個白衣女子回到了夏子語的面前,輕聲的呼喚了一聲,夏子語微微一怔,似乎是突然從沉思之中驚醒一般的,點頭道:“我們走吧。”
“子語給我們皇城的地圖做什麼?難道皇城之中有地道?”白鷺又將地圖展開來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向着衆人開口問道。
“皇城之中自然是有地道的,可是你見過能讓幾百萬人逃生的地道麼?”王文沒好氣的白了白鷺一眼死,有些鬱悶的說道。
“自虛,你看呢?”洛子痕忽然一揚手,向着凌自虛招手問道。
凌自虛上前一步,拿起地圖仔細的看了看,伸出手來,向着地圖之上的一處地方指去,開口道:“請城主決斷。”
“果然,子語便是這個意思。”洛子痕長嘆了一聲,開口低聲的嘆息道。
“子語什麼意思?”王文和雷天罡有些好奇的湊了上來,洛子痕伸手向着地圖之上指了過去,王文和雷天罡看了看,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冷氣,一起開口道:“蘇美河?”
這帝都皇城乃是當年江寒翁稱帝之後徵民夫四十萬歷時三十年而修建完成的,首先將原來的帝都擴大了足足十倍有餘,將普通民衆盡皆遷到外城,內城引帝都所在的月光平原之上最大的一條河流蘇美河圍繞內城而成爲護城河。
內城中央運來山石,堆砌高臺,灌注特製的膠水在陽光下反覆的晾曬,終於用人工在內城之中堆砌起了一座高山。
皇城依山而建,高聳入雲……
這一切,乃是人盡皆知,如今這護城河的確已經不足以阻擋光明的大軍,可是夏子語在地圖上所標出的地方,乃是蘇美河環城的水壩所在,蘇美河乃是月光平原之上最大的河流,被江寒翁召集天下能工巧匠,硬生生的修改了一部分河道,作成了整個帝都皇城的護城河,夏子語所
指的地方,只需要將之炸開,洶涌的河水立刻失去了控制,奔騰而來,千年帝都,只怕瞬息之間便會成爲澤國。
“這……”王文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千年帝都,便是皇城也會受到波及,這樣做,我們付出的是不是太過沉重了?”雷天罡望着地圖之上,忍不住開口說道。
“是啊,千年帝都,這洪水下來,只怕數百萬平民,也只能存活下來一半吧?這完全就是在造孽啊,怎麼辦呢?”王文也嘆息了一聲,輕聲的說道。
“帝都毀了,可以在建,千年之後,我們已然有一座聳立雲端的帝都,可是如果被光明攻入了月光,只怕……千年之後,帝都仍在,只不過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到它的輝煌。”洛子痕咬咬牙,開口向着衆人說道。
“子痕說得不錯,帝都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在建,如果我們就這樣死在了這裡,日後,整個月光也不會有人在記得這裡還曾經有過一座這樣的帝都了。”天驕站了起來,向着衆人開口說道。
“那好,我去。”王文咬咬牙,站了起來說道。
“不,我去。”雷天罡伸手拉住王文,開口說道。
這畢竟是有可能遺臭萬年的事情,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兄弟背上這樣的罵名,兩人一時僵持不下,幾乎要爭吵了起來。
“你們都別吵了,放水的事情,完了再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將外面的敵軍全部都引入到帝都之中來,我們才能去炸開大壩,到時候了不起我們兄弟一起出手,這個罵名,便讓我們一起揹着吧。”洛子痕揮揮手,向着衆人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