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城。
夜。
子痕暗自嘆息了一聲,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你在發愁麼?”文刀嬌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子痕只覺得全身一個哆嗦,回頭道:“文刀阿姨,沒聽說你們血族也會向凌風他們鬼族一樣走路悄無聲息的呀。”
“臭小子,我就應該多教子語幾招,直接弄死你就好了。”文刀呵呵的笑道。“別,師父教她,你教她,是個人遇上她總要教她兩手,我就不明白了,我真有這麼可恨麼?”子痕笑了起來,無辜的看着文刀。
“沒有辦法,誰讓你註定會欺負我們乖乖子語呢?”文刀嘆息一聲,挨着子痕坐了下來,血紅色的長髮如波浪般捲動着,看得子痕一陣發呆。
“小子,你可知嵐王要我留下做什麼?”文刀看着子痕,深邃的眸子裡,透出一股讓子痕猜測不透的落寞。
“呵呵,我有子語了,再說我對給凌風當姨夫沒有興趣。”子痕忽然笑了起來。“屁,臭小子我拔了你皮你信不信?”文刀大笑起來。
“呵呵,當我離開逍遙山哪一刻,命運的巨輪開始輪轉,那是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懂,還幻想着和凌風去鳩羅找無數的美女,後來遇到師父,我就已經能夠感覺到命運的存在了。”子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忽然站了起來,笑道:“金無夢圖作嫁衣,那麼我呢?難道我就不會成爲另一件嫁衣?”子痕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對着文刀笑道:“這明月,我未出生之時,便在天空,千年萬年,當日神帝伯伯常帶我去那裡玩耍,如今明月依舊,神帝伯伯生死不知,就連神界都已經毀滅了,什麼能夠永生?何人能夠超脫?”
文刀長嘆一聲,低聲道:“神帝,嵐王,都是我敬仰的人物,我被封印了兩千多年,要不是嵐王放了我出來,我還在寒荒之處捆着呢,嵐王教我法術,傳我法力,最重要的,嵐王讓我明白如何去做一個人,可是做了人,我也不知道,世間之大,何人永生?當年他離我而去,將我封印千年,這些,我都不曾怪過他,他一心求道,可是大道無邊,彼岸的彼岸,依舊還有另一座彼岸,究竟什麼纔是我們要去追尋的。”
“太深奧了,阿姨,喝酒不?”子痕笑了笑,將腰間的酒壺遞給文刀,文刀接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道:“好酒那……”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楚凌風從下面探出頭來,看到子痕手裡的酒壺,忽然嘆道:“我就說你和老大什麼好的都沒有學會,就學會這麼一個喝酒了。”搶過酒壺,往自己嘴裡狂灌了一大口。
“阿姨,那天你說我懷了三千年?是不是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楚凌風終於按耐不住,將自己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說過麼?”文刀一臉迷茫的看看子痕。“沒有……”子痕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明明說過,子痕你可別耍賴,那是我阿姨,做姨夫也輪不到你。”楚凌風着急起來,口不擇言,只等他反應過來,文刀和子痕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讓他心頭一陣顫抖。
“我先走了……”楚凌風一陣風消失在夜幕中。
“咯咯…………”子語那猶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在子痕耳邊。“子痕呀,子痕,你從小和這麼傻的人在一起,我看你的智商也好不到那裡去,我真是命苦,有你這麼個白癡小夫君。”子語笑嘻嘻的坐到文刀身邊,斜靠着文刀撒嬌起來。文刀溺愛的揉揉子語的頭,笑道:“無妨,無妨,只要子語你喜歡這個小白癡,我給你想辦法治好他。”
子痕撓撓頭,嘆道:“女人呀……”
“文刀阿姨,爲什麼你不願意告訴凌風他的事情呢?”子痕面色一正,向着文刀問道。文刀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着關乎我們鬼族和血族兩族的氣運,我們不想凌風揹負這個命運,所以,我們決定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
“鬼血兩族?”子痕搖搖頭,嘆道:“原來凌風也是揹負宿命的棋子,我們不過都是蒼天之下,兩顆平凡的棋子,只是不知道,命運會將我們指向何方。”
文刀嘆息一聲,擡首望着遠處的明月,修長的身影,血紅的長髮,絕美的面容,忽然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狼嚎…………
轉眼過去半個月了……
子痕和王文子語,各自從家裡,外面,連挖帶搶的弄來不少大陸上知名的藝術家,建築家,各種稀奇古怪的家…………
指揮着衆人一點點的將無夢城修改着,建設起來。
今天將是無夢城徹底整修完畢,衆人早早便來到城頭之上。
整修一新的無夢城,亭臺樓閣,層層疊疊,雕龍刻鳳,假山小溪,栩栩如真,中間的廣場上,有王文帶來的黑衣騎士,子語的紅衣戰士,子痕的浮雲軍團,還有投降過來的無夢城原來的戰士們,其刷刷的站在一處。
“從今天起,無夢城將不在叫做無夢城了,原來的無夢城,是一座死城,沒有了夢想,就如折斷了飛鳥的羽翼,如何飛翔,今天起,這裡便是浮雲城,一座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城,一座承載我們夢想的城。”子痕高聲的叫了起來。
下面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