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宮”成立於三百多年前。當時,“大明帝國”建國不滿五十年,一幫武林高手在西蜀創立了一個以“火魔邪神”爲首的幫派。短短不到三年,這個幫派的人數便多達二十多萬,引起了朝廷和各宗派的高度注意。
朝廷一方不好出面,便施展手段,利用在朝中當官的一些宗派弟子,使得他們各回自家宗派,或修書給自家宗派的掌權人,不要讓這個幫派坐大。各宗派本來已經蠢蠢欲動,見朝廷暗中授意,也就派出了一些弟子,到西蜀與這個幫派交涉。
“火魔邪神”十分狂妄,聲稱不會精簡,要把這個幫派發展成爲天下第一大勢力。如此一來,各宗派的弟子與這個幫派起了衝突,發生了一場血戰。那場血戰足足打了半個月,最後以“火魔邪神”爲首的幫派失敗而告終。
不過,這個幫派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被各宗派聯合發了一道“武林令”,迫使它的人數不到三千。在那一戰中,“火魔邪神”身受重傷,但他的武力,也大大的震驚了全武林。三年後,“火魔邪神”將這個幫派改名爲“火魔宮”,從此安心在西蜀修煉。
數十年後,有人說“火魔邪神”死了,也有人說“火魔邪神”的修爲已達至最高,渡過了“百雷劫”,飛昇天外。反正是“火魔邪神”已經不再擔任“火魔宮”的宮主,而是由他的大弟子繼任。
“火魔宮”發展這麼多年,業已經歷了八任宮主,最長的一任,在位長達一甲子,而這一代的宮主接掌“火魔宮”已經有三十五年。
時間可以改變許多東西,當年的“火魔宮”被一道“武林令”限制了人數,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這道“武林令”也成了廢鐵,管不住“火魔宮”發展的腳步。不過,“火魔宮”有了血的教訓,再也不敢冒然出頭,近一百年來,人數始終控制在一萬左右。朝廷和各宗派對此也就沒有干涉。
這一代的宮主名叫火炎炎,有個外號,叫做“火魔尊者”,年紀有多大,無人知曉,但至少也有九十歲。他有一個兒子,是二十多前的第十七房小妾所生。這二十年多來,火炎炎對這個兒子疼愛有加。
在整個西蜀,誰敢多看了火炎炎的這個寶貝兒子兩眼,輕者受傷,重則喪命。因此,火炎炎的這個兒子有個外號,叫做“小火魔”,背地裡卻被人稱爲“毒火魔”。
現在,這個“小火魔”被人宰了,可以說是一件震驚武林的事,以火炎炎的脾氣,不把整個西蜀翻遍纔怪。
“霆年兄,貴小少主之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據小弟所知,小少主武功高強,手中還有火宮主送給他的‘烈火錘’。這‘烈火錘’是一件聖器,非同凡響。他怎麼會被人……遭此不幸。”王超凡驚疑的道。
千霆年冷笑一聲,道:“小少主遇害的時候,就在那間屋子外,還有我火魔宮的十八個高手,但這個兇手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居然潛進了屋裡。不過,這兇手雖然殺了小少主,但也被小少主的‘烈火錘’所重傷。”
王超凡心裡暗暗吃驚,心道:“這人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屋中殺了‘小火魔’,身手之高,實不在宗主之下。”
想了一想,道:“我明白了,貴宮的小少主不幸遇害後,火宮主大爲震怒,誓要把兇手捉拿凌遲,霆年兄雖是火魔宮的長老,但也不得不出來捉拿兇手吧。”
千霆年道:“小少主一死,宮主就好像被人在身上砍了一刀,現在,我火魔宮已經出動了三千人多人,四處捉拿兇手,不但如此,宮主還向‘大蜀省’的總督施加壓力,總督不得不下令大蜀境內的官府嚴加追查可疑之人。”
王超凡道:“既然連大蜀總督都驚動了,這兇手想逃出追捕,實在難如登天,小弟希望貴宮能夠早日拿到兇手,爲貴宮小少主報仇。”
千霆年道:“但願如此。”語氣裡,卻是有着一種無奈。
這也難怪,火魔宮在西蜀稱霸,人員之廣,遍佈整個大蜀,就算外省,也有火魔宮的人。但是,火魔宮可以把西蜀翻個底朝天,卻不能把整個大蜀找個遍,更不可能在外省大張旗鼓的追查。如今,千霆年這一路人已經追到了蜀黔交接處,就算還能深入“大黔省”,只怕也是大海撈針。
“王老弟,我得走了。臨走之前,請你幫個忙,貴門是天下三大門之一,門人衆多,如有可能的話,還請你向貴宗宗主說一聲。貴門的人若能幫忙,我火魔宮上下,必將感激不盡。”千霆年道。
“這事好說,待此間事了,小弟這就回去向宗主說明。”
“多謝。”
千霆年說完,將身一起,一個倒翻,瞬時落在十數丈外,疾走而去。一幫屬下趕緊轉馬追上。片刻之後,一行業已消失在天邊。
“王總管,你回去之後,當真要向宗主說明嗎?”白麪狼董鵬問道。
王超凡笑了一笑,道:“人家既然開口說了,我又怎麼好意思推辭?”頓了一頓,道:“不過,這件事畢竟是火魔宮的事,我紅門一旦上了心,勢必讓人說閒話,到時候意思一下便是,又豈能當成正經事?”
“王總管說得是。說句老實話,小火魔死得一點不冤,這小子太過囂張,我‘雲夢四狼’比起他來,也只是小巫見大巫。要殺他的人,沒有一萬,只怕也有八千。”雲夢四狼的老二,“青面狼”孔精說道。
王超凡看了他一眼,道:“孔老二,這話可以在自己人面前說,有了外人,可不能隨便亂說。火魔宮好歹也是一大幫派。”
孔精笑道:“王總管,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王超凡擡頭看了一下天色,道:“三少門主明晚可能會到縣城,咱們到縣城迎接三少門主去。”說完,施展輕功,點塵不驚。
雲夢四狼不敢怠慢,緊緊跟在身後。
轉眼之間,五人去勢如電,很快消失在大道上。
韓風將藍衣客、白衣少年等人請進酒樓之後,便依照藍衣客的話,去拿了十斤酒來。那白衣少年試着喝了一杯,卻辣得他直皺眉頭,說酒不好喝,寧願喝水,要韓風去給他拿一杯清水。
這時,丁雁芸與老者一塊兒進了酒樓,掌櫃急忙上來向老者稟報剛纔發生的事。
老者聽後,笑道:“這不沒事了嗎?老張,你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酒樓就算塌了,也有我這個東家頂着。”
掌櫃苦笑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櫃檯裡。酒樓一共兩個東家,另一個東家住在縣城,每年只來桃花鎮三次,啥也不管,只管收錢。因此,丁雁芸的這個爺爺,便成了酒樓的唯一掌權人。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掌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不多時,那三個尼姑吃飽,要付賬。老者見了,說什麼都不要錢,一個勁說是爲了“結善緣”。上至掌櫃,下至跑堂,無不驚奇,只覺今日日頭是不是升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丁雁芸和韓風也面面相覷,瞪大了眼睛。
那老尼姑見老者堅決不要錢,只得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帶着兩個年輕的尼姑走出酒樓,尋客棧入住去了。
三尼走後,那有着風雅之色的矮個中年人伸手一點桌面,低聲對藍衣客道:“少主,你看出那老尼是誰了嗎?”
藍衣客輕輕一笑,道:“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無色庵的庵主,無色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