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只要能安穩的把這一關敷衍過去。
反正她跟陸子落一個無情一個無意,之後也就順其自然的一拍兩散了。
她打量着這棟別墅,光是停車場到別墅主體就要走上一百米,更誇張得是,從一進門,兩側就站着服務生指引。
而趴體的舉辦地點,在別墅的後花園,當她順着指引來到趴體現場的時候。
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後花園裡,紅男綠女們穿着各色的泳衣,跟着隱約扭動着身體。
而她一身漢服的闖入聚會,大家都停止了原本的律動,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的盯着自己,然後毫無掩飾的發出嘲笑的聲音。
更有甚者,拉着同伴指指點點。
讓她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去。
“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從派對開始,曲優優就一直盯着門口,想要第一時間看曲漫漁出醜,好不容易把她盼來,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上前冷嘲熱諷。
“你跟陸子落早就串通好了的吧?”
曲漫漁捏着拳頭,眼眶有點泛紅。
她像是一個異類一樣,遭受着衆人目光的凌遲。
而曲優優身着比基尼,十分得意的攏了攏胸。
“姐,你說什麼呢?我不過是受到邀請之後纔過來的,要是知道你今天會這身打扮……”
說着,還嫌棄的拉扯了一下曲漫漁的衣袖。
“我一定會提醒你注意着裝的。”
陰陽怪氣中夾雜着挑釁,曲漫漁重重的一甩手,惡狠狠的瞪着她。
既然,他們本就是不懷好意故意整自己,那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
“滾!”
罵出這一個字的時候,正好趕上DJ切歌,所以,這個“滾”字,所有人都聽到了,不遠處的陸子落聽到爭吵的聲音,也朝着這邊望了過來。
“姐,你別走啊。”
曲優優見曲漫漁轉身要走,還沒有戲弄過癮的她怎麼會甘心,一把就死死地抓住了曲漫漁的胳膊。
“莎莎,怎麼了?”
當她聽到從身後傳來的陸子落的聲音,又瞅了一眼旁邊的游泳池。
不禁緩緩的勾起了嘴角,一抹惡笑刻畫在臉上,誰也沒有發現。
“啊!”
曲優優偏着身子,朝着游泳池的方向倒去。
尖叫聲被落水的“噗通”聲淹沒,隨後,現場變得嘈雜了起來。
陸子落急忙跑了過來,這一切發生的曲漫漁還沒反應過來。
當她知道曲優優故意陷害自己的時候,已經被被一雙大手不分青紅皁白的推到了水中。
又是一聲悶響,泳池裡濺起水花。
“莎莎你沒事吧?”
陸子落奮不顧身的跳進那本不算深的泳池當中,雖然水是溫熱的,但看到曲優優被人欺負,還是忍不住出頭。
“我沒事。”
曲優優咬着脣,一副隱忍的樣子,維諾的迴應着。
她被陸子落拖上了岸邊,兩個人四目相對,恨不得擦出激情的火花。
而水中的曲漫漁,卻是另一番淒涼的景象。
她不會水,在泳池中撲騰了好一會,才發現水面並不高,嗆了好幾口水,才勉強在水中站穩。
只覺得氣血上腦,廢了好大的力氣纔來到岸邊。
當她拖着溼漉漉的漢服爬上岸的時候,岸上那對男女同時扭過頭來看着自己。
一個眼神警惕,一個充滿得意。
“曲漫漁,你適可而止吧。”
看着曲漫漁的狼狽相,陸子落也覺得有些愧疚,畢竟她是個女人,但是誰讓她當着自己的面兒欺負曲優優呢?
所以,他態度十分強硬,不允許曲漫漁再靠近曲優優一點點。
“我適可而止?”
曲漫漁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一臉不解,然後冷笑了兩聲。
“弱智!”
這種低段位的陷害戲碼,早就是電視劇裡面用壞的梗,可這位孔公子,卻一點也沒察覺,深深的被自己英雄救美的情節感動着。
這智商,不予置評。
既然這裡不歡迎自己,她走就是了。
有一點小媽說的沒錯,以曲家現在的處境真的沒辦法再經歷什麼波浪了。
她也沒準備攀孔家這門高親,能做到隱忍着不攪黃這場趴體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你罵誰?”
丟下那兩個字,曲漫漁便站起身來,水滴順着溼漉漉的裙襬落在地面上,曲漫漁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算了。”
看陸子落不依不饒的想追過去,曲優優抓住他的胳膊,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
“你看她那副做錯了事情卻好像誰都欠她的樣子!”
陸子落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同樣是一個家庭長大的孩子,爲什麼曲漫漁就這麼沒有教養。
“不怪姐姐,都怪我,跟她說這是泳裝派對,她穿成這樣格格不入,就是想吸引你的目光也應該換一種方式,姐姐纔會生氣……”
曲優優故作隱忍的咬着下脣,惺惺作態的往眼角處抹了抹。
反正臉上溼漉漉的,陸子落也看不出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哭了。
“好了,不要被那種人影響了心情,該丟的人她也丟了。”
那楚楚可憐的乖巧模樣總是會激發起大部分男人的守護欲,陸子落用手在泳池裡撩起一捧水,嬉鬧得灑在曲優優的身上。
現場氣氛隨着曲漫漁的離開,再次重啓。
在場的男女們喝得上頭,也都紛紛跳進泳池,相互的打鬧,水被濺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無比快樂的。
唯獨曲漫漁不一樣,她溼漉漉的坐在車子裡,駛出別墅,雖然開了空調,但是因爲衣服溼的透透的,所以根本起不到烘乾的作用。
看來就連車子也得重新清洗一遍了。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車子開到半路,居然還熄火了。
曲漫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仰靠在座椅上。
這裡荒郊野嶺的,就連路過的車子都鮮少能看到一輛,第一時間,腦子裡想到的人就是申東冉。
不知不覺,她已經對申東冉產生了依賴,而這種感覺,是鎧甲,也是軟肋。
電話那頭,申東冉面對着今天的晚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