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過是陪伴在曲父身邊,沒有一個身份,太高調不過是成爲別人的槍靶。
也正是因爲她有這樣的心思,所以,才能夠在韓父去世之後,依然留在曲家,做這個家的主人。
要是說曲漫漁的母親夢喬,其實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畢竟韓氏能夠有今天也是因爲夢喬的幫助,當初夢喬發現了另一個女人的存在,並且那個女人已經懷有身孕。
她恃寵而驕跟夢喬鬧得不可開交。
可家花雖沒野花香,卻是一個男人成功事業的結實後盾。
夢喬拿離婚做威脅,當然,離婚的本事是以掌握韓父出軌爲證據,分走全部的家產。
韓父哪裡肯答應,只好同意跟那個女人斷個乾淨。
而夢喬這種闊太太,要對付一個失去了靠山的女人,就好像是捏死一條螞蟻一樣。
聽說,當初夢喬本來是要逼着女人打掉那個孩子。
可那女人不肯,畢竟爲母則剛四個字,古今中外都沒人能逃得過去。
那女人保證自己不會繼續成爲夢喬的威脅,只要讓這個孩子活下來,自己生下孩子就不再留戀這個人世。
那女人其實是想給孩子掙一個好前程,不至於像自己一樣,活了一輩子,只是個失敗的小三。
那人說話倒是算話,孩子剩下來的第二天,就在醫院割腕自殺了。
而那個孩子,喬夢思前想後,絕對不能留在P城,於是,瞞着所有人送了出去。
聽說當時這件事情是根林曉曉一起做的,如果能找到那個孩子的話……
“媽,她有個弟弟,跟咱倆有什麼關係。”
曲優優眼皮向上一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傻!”
杜晚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她姓韓,韓氏企業理應是她繼承,如果真有一天鬧掰,咱們母女倆頂多是那一筆安置費走人,未來的日子,哪裡會有保障?”
這也是爲什麼,杜晚對曲漫漁雖然惡毒卻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雖然曲漫漁好欺負,但是畢竟韓氏命脈是掌握在她的手裡的。
“她敢!”
曲優優瞪着眼睛,宣泄自己的情緒,根本不知道,自己不配說出這兩個字。
“她有什麼不敢的?”
杜晚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反斥道,都已經這個狀況了,曲優優愣是還看不清楚形勢。
被母親這麼一懟,曲優優癟了癟嘴,腦袋耷拉了下來。
“那怎麼辦?”
曲優優的智商也就只能騙一騙那些以貌取人的男生,但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卻一點也不靈光。
杜晚不清不楚的幾句話,徹底讓曲優優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哎。”
輕輕一聲嘆息,杜晚也只好把話說明白些。
“那個私生子的母親是被曲漫漁的母親給逼死的,兩個人自然是仇人,而那孩子是曲家的骨肉,又是個男孩,想要爭奪財產簡直是輕而易舉。”
說道這,曲優優才反應過來。
“媽,你是想找一個更好控制的人?”
見曲優優總算是開竅了,杜晚緩緩的點點頭,覺得欣慰。
“當初,喬夢對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都是恨之入骨,想必送出去也一定不會找什麼好人家,那孩子現在也有二十歲了,只能倚靠我們,才能打理韓氏的這家公司。”
說着,杜晚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但是……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要找到那個人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啊。”
曲優優在一旁輕輕的嘆了一聲,雖然,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她也不想打擊母親的積極性。
可,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入手纔好。
“林曉曉。”
杜晚心中已經暗暗的有了主意。
“她?”
曲優優一撇嘴,冷哼了一聲,林曉曉對她的態度,再蠢笨的人也看出來了。
而她對杜晚,也僅限於待客之道的那種禮貌。
她纔不會幫着自己來坑那個跟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卻十分偏心的曲漫漁呢。
“連個好臉都不給我,媽,我看你是氣糊塗了。”
杜晚低吟:“你跟陸子落那小子,連個話還套不出來嗎?”
雖然,她一再告誡曲優優要跟陸子落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那是她未來的姐夫,可如果能找到當初的那個私生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話一出,也算是默認了曲優優可以繼續跟陸子落保持着曖昧的關係。
這倒是意外之喜。
“可是……”
曲優優面露難色。
“那天從他家出來之後,他再也沒聯繫過我。”
曲優優懊惱的擺弄着兩隻手,扣來扣去。
“怎麼搞定男人這事兒,總不用我教你吧?只要你能博取到他的憐憫之心,又有什麼是不能顛倒的呢?”
這話杜晚說的沒錯。
陸子落對她先入爲主的觀念,要想把這件事情都賴在曲漫漁的身上,也不是難事。
曲優優像是受到了啓發一樣,站起身,拍了拍發皺的裙面。
時間是晚上九點。
正是人到了夜晚情感微弱的時候。
這件事,要是能辦妥,自然是越早越好。
“媽,還是你厲害。”
曲優優緊緊的抱了一下杜晚,找到了鉗制曲漫漁的關鍵,她自然是心急的。
這邊她小跑回自己的房間,想着該用什麼方式的開場給陸子落髮消息。
別墅的另一間屋內,曲漫漁抱着自己的雙腿蜷縮在牆角。
她胡亂的揉搓着自己的頭髮,覺得心情糟透了。
而憋在心裡面的委屈,又不知道找誰訴說纔好,憤怒和心酸在胸腔裡兜兜轉轉得來回碰撞,變得愈加的不是滋味。
好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衚衕,越想越憋屈。
她很想整理自己的思緒,打起精神振作起來,但是一樁樁的破事擺在面前,竟然不知道要從哪裡入手纔好。
這時,微信消息的聲音,勉強把她從低潮中拉出來片刻。
微信提示,是申東冉發來的消息。
因爲張心甜的事情,她對申東冉很有意見,本想借着這個機會,跟他抱怨一番,畢竟再自己苦悶的把所有的話都憋在心裡。
她都怕自己會得什麼精神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