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大壯本來也就不是硬骨頭,見申東冉這麼不依不饒,索性全盤托出。
“張心甜,還有另外一個人好像說是她妹妹。”
張大壯下巴朝着曲漫漁揚了揚。
呵,果然沒錯,就是曲優優搞的鬼,可這中間還有張心甜的參與,是申東冉萬萬沒有想到的。
得到答案的申東冉仍舊錶情俊冷,走回到車上,將曲漫漁放倒在後座。
張大壯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心中不禁唸叨,平日裡去張家討要錢財的時候張心甜就一副愛答不理的嘴臉,這次給自己送一個媳婦過來,還以爲是她顧念親情轉性了。
沒想到,送給自己的是一顆炸dan。
張大壯眼瞅申東冉將撞得破爛的車子到處去,遠遠離開,望着門口的這一堆廢墟,不禁頭痛。
周圍圍觀的羣衆也都無趣散去。
可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結束了嗎?
申東冉帶着曲漫漁離開縣城來到城裡,先是找了一個高檔酒店,等待曲漫漁醒來。
另一邊,已經打電話吩咐人過來處理一下車子,並且對張大壯所做的無禮行爲進行告誡。
至於“告誡”到什麼程度,通過申少爺的語氣,辦事的人心中也應該是有分寸的。
有曲漫漁在身邊,申東冉安心得多了,他洗了個澡,刮掉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清理的鬍渣,然後躺在了曲漫漁的身側。
一隻手,還輕輕的搭在曲漫漁的身上,緩緩的拍打,像是在安撫一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一般。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總之從窗簾的縫隙再透不進來一絲光亮,曲漫漁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
暈倒前的最後一個景象停留在張大壯的張牙舞爪中,曲漫漁不禁心灰意冷,眼睛熟悉了房間裡的黑暗,這才感受到一隻手搭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不禁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滾開!滾開!”
手上也是不住的拍打。
幾日都沒休息好的申東冉原本睡得很沉,被曲漫漁的叫喊及拍打嚇到,也是“噌”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
他趕忙打開牀頭前的開關,霎時間,房間裡充斥着光亮,昏亮之間的轉變刺激着曲漫漁的眼睛。
她揉搓了幾秒,才發現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房子。
從這裡的佈局和裝修來看,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酒店。
申東冉知道之前她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一言不發,想讓她適應一下再來訴說這麼多天見不到她的思念。
哪曾想,曲漫漁扭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並未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眼睛裡飽含熱淚,或者是禁鼻皺眉的訴說這些天的苦楚。
而是完全像是打量着一個陌生人那樣打量着自己。
“這些天受苦了吧?”
申東冉只當做她是因爲受到了驚嚇纔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憐惜的伸出手撫摸着曲漫漁的側臉,哪曾想下一秒就被她利落的拍打掉手,而後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流氓!”
在被張大壯刺激之後,曲漫漁草木皆兵。
驚恐的瞪着大眼睛慌亂的審視着面前的男人,不過看着面前的人十分面善,也文質彬彬的,應該不會是張大壯那樣的人吧。
曲漫漁心中想着,不覺身上的肌肉放鬆了緊繃的狀態。
而這個人的臉,爲什麼會讓她覺得這麼熟悉呢?
彷彿自己與他見過很多面,又好似是跟自己有過許多糾葛,想着想着,曲漫漁搖了搖腦袋,否定這種想法。
也許,只是夢裡夢到過吧?
“你這是在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嗎?”
曲漫漁的反應讓申東冉覺得十分心痛,他身體前傾希望能夠距離曲漫漁更近一些,可曲漫漁卻直接驚嚇得往後一挪,掉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還在驚聲喊道:“你離我遠點,你到底想幹什麼?”
曲漫漁不顧跌坐到地上的疼痛,一點點向後移動,直到身體靠在牆上,才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安全感。
申東冉見狀,只好停止所有的動作。
此時,他的大腦有些充xue,覺得事情不同尋常。
她的反應,好似是把自己當做一個陌生人那般。
“你不認識我了?小漁?”
申東冉儘量剋制自己急切的語氣,平緩的以保證她不受到刺激。
見申東冉並沒有想要侵犯自己,而他眸子裡面的真摯不像是裝出來的,曲漫漁這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我叫什麼,我們認識?”
也是,張大壯不會平白無故把自己放出來。
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裡,她已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是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有一個人在張大壯的家門口吵鬧。
他的聲線,跟那個人很像。
所以,是他把自己救出來了嗎?
即便這樣想,曲漫漁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在張心甜那吃過一回虧,她絕不允許自己第二次再上當。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兩個人都對對方的話表示懷疑。
只是,一個帶着驚恐,一個帶着心憂。
見面前的這個男人,表情裡透着對自己的擔心,聲音又夾雜着淡淡的哀傷。
曲漫漁內心複雜,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半晌,還是申東冉開了口。
他喉結滾動,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只是沒有問出口,從牀上退了下去,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地上涼,你先上牀躺着。”
言語之間無不是對曲漫漁細微的看護。
見申東冉沒有惡意,曲漫漁這才小心翼翼的重新回到牀上,但還是十分戒備的靠着牀的邊緣。
“可能我們之前認識吧,但是不好意思,我前些天受了傷,醫生說造成了我選擇性失憶。”
說到這裡,曲漫漁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沮喪。
想起,曲優優跟那個自己所爲的閨蜜同流合污,說不定小媽也是知情的。
自己又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就連現在怎麼回去P城都是一個問題。
曲漫漁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聽得申東冉腦袋放空。
失憶?
不記得自己了?
申東冉甚至有些懷疑是這幾天自己疲勞過度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