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向腳尖,轉過身來竟然流出兩行淚。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鼓足勇氣轉過身,想要跟申東冉解釋,可申東冉壓根沒聽,猛地一下拉扯着張心甜一側的胳膊,狠狠的甩開,就好像是在撇下什麼極其厭惡的東西一般。
“小漁?小漁?”
申東冉輕輕的把曲漫漁橫抱在懷裡,然後放在沙發上,他感受到曲漫漁的身體十分柔軟,雙手垂落着,已經沒有一丁點的意識。
想想之前她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又見到這樣的一幕,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殺了張心甜的心都有。
他的手顫抖的放在曲漫漁的鼻子下面,好在還有鼻息,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想到之前醫生跟自己說的話的時候……
心中,不禁又是一記重錘。
“打中心醫院電話,叫救護車來這裡!”
申東冉衝着旁邊已經看傻了的曲優優嚷道。
“哦,哦,知道了。”
愣是用了兩秒鐘,曲優優才反應過來。
她看着跟之前判若兩人的張心甜,見她沒有反對,這才趕忙去撥通了電話。
雖然,申東冉很想第一時間把曲漫漁抱上車趕往醫院,但是生怕哪一下動作就激化了她的病情。
他握緊了拳頭,半跪在沙發旁邊,重重的錘了一下沙發。
然後,回過頭,如鷹鷲一般,眼神直撲在張心甜的身上。
“你想怎麼樣?”
申東冉的眼眸,充滿殺氣,眉心緊緊的擰着,眼睛裡雖然含着對曲漫漁心痛的氤氳,卻也難掩那一抹銳利的光,捅向張心甜的心臟。
“我……”
張心甜的聲音很輕,彷彿是一個態度良好積極認錯的孩童一樣。
“我們剛纔爭吵了幾句,情緒到那了,我纔會跟她動手的。”
張心甜自知理虧,但是卻儘可能的把責任外推,以爭吵作爲理由,希望申東冉能夠消消氣。
“你要殺了她?”
申東冉可不管這套,張心甜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此時此刻,他纔不會管張心甜的父親是誰,也不會顧及對張心甜下口輕一些。
一張嘴,就是要給她扣上謀殺的罪名。
“我,我沒有。”
剛剛也是因爲曲漫漁的一句話,紮了張心甜的心,現在回想起剛纔那一幕,張心甜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會做出來的事情。
聽到申東冉對自己這樣的評價。張心甜哭得更兇了,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也是斷斷續續的。
“書冉哥,你相信我,我平時看見殺雞的都害怕,怎麼會做出來這種事情?”
這個時候,曲優優打完電話走了過來。張心甜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希望曲優優能夠幫自己辯解幾句。
“不信你問她!”
張心甜指着曲優優,她只好硬着頭皮,附和的點了點頭。
“是啊,的確是兩個人說的不太對付這纔打了起來。我姐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沒意識了,這是我家,怎麼會讓外人當着我的面殺我姐。”
呵。
這句話看似說起來沒有毛病。
不過,知道內情的人一聽就會覺得好笑。
“別以爲你們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轉過臉,申東冉又看了看曲優優,那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就讓曲優優覺得脊背發涼。
“我,有我什麼事?”
慌張的曲優優趕忙擺手辯解着。
哪料到申東冉接下來的話,讓這兩個女人瞬間啞口無言。
“曲漫漁被綁架,賣到H縣城,都是你們兩個做出來的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那語氣分明就是在陳述。
“沒有!”
張心甜矢口否認。
曲優優則是麻溜的將眼神投注到張心甜的身上,等待着張心甜解圍。
可這個時候,張心甜自身難保,見她這種狀態,一個勁的瞪她,示意她不要給自己身上招黑。
“有沒有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之前僱傭那三個綁匪,我已經讓人找到了,不過,現在沒工夫跟你們清算,等小漁病好了之後,咱們再好好算這筆賬。”
門外,已經隱隱的聽到救護車趕過來的鳴笛聲。
申東冉一再的警告,是希望這兩個人不要再搞什麼小動作。興風作浪。
“書冉哥,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見申東冉要帶曲漫漁離開,張心甜急了,她甚至害怕,這之後,自己再也見不到申東冉了。
所以她趕緊上前糾纏住申東冉,拉着他的手臂,不讓他有任何舉動。
“我一個豪門長大的小姑娘,怎麼會去做那種窮兇極惡的事情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心甜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能緩解申東冉對自己的態度,只好用這種又敷衍又可笑的理由。
“鬆開!”
申東冉的兩個字,嚇得張心甜身體微微一顫。
“書冉哥……”
她輕柔的撒嬌,還想要挽留,但是她多耽誤申東冉一秒,就只會讓申東冉對她多一分厭惡。
“滾!”
又是一個字,衝擊着張心甜的心臟。
說罷,申東冉狠狠的甩開張心甜,導致張心甜的身體衝着桌子角就磕了上去。
一股鑽心的疼痛感佈滿全身,張心甜疼得說不出話來,伸出手還是想要抓扯申東冉的衣服,可他卻已經橫抱起曲漫漁,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去。
“你,跟來。”
臨走,還不忘記喊上曲優優,畢竟曲優優纔是曲漫漁的家屬,而且手術過程中也許會碰到一些自己不瞭解的問題。
心急之下還不忘記考慮周全,這纔是申東冉的作爲。
曲優優底氣不足的跟了上去,雖然也擔心身後的張心甜,但面對申東冉強大的氣場,曲優優又不敢說一個不字。
救護車一路鳴笛,不多時便到了醫院。
曲漫漁的情況就跟申東冉想的一樣,雖然,來醫院的路上申東冉心中無數次的祈禱,可醫生的話,還是讓他的心如同掉進了寒潭一樣。
“申先生,這個手術恐怕沒有辦法拖到去國外開刀了。”
還是之前爲曲漫漁做檢查的趙醫生。
在救護車往醫院趕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