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小護士的關心,申東冉卻充耳不聞。
“幫我把針頭拔掉。”
申東冉輕輕的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命令道。
“這……你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小護士雖然是出於好意,但是申東冉卻懶得在費口舌,粗暴的將輸液針頭從手背上撕扯下來。
哪怕是一秒,不守在曲漫漁的病房前,他都覺得心裡忐忑。
“你……”
小護士被申東冉的舉動嚇得有些委屈。
可申東冉根本毫不在意,起身下了病牀,幾滴血掉在地面上,他隨意的從托盤裡拿了一個酒精棉,按壓在手背上。
此時,窗外天色灰濛濛的,就好像是申東冉的心情一樣被籠罩着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站在曲漫漁的病房外,由於自己的關係,醫生和護士都十分盡忠職守,守候在曲漫漁的牀頭。
距離曲漫漁出事已經差不多快半個月的時間。
公司裡面的事情,之前安排好的真人秀行程,甚至陪老爺子的日子,申東冉通通推掉。
包括早晨八點的時候,公司那邊來了一通電話,申東冉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掛斷了電話,他根本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總是有自己的弱點的,他雖然不是玩物喪志的二世祖,卻是爲情所困的情種。
公司那頭的事情每天都有專門的部門處理,不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一般是不會撥打申東冉的私人電話的。
只是,此時此刻的申東冉亂了陣腳,根本沒考慮到。
曲漫漁,註定是鎧甲,也是軟肋。
人一旦有了自己在意的人,生活中就會難免出現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
以至於,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從小到大申東冉過得太過於順風順水了,他怎麼會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打得他措手不及。
時間分秒流轉,距離曲漫漁昨晚手術已經八九個小時的時間了。
曲優優在家裡一覺睡醒,覺得無比輕鬆。
曲漫漁的事情也算是到了一個節點,比起前些日子的噩夢連連,今天也算是難得的一個好覺。
想起昨晚母親的叮囑,曲優優給陸子落打了個電話。
母女倆分頭行動,也是與此同時,杜晚裝扮好了自己,準備去孔家登門拜訪。
申東冉那個傢伙,氣勢十足,雖然看起來非富即貴,但如果跟曲漫漁在一起的話,她們母女倆可佔不到一丁點的便宜。
所以,只能請親家出馬。
“喂,小意哥。”
這些天一直都晾着陸子落,尤其是見識過申東冉對待曲漫漁那種不由分說的態度,她開始有些嫌棄陸子落對自己的唯命是從。
“莎莎?這些天都在忙什麼?”
聽到電話那頭是曲優優的聲音,陸子落十分欣喜。
“還不是家裡的這些事,好久不見小意哥了,不如咱們出來吃個飯吧。”
曲優優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
“家裡這點事”畫上重點,無非是讓陸子落覺得曲漫漁這幾天又無事生非給曲優優添堵。
“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
曲優優笑嘻嘻的掛斷電話,打了一個響指。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對於手到擒來的獵物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興趣,而越是那種難上手的,才越是能激發起自己挑戰的慾望。
比如。
陸子落對曲優優的情有獨鍾。
以及。
陸子落對曲漫漁的不屑一顧。
本來陸子落是想帶曲優優去看電影,幽暗的環境下更能增進兩個人的感情,但是,爲了交談方便,曲優優還是把地點選在了咖啡廳。
陸子落接上曲優優的時候,這一路,兩個人都相對無言,不過,陸子落的目光卻頻頻投向曲優優。
似乎也隱隱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
咖啡廳內,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相對而坐,曲優優不再粘着自己,讓陸子落有些失落。
“小意哥,其實今天找你來,還是因爲有事情麻煩你。”
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索性曲優優開門見山,一邊還漫不經心的點了兩杯咖啡。
說實話,見識過申東冉那種凌厲範兒的男人之後,她對陸子落的那種新鮮感早就已經消退。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利用價值,恐怕兩個人都不會坐在這裡。
“你說。”
對於曲優優的請求,陸子落總是無法拒絕,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可能並不是一種喜歡,只是男人最基本的保護欲。
曲優優傻白甜的形象僞裝得很好,讓他不忍去傷害。
曲優優輕輕抿了抿脣:“之前我讓你幫忙跟林阿姨打聽的事情……”
還以爲曲優優找自己是來敘舊,原來……
曲優優話說到一半,陸子落便接了下話,雖然心中有些鬱悶,但她的開門見山,讓陸子落覺得她是個簡單直白的姑娘。
“的確有那麼一件事情。”
這種隱晦的事情不好直接問,陸子落也是拐彎抹角陪着母親話家常才套出來的話。
聽到他這樣說。
曲優優雙手不禁扒在桌面上,身體也忍不住的前傾,表現得十分興奮。
“怎麼樣?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裡?”
陸子落撓了撓頭,緩緩道來。
他從母親那聽到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也是隻言片語,拼湊到一起無非就是得知他被帶到了G市的小海港,曲漫漁母親去世的時候,特地囑咐林曉曉,確保那個孩子不會被發現也不會回到P城。
所以,林曉曉在他成人之後也只見到過他那麼一次。
“他叫吳一成。”
林曉曉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保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會被自家兒子泄露出去。
“然後呢?具體在什麼位置?”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曲優優激動得有些燥熱,端起冰咖啡一口就喝了半杯,然後舔了舔嘴脣,滿眼期待的看着陸子落。
“住在G市的海港村,具體地址我媽也沒說,只知道收養他的家庭很普通,但是他從小就不學好,染上賭癮,日子過得有些不順。”
陸子落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爲難,這已經是他能打聽到的最多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