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周府內部也不很平靜。
先說二夫人,自從她吸食上煙土後,逐漸形成了依賴,並且上了癮,一天不吸,就感到渾身非常的難受,而此時她手中的煙土已經沒有了。看來煙土纔是治療煙癮的解方啊,她又想到了開採場的侯掌櫃和瀛天茶莊的宋之浩。
此時此刻,她心裡十分的矛盾,她急於想從侯掌櫃處得到煙土,但她又不想放下主人的架子,讓侯掌櫃認爲是求着他,當然她更不想以此成爲別人要挾她的工具,所以儘管內心空虛,充滿了對煙土的渴望,但她表面上卻始終不肯低下那高傲的頭。
她帶着丫鬟小紅來到開採場,侯掌櫃見二夫人駕到,趕快出門相迎,上前施禮,道:“不知二奶奶駕到,有失遠迎。”
二夫人道:“好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侯掌櫃試探問:“今天二奶奶要查看的是哪方面?要不到工地看看?”
“那好吧,你前邊帶路。”二夫人說道。
“好嘞!”侯掌櫃答應着,在前邊領着二夫人向工地方向走去。
“最近生意怎麼樣啊?”二夫人邊走邊問。
“唉,最近生意不是很好啊。由於到處在打仗,煤炭需求、銷量受到很大影響啊。再說這礦開採起來也有了一定的難度,利潤是不如以前了。”侯掌櫃一邊走着一邊解釋着。
“還得多動腦筋啊。這礦上的生意可全靠你了。”二夫人道。
“我明白,我明白。”侯掌櫃連聲應着。
“最近可與那位姓宋的掌櫃有來往?”二夫人開始切入正題。
“沒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着他了。不過……”侯掌櫃好像話中有話。
“不過什麼?”二夫人急問道。
“不過在瀛天茶莊可以找到他。二奶奶找他有事?”侯掌櫃問道。
“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想向他打聽點事情。”二夫人遮掩道。
“要不我帶二奶奶前去?”
“等我查看完了工地再說吧。”
二夫人象徵性地在工地上轉了一下,便結束了這次視察。回頭對侯掌櫃說:“今天就看到這裡吧,生意上的事情你得多多操心,尤其是煤炭的銷售方面,還得需要動動腦筋啊。”
“是是是……”侯掌櫃連聲答應着,他眼珠一轉,上前道:“要不我們到瀛天茶莊去一趟?”
“好吧,你前邊帶路。”此話正合二夫人心意。
三人坐着車來到二玄大街瀛天茶莊門前,侯掌櫃上前道:“夥計,煩請通稟宋掌櫃一聲,說周府的二夫人及開採場的侯掌櫃前來拜訪!”
夥計轉身離去。不一會的工夫,只見掌櫃宋之浩滿面春風地來到他們面前,拱手施禮,“二奶奶真是稀客呀。您大駕光臨,令我茶莊蓬蓽生輝呀,請室內就坐,請……”
“宋掌櫃客氣了!”二夫人還禮,隨同宋掌櫃來到後邊的客廳。
夥計上茶後,宋之浩面帶微笑問:“今日二奶奶屈尊舍下,有何指教啊?”
二夫人聽後微微一笑,道:“怎敢談得上指教呢。我呀,是來向您取經來了。聽說你們瀛天茶莊經營有道,生意紅紅火火,我是特地來學學你們的經營秘訣的,你可不要吝嗇喲。”
“豈敢豈敢,我們小小的茶莊怎麼能與周家您這樣的大門大戶相提並論呢。不過,小店最近生意還是不錯的。要說有什麼經營之道嘛,想必就是恪守了‘誠信’二字的緣故吧。”
“呵呵呵呵,好一個‘誠信’二字。想必是宋掌櫃還有其他更發財的買賣吧?”二夫人說完,用眼看了一下旁邊的侯掌櫃和丫鬟小紅,二人會意,急忙選擇了迴避。
“二奶奶的意思是……”宋之浩假裝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
二夫人見屋中沒有第三人,便單刀直入,問道:“宋掌櫃的煙土生意應該不錯吧?”
宋之浩聽後假裝一驚,隨即笑道:“我哪做什麼煙土生意呀。不過小打小鬧的,我們只是偶爾爲之。”
“那麼可否爲我提供一點?”二夫人問道。
宋之浩知道二夫人已經上癮,便故意上調她的胃口,“只是最近貨缺的厲害啊,非常難以搞到啊。”
“我可以給你出個高價錢,怎麼樣?”二夫人說着,便隨身掏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
“銀子恐怕……”
“恐怕什麼?”
“單純銀子恐怕難已買到手了,除非……”宋之浩故意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這個人啊,今天說話怎麼有點拖泥帶水啊?”二夫人有點着急了。
宋之浩見火口到了,便攤出牌來,“聽說周府老古董不是很多嗎,二奶奶何不拿這些東西來換取?”
“呵呵呵,先前,周家是有不少古董,可我們家老爺根本就不稀罕,早些年就白白的獻給朝廷了。現在啊,家裡已很久不見這種東西了。”說完,二夫人低低的嘆了口氣。
“人們都說周府有個秘密,聽說藏有一本古墓方面的書籍,如果二奶奶能把這個秘密說出來,那還愁什麼煙土,想要什麼不就能得到什麼嗎?我敢保證,以後煙土的事情,就全包在我身上。”宋之浩拍拍胸脯說道。
二夫人一聽,有點惱怒,道:“不管外人怎麼說,我不曾聽說周家有什麼古墓書方面的秘密。再說了,就是知道,我也不會那麼做。”
“二奶奶息怒嘛。”宋之浩勸慰道。
“看來,我剛纔跟你商量的事情是不行了?”二夫人還有點不甘心,想最後確認一下。
“看來銀子是不行了,我也是無能爲力啊。”宋之浩一臉無奈的樣子。
“那我就告辭了!”二夫人抓起放在桌上的銀子,氣憤地離開了屋子。
等候在屋外的侯掌櫃見二夫人氣氛地出門,知道二人沒有談妥,便跟上前來,勸說道:“聽宋掌櫃說,他還想請二奶奶您幫幫忙勸勸周老爺,能否把礦場賣給他。要是成了,到時宋掌櫃能虧待二奶奶嗎?”
二夫人瞥了一眼侯掌櫃,一句話也沒說,離開了瀛天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