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治無賴耍流氓

治無賴耍流氓

26、回答他的並非簡雲琛的怒氣,而是兜頭兜臉砸過來的一大把天女散花式鴨骨頭。

“壓你妹,爺現在就讓你嘗一嘗被男人壓的滋味兒!”

齊慕安趁他發愣呢一把撲到他身上惡狠狠揍了兩拳,心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了小霸王的身之後就演得太入戲了,以前分明不是這麼炸毛的性格啊!

可一聽那賀三這樣陰陽怪氣地擠兌簡雲琛吧,就覺着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痛快了。

但這次他卻沒能像胖揍郭四那回一樣討着便宜,畢竟郭四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公子,可這賀三卻是有些武藝的軍中流氓啊!

因此很快反應了過來並狠狠一腳踹在齊慕安心口。

齊慕安算是個大個子了,都被他踹得跌了出去,可見這一下不輕。

那賀三還要動手,沒想到右手手腕一陣劇痛,原來已經被簡雲琛輕輕巧巧用一雙筷子給夾得死死的。

“如今確實不能再用軍令罰你,不過就算我不在軍中,我夫君也是正五品龍禁尉,你當街滋事以下犯上,莫非還教訓不得你?”

簡雲琛難得地露出了溫存的笑臉,乾的事卻兇狠霸道,手指一動便聽見那賀三連聲慘叫跌坐到了地上,那兩個跟班連忙哆嗦着去扶,可惜他一隻右手已經廢了。

簡雲琛哪裡睬他,單手提溜起齊慕安的胳膊拉着他就走,到了櫃檯上見着周老闆,還客客氣氣笑道:“今兒這一場算我的,回頭叫人給你把銀子送來。”

那老周哪裡敢答應,心說裡頭還有個小煞星待着呢,這兩位一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他這鋪子給掀了。

不過實際上他是多慮了,那賀三雖然當着兵吧,卻從來沒去過戰場,實際上也是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不過就仗着生得粗壯天生比旁人多了幾分蠻力罷了,要說吃苦忍耐神馬的那是跟他搭不上邊了。

如今折了手腕痛得滿眼冒金星呢哪裡還有心思耍狠,一路哼哼着被人擡出去找大夫去了。

映棠等人一見齊慕安是被簡雲琛扶着歪歪斜斜地闖進屋的,一時都唬得懵了。

簡雲琛拖着他到了牀邊,低下頭看那廝還窩自己肩窩呢,不由恨恨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行了到家了,別裝了!”

齊慕安麻利地往牀上一躺,卻不肯鬆開簡雲琛的手。

“人家哪有裝,我真的心口疼,完了,我受了內傷了!”

簡雲琛幾乎都給他逗樂了,連甩開他的手都給忘了。

“就賀三那點兒三腳貓功夫還能把個大男人踹出內傷來?能在你衣服上留個腳印子那都是因爲他鞋太髒!”

不過他話雖然這麼說,還是破有良心地坐了下來扒開齊慕安的上衣檢查了一下。

畢竟這蠻子雖然沒幫得上忙最後還得自己出手救他,不過人也是好意不是?

齊慕安這會兒賊老實,還有意挺了挺胸,“你看你看!這兒好大一塊黑印,完了完了,我要吐血了!”

說完繼續抱住某人的胳膊不放。

拿着乾淨衣裳進來預備給他替換的映棠和紅芍紛紛站在門口捂住嘴偷笑。

簡雲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點瘀痕罷了,你闖了這麼多年的禍頭一回捱打?”

一邊說一邊從丫鬟們手裡接過藥酒倒在手心裡,用力搓熱了,狠狠按在齊慕安心口。

光按還不行,還得使出吃奶的勁兒來狠命搓,這樣才能發揮藥效嘛!

齊慕安剛纔那副苦狀確實有一大半都是裝的,全爲了吊在老婆身上揩揩油唄,這會兒可真給他按得痛得要命,可這真疼了吧又不好意思叫了,盡齜牙咧嘴地做鬼臉,實在忍不住了拼命呵冷氣,硬是沒哼一聲。

簡雲琛擡起眼看他滿頭冷汗的樣子,心說還不賴,算半條漢子。

哪裡知道齊慕安就算光榮負傷呢,也還有心思悄悄給映棠擠眉弄眼,讓她把丫鬟們都帶出去,於是不知不覺地屋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小夫夫二人,連房門也給無聲無息地掩上了。

“誒,那個賀三,跟你是不是有過節?”

齊慕安一邊慢慢吞吞地穿衣裳找話題,一邊趁着六塊腹肌和兩塊胸肌還露在外頭涼快的時候努力拗出各種型男造型,心裡默唸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你快看過來呀!

簡雲琛哪兒有那雅興,人家正自顧自走到牆邊拿下過去常佩的寶劍小心擦拭呢!

聽見他問話吧頭也不擡,“過去在我帳下待過幾天,早上睡迷了起不來操練,讓我給打了。臨到出征他裝鬧肚子,他家裡帶着頭地到兵部鬧,好容易才把他留下來不用去了,沒想到這回竟還真有膽上戰場。”

齊慕安毫不客氣地呵呵了兩聲,“這不,又不用去了。那他還得謝謝你呢!他家裡什麼來頭?”

簡雲琛一愣,“原來你不認識他?他跟郭四是表兄弟啊,他爹從前還在你爹手底下幹過呢,不過死得早,如今母子幾個就依附郭家過日子。”

難怪這麼兇呢,對簡雲琛那是新仇舊恨一起上了啊!

齊慕安心裡犯起了嘀咕,我哪裡曉得他家是什麼人,我連自己是那個什麼幾品龍禁尉都還不知道呢!

那是幹啥的,估計也就是個虛職,這不從來就沒人跟他提過他有單位,要上班啊!

齊慕安搔首弄姿了半天還是沒獲得美人的主意,這時候聽見肚子裡咕咕直叫了,纔想起來午飯還沒好生吃呢,忙快速穿上衣服出去叫人傳飯。

簡雲琛在背後看着他沒心沒肺還倍感歡脫的樣子,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將手中長劍又掛回了牆上。

因爲小夫夫倆昨天晚上都熬了夜,午飯後又閒着無趣,齊慕安便提議,不如咱們睡個午覺吧!

因爲這時代的婚禮吧它不是就辦一天,差不多的親朋好友得連着上你們家吃喝三個晚上呢,接連七天都算新婚!

於是他就更有底氣了,你看你現在不把精神養好了,晚上一準癱在酒席臺上!

簡雲琛瞄了一眼鋪着鴛鴦交頸圖樣的大喜牀鋪,還是克服了心頭的倦意。

“那你睡吧,我出去遛個彎兒。”

齊慕安也沒強他,心說小樣,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這會兒哥好好養精蓄銳,到了晚上還不全是我的天下?

嘿嘿嘿——

於是他摸了摸還有點火辣辣的胸口爬到牀上打呼嚕去了,抱着枕頭用力嗅了嗅似乎有點不屬於自己的淡淡香氣,不知道是不是簡雲琛身上的味道。

這個時代不論男女,穿衣服都愛用薰香,不過這卻不是薰香那種刻意濃烈的味道,倒有點像沐浴露留下的清冽味道。

這年代有沐浴露?不知道簡雲琛到底用的什麼。

齊慕安打着哈欠想入非非,很快眼皮子就重了起來,這一覺睡得香極了,醒來時只覺得精神抖擻整個人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醒來半天了還趴在枕頭上對着對面的牆發呆發懶,看着看着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人呢!來人,來人!”

綠萼慌慌張張走了進來,“大爺要什麼?”

齊慕安指了指空空蕩蕩的牆壁,“少君的劍去哪兒啦?”

綠萼一聽問這個忙道:“方纔薛將軍府裡來了信,說下山的橋壞了,車子下不來,偏薛家大君要生了,疼得什麼似的,正十萬火急派人下來接大夫上山去呢!少君聽了消息不放心,就也跟着去了。本來要叫上大爺來着,不過看大爺睡得沉,就沒讓叫醒你。”

齊慕安聽得腦子裡一團亂,“孟大哥的老爹到底住在哪裡,怎麼還要進山?”

好在這綠萼是簡雲琛從簡家帶來的,原本與薛淮夫夫也相熟,忙給他解說道:“孟老先生一心研究佛法,已經在西山上的無想寺中修行多年了。”

哦,原來老爺子老就看破紅塵了。

齊慕安點點頭,從牀頭櫃上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世情小說看了起來。

直到天色漸漸晚了,他第三次叫人到門上去看看少君回來了沒,回答他的都是沒有之後,他開始有點擔心了。

看看窗外黑壓壓陰沉沉的天空,這是要下大雪的節奏啊!

想想有點不放心,便命人備馬,打算自己跟過去看看。

誰知正好在院子裡遇到了他兩個弟弟齊慕文和齊慕和迎面走來,二人見了他都是笑呵呵的,齊慕文更笑說昨晚小登科放過了他,今晚可要多喝幾杯。

齊慕安哪裡還有這心思,便跟他們說了簡雲琛的事,齊慕文表示了一下擔憂的慰問就沒了下文,倒是齊慕和站出來道:“西山路雜,大哥哥又不大記得從前了,就算記得,你也不大往那一帶去,不如我陪你去吧,咱們弟兄兩個也好有個照應。”

齊慕安想想自己一個人確實不成,忙感激地拍了拍齊慕和的肩膀,又囑咐齊慕文知會家裡一聲,兄弟兩個便雙雙騎馬出了門。

因爲走得急,也只帶了連六福在內的三個小廝。

齊慕文見他兩個去了,卻並沒有立即就去告訴他們的父親齊老爺,而是若有所思地去了阮夫人屋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幫母上大人從儲藏室把幾個月沒用過的厚被子翻出來曬曬,結果吸了一鼻子的灰,可憐俺滴國民性鼻炎啊……一直到現在都一邊打噴嚏一邊流眼淚地打字,鼻頭紅得比新月格格還紅!啊,啊啊啊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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