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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子之侯門紈絝 42

41?誰知第二天又是年尚書家的小嬸子——年府二太太的芳辰,因不是什麼整生日,因此只單下帖子請了一些平日裡要好的太太小姐們,當然這些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出身顯赫的。

以魏國公府的名頭和阮夫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人緣兒,她和家裡的幾位小姐自然是老早就收到帖子的,可這會兒阮夫人不在家,誰還來管小姐們出門這檔子事兒?

再說大小姐頌雅又因爲婚事受阻毫無心情,三小姐頌貞本來就是個不管事的,唯獨一個二小姐頌嫺爲了此事急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在自己屋裡拿丫鬟們撒氣呢。

她親媽陳姨娘勸她,“好姑娘,太太不在家也是沒法子的事兒,總不能讓年輕女孩兒們自己出門去,再說你大姐姐如今也沒心思,咱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分些吧!”

頌嫺氣得一張小臉蛋通紅,把手裡正在挑選的鮮豔衣裳氣哼哼地往陳姨娘臉上一摔。

“別人的親孃盼着自己女兒好呢,姨娘你怎麼盡給我潑冷水?大姐姐沒心思怎麼了,她沒心思就要全家的女孩兒跟着她做姑子去啊!”

原來這頌雅年紀雖然不大,心思一向是最多的,因着阮夫人喜歡她,她便做了許多飛黃騰達的美夢來。

比方說將來說人家,對頌雅不敢比,那總有自信能壓頌貞一個頭吧!

前兒偶爾聽見阮夫人跟柳媽媽悄悄議論過那年家的三爺,也就是二太太的大兒子,今年剛剛十八歲,一表人才且尚未議親。

聽說二太太曾經很有興趣地像阮夫人打聽過過家中另外兩位小姐,也就是她自己跟頌貞的性情喜好,或許在兒女親事上有意也未可知。

頌雅的婚事雖說不順利可也算定了,怎麼也該輪上自己了,今兒年二太太廣請各家小姐,不正是自己露臉的好機會麼?她要是不去,叫別家的姑娘給搶了先機可怎麼辦?

因此越想越急,越想越氣,她是陳姨娘親生的,陳姨娘如何能不瞭解她的心思?只好嘆了口氣道:“可惜了這兩件好衣裳,還從來沒穿出去過呢,你要是穿在身上,別的女孩兒可都成燒火丫頭了。偏二爺送太太還沒到家,三爺又從不出門,要是二爺在,倒可以叫他送你們姐妹同去,就算大小姐不樂意,不還有頌貞那丫頭給你陪襯嘛!”

這話卻給頌嫺提了個醒兒,橫豎只要有個家裡的長輩或是男人送她們到年家就行了,老二老三都不成,不是還有個討人嫌的無賴老大在家吃閒飯呢嗎?

橫豎過去賀壽的禮阮夫人都早已經備好了,只要拿出來就可以體體面面地上門。

因此當即便兩眼一亮跑了出去,當然她不會去求齊慕安,而是徑直奔向她爹齊老爺的屋子。

齊老爺昨天晚上在謝白那兒吃飽喝足了,今兒一早心情那可是好得很,一見一貫會討好自己的二女兒來了,也樂呵呵地給了笑臉,並和藹地問她用過早飯沒。

頌嫺知道老爺子吃了早飯就是要出門的,於是忙直奔主題道:“爹爹,女兒原是有正事兒來同爹爹講。今兒本來是年家二太太下過帖子請咱們家女眷過府去的日子,本來母親不在家,咱們都不去倒也沒什麼,只需派個媽媽過去知會一聲,二太太也是最通情達理的,不過……”

說到這個不過,她臉上流露出了一股犯難的表情,這成功地引起了齊老爺的興趣。

“不過什麼?”

“不過前兒纔有了些關於咱們家的風言風語,要是今兒這樣的場合咱們家裡一個人都不到,女兒恐怕有些好事的長舌婦會越發四處說三道四,說咱們家心虛理虧因此都躲在家裡不敢出去見人了。”

這話算是狠狠地正中紅心戳中了齊老爺的氣門,被人揹後說三道四?

那還了得!祖宗的面子往哪兒擱!

因此立刻便叫了人進來,“你到老大房裡走一趟,就說我說的,讓他叫人去備車,親自送他妹妹們到年府去。柳媽媽不在家,你去問問陳姨娘,平素還有哪些婆子是常跟着太太出門的,派出四個來跟着她們姐妹,凡事周到些,別太太一不在家你們都跟丟了魂兒似的!”

那丫鬟忙答應了一聲去了,頌嫺這裡歡歡喜喜地回去換衣裳梳頭髮了,不多時果然有下人來請,說大爺在大門口等着,請小姐們預備好了就出去。

等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了門,果然頌雅推說身上不好不去,頌貞倒是隨和地來了,只不過依然做家常打扮,只是頭上多戴了一支阮夫人給的累金絲鳳簪還算富貴,可跟她這通體珠圍翠繞的擺在一起一比吧,那就夠寒磣了。

這令她心裡很舒泰很滿意,就連平日裡看着哪兒哪兒都不順眼的齊慕安也順眼了,難得笑呵呵地叫了聲大哥哥。

她心裡是高興了,可有人不樂意啊!

齊慕安昨天晚上一個人想老婆想得睡不着覺,今天早上本來還想好好補一補眠呢,沒想到就被她們這無聊的女人們的聚會給攪和了。

於是只是沒精打采地答應了一聲,頌嫺哪裡管他,自顧自高高興興地坐上了車,倒是頌貞停下步子關切道:“大哥哥可是夜裡睡得不好,眼窩子都青了,今兒偏勞你。”

這還像個兄弟姐妹之間的樣子嘛!

齊慕安聽着順耳,便多看了這個妹妹兩眼,不過就連他這個空降兵也都覺得她今天的打扮有點太素淨了。

“難得出門玩玩兒,妹妹怎麼還這樣圖省事,也不好好打扮打扮。”

頌貞頗有深意地朝馬車上頌嫺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嗓子笑道:“今兒二姐姐是主角,我可不去湊那個熱鬧。”

嘿,沒想到這烏七八糟的齊家,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明白人。

齊慕安了然地笑了笑便沒再多話,安安穩穩把她們姐妹兩個送過了府,自己一看天氣這麼好,回家一個人窩着也是窩着,不如上街轉轉,順便到自己那幾家鋪子裡看看去,雖然新請的掌櫃們都挺勤快也挺實在,但這幹活兒嘛,大老闆常來打轉和從來不來肯定是兩樣的!

他自己給別人打過工,大抵能明白打工仔們的心態。

頭一站就到他拐彎抹角從老二手裡低價收回來的金銀鋪子。

那掌櫃的見了他忙點頭哈腰地迎了進去,上茶上點心的很是殷勤不說,並主動拿出日常進出明細的賬本來一項一項給他細細解說。

齊慕安一邊吃茶一邊耐心地聽着,瞭解到過完年後生意還算穩中有升總體運轉良好,不過幾天前隔壁那條街上開了家新鋪面兒,這掌櫃的很機靈,已經派人去探過店了,裡頭貨品的樣式很新也有不少精緻的好貨,只能說一時半會兒還沒做出名聲來,過段時間恐怕對他們會是個威脅。

齊慕安點點頭,“我看你是個聰明人,本來這事兒我可以另派個人,但你是行家,派你只有

最妥帖的。這樣,你去查一查那家店的老闆的底細,咱們知己知彼纔好定下對策。”

掌櫃的忙笑道:“小的吃大爺這碗飯,哪兒能什麼都等爺張口。小的已經細細暗訪過了,是個外省來的年輕人開的,據說來京城投奔什麼親戚,總之是要在這兒長住了。聽他們店裡的人說,連這開店的本錢,都是他親戚家的資助。”

哦——

齊慕安應了一聲,這也就是說對方財力不行,打不了持久戰。

隔着簾子看了看樓下,這會兒纔是半上午,店裡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轉悠了。

當即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我走了,你忙你的。這麼着,掛個牌子出去,就說東主有喜與街坊同樂,從今兒起一個月內在咱們家買東西的,任意兩件就打九折。另外再給每位客人建檔記錄,記下人家的姓名與生辰,允諾生辰當日前來購物的,一律送精美禮品一樣,務必讓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咱們店裡的大貴人、大貴賓。另外,再把咱們壓箱底兒留着給貴人們挑的好貨色也一次性全放出來,這時候別捨不得,外頭捧着銀子想好東西想不着的人多着呢,如今正是咱們把名氣打出去的好機會。”

一番話說得那掌櫃得把眼睛瞪得老大,我的老天,這齊大爺是個官家子弟出身,論理說那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哪裡來一本這樣頭頭是道的生意經?

打九折雖然利潤薄了些,可買的人多了還不是一樣掙錢?

爲客人登記並送生日禮物,並增加不了他們幾分成本,可卻能暖人心,並叫每個人都覺着自己很重要。

所謂賓至如歸,客人要的就是這種被人捧着巴結着的感覺,哪怕他只有一點點錢花在你這兒,人也希望得到最大程度的服務不是?

因此忙他說一句就點一次頭,心裡暗暗慶幸不曾弄虛做鬼企圖瞞着東家揩油,這樣厲害的東家,自己只需要有一次小動作,恐怕就會被抓個現形。

果然齊慕安這法子一出來,一傳十十傳百的,店裡的人氣立刻就漲了好幾倍,來看熱鬧的人多了,買東西的人自然也多了。

果然如齊慕安所預想的,薄利多銷,實得的利潤並沒有因爲打折而減少,而因爲銷量提高了,他們很快又補了貨,量也比過去大了,他還趁機壓了進價並跟供應商要了好幾樣輕易見不着的寶貝。

當然這是後話。

卻說他離了金銀鋪子,便決定親自去一趟不遠處的競爭對手那裡再看看情況。

出來接待他的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眉清目秀的,算不上英俊吧,不過挺有親和力。

“沒想到兄臺這樣年輕,就做的掌櫃的。”

齊慕安笑眯眯地賞玩着手裡的玉墜,故作不經意道。

那年輕人謙虛地笑笑,“不怕兄臺笑話,小姓林,單名一個霄字,這間鋪子是在下的本錢,卻是請不起什麼掌櫃的,小本生意,萬事親力親爲罷了。”

齊慕安沒想到他就是自家掌櫃說的那個外地來的年輕人,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跟着因見有別的客人上門,他便買下了方纔看中的玉墜子,與那林霄匆匆作別,跟着又去了其他鋪面,直到下午纔回了家。

誰知回到家裡才知道出了事。

本來兩個女孩兒出門由他這個當哥哥的送過去,是禮數上的尊重,回來的時候自然只要底下人備車馬過去就行了,因此他並沒有管她們什麼時候回來,只顧自己放野馬去了。

誰知道到了家卻見周姨娘已經等在了他屋裡,一見了他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上了。

“二小姐一回來就當着下人們的面兒扇了我們三小姐兩耳光,嘴裡不乾不淨地,把她臉上都抓破了,這會兒還守在她房門口罵人呢!老爺不在家,求大爺做主,給我們三小姐說句公道話!”

暈!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齊慕安對天翻了個大白眼,只好又跟着周姨娘往內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啊,差點把人家的請假條都給頂成話題樓了!這樣全世界都知道哥有多能吃啦!不成不成,哥決定不回覆你們……

咳咳,昨天太奔放了,今天已經吃了一天稀粥和小青菜,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