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策卻笑了,笑得很是好看。“據我所知,千黎跟你已經離婚。你也不是她的丈夫,我作爲朋友來看她有什麼不對,你又憑什麼攔我?”
“憑我還是她的丈夫。”衛城這幾個字說得格外亢奮,他上前一步道:“千黎確實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但我可沒簽。就算簽了,只要離婚協議書沒有交上去,那她就還是我的妻子。”
“你還真是狡詐,千黎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顏策說這話時,溫和的眸中多了一些挑釁。
“喜不喜歡那是我們倆的事,跟你沒什麼干係,沒什麼事你就走吧。”衛城轉過身,已經不想再去理他。
但顏策卻也不甘落後,一步上前。“千黎從未跟我說過喜歡你,你也別再這自作多情。她雖然不愛我,但也不愛你,咱們只是公平競爭,難道你怕輸?”
這些話,無疑打中了衛城的軟肋,他憤然轉身揪住顏策衣領,眸光狠厲。“她是我的妻子,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心,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顏策低眸看了看他揪着自己衣領的手,擡頭對他笑道:“千黎,我要定了——!”
“找死!”衛城擡手一拳,嚴嚴實實打在顏策左臉上。他立即跑上前,想揪着顏策再打一次,卻被一隻手攔住。
“城,你理智一點,感情這種事情也不能強人所難。千黎還在裡面休息,你讓她安靜一下。”尚楓一邊說着,一邊將他推開。
衛城這才收回手,冷冷走進病房,關上門還不忘反鎖,明擺着就是不讓人進去。
尚楓攤攤手錶示很無奈,顏策擦了擦嘴角浸出的血絲,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了。
衛城坐在病牀前,俯身聽着千黎嘴裡呢喃的話。仔細聽了好幾遍,纔算是聽清楚。
在她昏迷的期間,尹七夏跟方靜真都來看過,只不過得到的結果都一樣。不是被衛城推了出去,就是被他門口的兩個保鏢攔住。總而言之,除了衛城一個人,沒有任何人真正看到過。
她足足昏睡了好幾天才睜開眼,一掀開眼皮便是雪白的天花板。頭上的疼痛讓她依稀想起一些零碎的記憶。
“啊~。”她稍微一動,便感覺身上一股疼痛傳來,牽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衛城睡的很淺,聽到輕微的聲音,便連忙坐起來,卻見她要起來,立即把她摁住。“你幹什麼?別亂動。”
“你怎麼在這?”她扶着額頭,才觸碰到自己額頭上還纏着的紗布。
“你想不起來了嗎?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麼事?”衛城扶着她身體,小心翼翼地讓她靠牆坐好。
千黎低下了眸子,沉思了片刻,才搖了搖頭。“那天晚上停電了,我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記得有人想把我弄暈,結果我掙開了,但因爲太黑,我從樓梯裡跌了下去。”
“然後呢?”衛城眉宇間已經蹙起。
“然後我就不記得了,我醒過來的時候被凍醒。周圍全是屍體,我…我…”她一想到太平間裡的那些屍體,渾身一顫,臉色煞白。
看出千黎臉上的害怕,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手一下下撫着她背部,安撫道:“別怕,我就你身邊,別怕~。”
“我很害怕,那裡又冷又有屍體。我總感覺那些屍體是看着我,可不管我怎麼想動,但我身體卻動不了了。”她回憶着之前的情景,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別怕,我明天就帶你回家。”
“回家?”她睜開他的懷抱,眼中多了一絲迷茫。
“我們沒有離婚,你依舊是我妻子,當然要跟我一起回去的。”他握住她已經恢復正常體溫的手,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
“不——,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從他手中抽回手。
“沒有,只是你簽字了,我並沒有。”衛城不死心地握着她的手,這次握着她的手力氣很大,儘管她依舊掙扎了,但還是沒能掙扎開。
“你沒有~?”她靜靜的望着他,眸中的水霧還在眼眶中未乾。
“我不想跟你離婚,是我一時頭腦發熱纔會跟你離婚。我從來就不想跟你離婚,真的,我愛你千黎。”他錚錚看着她,在心裡憋了很久的話,此時終於說出來。
她卻如遭雷劈一樣,愣了半響纔回神。“你別胡說——,這裡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