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你回來!顏策不可能會讓你跟衛城在一起的!”千素努力站起來衝着千黎背影喊。
千黎更加用力的往前跑,對後面千素的話完全當做沒聽見。
“小千,這裡是郊外,你趕不去的!”千素剛要站起來,就被扶手上的手銬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千黎咬牙捂着小腹憑着模糊的記憶往來時的路上跑,正如千素所說,這是郊外。車子在這裡根本就鮮少出現,更別說有人。
太陽還掛在天空散着毒辣的光,小腹中隱隱傳來一陣陣疼痛。她捂着小腹咬着下脣想要找車,可根本沒什麼車經過。
她一邊往來時的路上跑,一邊想攔車。但這麼多輛車,卻沒一輛願意帶她的。千黎剛想再攔車,意外的看到坐在車裡面的顏策,她第一時間轉身躲起來,目視着顏策從她逃出來的地方開進去。
顏策面色沉凝望着前方,絲毫沒注意到千黎就在不遠處。
千黎望着車子消失不見,才連忙加快速度跑。她只恨身上沒帶手機,要不然打個電話也好說話。
長途奔跑,小腹中陣陣疼痛越來越劇烈,她手扶着旁邊的長椅,看着四周來往的車子心神不寧。
車子不願帶,等着是不可能有奇蹟出現。
她一咬牙,忍着小腹中的不似繼續往前跑,才跑了兩三步。小腹疼得她完全邁不開步伐,不一會兒,她額上便浸出層層細汗。
“孩子……”她雙手緊緊抓住小腹,清楚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身體裡流出,鮮紅的血液從她兩腿間流出。
“救命~”千黎臉色疼得蒼白,整個人倒在地上。下身的鮮血染紅她的眼,劇烈的疼痛讓她好幾次差點暈過去。
“孩子,救命,救我~”她咬牙艱難地向前爬行,鮮血從地上拖着一條長長的血痕,在微亮的月光下映得發黑,看得人觸目驚心。
一輛跑車正面駛來,飛快的車速足於將人撞飛到幾米之外。
她瞪大雙眼,望着那輛車燈逐漸明亮。但她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閃躲的力氣。
千黎苦笑一聲,認命的閉上眼,一行清淚從眼角落下,她嘴裡呢喃道:“衛城,對不起,我沒能遵守答應你的誓言。孩子,原諒我。”
就在她以爲這次一定死定了的時候,一陣急速剎車上傳入她耳中。
“千黎!”
熟悉的呼喚,她猛然睜開眼,看向車的方向。
“千黎。”諾彬從車上跑下來,望着地上被拖得老長的鮮血,臉色頓時慘白無色。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諾彬連忙扶起她,顫抖着手摸向她完全蒼白如紙的臉。
“孩子…,衛城…”她望着面前的諾彬,努力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疼痛讓她難於提上氣。斷斷續續好幾次,就是說不出話,
“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諾彬剛要起身,卻被她緊攥着手臂,他氣急敗壞的衝她怒吼:“你還想說什麼!”
“衛城…衛城有…有危險,你…你去華街六路…青…青東公寓45…459號。”千黎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抓着他手臂的手自然脫落失去了意識。
“千黎~!”諾彬揚聲大喊,他二話不說,將她抱上車。他怎麼也想不到從這經過,還能碰上千黎。
“千黎,你別睡,醫院馬上就到了。”諾彬爲她繫好安全帶,立即發動車。隨即掏出手機撥打110,他不知道衛城那些人的聯繫方式,只能撥打報警電話。
諾彬三兩句便掛掉電話,一路開着車橫衝直撞,在馬路上基本上像個蒼蠅一樣見縫就鑽,好幾次險些撞上別人的車。
“醫生,快救人!”諾彬抱着渾身是血的千黎在醫院直衝,第二次碰到渾身是血的千黎,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慶幸遇上還是不遇上。
“孕婦出現血崩,快準備手術。”醫生看到這一幕已然被嚇了一跳,都沒時間怪罪諾彬,急忙跟護士一起推着推車進入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瞬間亮起,諾彬在走廊上急得來回踱步。衛城作爲丈夫屢次讓千黎遇上這樣的事,他憤怒地紅了雙眼。
同時也讓他想起來應該給衛城打電話,他快速撥打經紀人的號碼。手機一接通,手機裡面傳來經紀人叫罵的聲音。
“彬啊,咱做人不能這樣啊,記者招待會開到一半你幹啥去了。這邊鍋都快破了,咱有事回來再說好吧。”
諾彬此刻卻已經急紅了眼,完全沒心思再理會什麼記者會,當即截斷經紀人還要滔滔大論的話。“我要衛城號碼,你不管用什麼辦法,立刻想辦法把他號碼給我,只要能聯繫到他人的號碼都可以。”
經紀人一愣,顯然沒想到諾彬會說出這種話,還在爲記者會發愁。“記者們都在等你,你管什麼衛城啊。他一個大男人,你管他幹什麼。”
“讓你給你就給!”諾彬對着手機憤怒咆哮。
經紀人被他吼的沒聲,諾彬吼完之後才咳嗽一聲。“衛城好像被人刺殺了,半個小時前被警察送去醫院了。時間不長,但手機上估計現在已經被炒得火熱了,這麼火熱的新聞那些記者……”
“你說什麼?”諾彬不敢置信的張大嘴,纔想起千黎暈之前說的話。
經紀人想了一下,問道:“你問哪一句?”
“你說衛城怎麼了?”諾彬針對這一句,巨大的反應連路過的護士都注意到了。有的護士認出了他,剛要上前找他要簽名,直接被他一聲怒吼嚇走。
“衛城被人刺殺了,渾身是血看起來好可怕。”
“你幫我注意那邊,我待會再打你電話。”諾彬直接掛掉電話,經紀人說的話已經完全聽不見。他愣愣的坐在長椅上,腦海中理不清到底出了什麼事。
手術門在一個小時候被打開,醫生擦着汗從裡面走出來。千黎躺在牀上掙扎不停,被兩個護士死死摁住。
“千黎。”諾彬見狀忙迎上去,驅趕走兩邊的護士將她扶起。“你怎麼樣?”
“衛城,我要見衛城。”千黎一隻腳還沒落到地上,就被後面的護士給拉了回來。
“你必須住院。”護士緊緊拉着她不放,手術期間,明明打過麻醉,卻不知道千黎爲什麼還會醒。這種可能性極小,現在千黎身體虛弱到極致,更是不能下地。
“千黎,他們說你不能下牀,你別管衛城了。”諾彬抓着她不放手。
“我知道我孩子沒了,我只剩下衛城了,我知道他肯定出事了。我要去見他,必須去見他。”千黎拼盡全力將諾彬推開,因爲掙扎的力度過大,整個人從推牀上失足跌在地上。
“快扶她起來!”醫生憤怒的低吼,孕婦剛流產,哪能經得起這麼一摔。保不準已經要落下後遺症,身體更差。
“諾彬,我要去見衛城,你幫我跟他們說。”千黎抓住諾彬手臂,眼眶中含着淚花望着他,語氣懇求而真切。
“千黎,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有,你身體已經很弱了。”諾彬想要彎腰將她抱起,卻被千黎一把推開。
她搖晃着腦袋,拍打着伸過來的手連連搖頭。“不,我要見衛城。”
“好!我帶你去,不過你要聽我的。”諾彬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他不想直接告訴千黎衛城奄奄一息,這樣會更加刺激千黎。
“好。”她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握着諾彬的手也激動的加大了力度。
“你現進去,我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諾彬話說完,便讓護士推着推車進病房。
千黎搖着頭剛要下牀,被諾彬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只能哽咽着坐回去。
諾彬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經紀人的號碼,經紀人有一個毛病,八卦的毛病極重。只要是一點新聞,基本上都躲不過他的耳朵。
“衛城那到底怎麼了?”諾彬剛說出話,經紀人就神神秘秘的小聲回答:“這事可大了,衛城是被人刺殺。警方根據現場說沒有打鬥的痕跡,卻一擊可以致命的傷口,說明是衛城信任的人,但衛城昏迷之前手中握着一個戒指……”
“什麼戒指?”諾彬急促的問,腦門兒不知不覺被經紀人說得浸出一頭細汗。
“結婚戒指啊,那戒指就是英國特爾王妃曾經戴在手上的。整個A市誰不知道,戒指被衛城秘密買了過來,送給了他老婆千黎。我就說那千黎不簡單,你以後千萬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太狠了,衛城對她多好……”經紀人一說說一邊搖頭嘖嘖個不停,連他都在爲衛城可惜。
“怎麼可能,千黎不是那種人。”諾彬忍不住低喝,下意識往身後緊關的病房門看了一眼。
“人不可貌相,證據證明千黎就是最大的嫌疑。今天是衛城跟千黎的結婚一百天紀念日,很多人都在別墅應邀慶祝他們的紀念日,主角卻一個沒到場,千黎消失,嫌疑就更大。我聽說衛城從小習武,誰能毫無預兆一刀要他命……”
“夠了,不可能是她!衛城在哪?”諾彬強忍着怒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