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玉的話看似有些不太符合規矩和邏輯,但是她說的其實也在理。
將軍府肯定不會將她的聘禮扣留,只要齊瑜軒下了,肯定當日就交到了她的手上。而宮中給的嫁妝肯定是奢侈的,再說了,面子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其實也不重要。
齊瑜軒眸色柔和,脣角微彎道:“嗯,我知道了!”
顧如玉瞧着齊瑜軒此刻已然不復剛剛那尷尬的樣子,反而是眉宇之間多了一抹愉悅,看起來像是想到了法子了。
用完早膳的顧如玉,瞧着這前廳稀里嘩啦的賞賜和恭賀都一一而入,就吩咐管家好好的保護好自家小妹,然後就……
腳底抹油的從後門麻溜的溜出來,還帶着壽沛白。
“您這樣,一會夫人知道了又該說您了!”壽沛白坐在馬車上,看着自家門口那人都堵着排對的樣子,正主兒卻在那邊扒在車窗上嘎嘎壞笑的樣子,就有些無奈道。
顧如玉想起自家親孃的緊箍咒,就瑟縮下了腦袋,隨即又討好的扒着壽沛白的胳膊討好的撒嬌道:“不是還有你幫着我嘛!”
軟乎乎的姑娘加上軟綿綿的撒嬌的嗓音,壽沛白就覺得是個人都拒絕不了!
所以在她眼底,那自打賜婚之後就沒上門的瑞王府一家子都是禽獸不如的敗類了。
“瑞王府的一家子到現在都沒個上門的,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壽沛白看着顧如玉沒心沒肺的吃着糕點,那討厭的齊世子又不知道去了哪裡,就忍不住蹙眉道:“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不重視你!日後你若嫁過去……”
顧如玉瞧着壽沛白似乎已然在腦補自己家人之後會受到的委屈,就悄悄的湊到了她身邊,在她耳邊嘀咕着:“我跟你說,那幾個都不是我的對手,等我嫁過去,不服我管的,哼哼……都關小黑柴房不給飯吃!”
壽沛白看着顧如玉說着看似惡毒的法子,可那說話的樣子就跟小娃娃在想着如何在大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吃雞腿一樣。
如此樣子的顧如玉,就讓壽沛白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要給顧如卿寫一封信,好好說道說道了。
顯然不知道因爲自己,讓自家二哥二嫂有了零的感情突破的顧如玉,就悄悄的,小心翼翼的伸手搭上了壽沛白的手腕,想要探上一探她身體的具體情況。
雖然是想要偷偷摸摸的來,可這馬車之上就只有兩個人,怎麼可能不讓壽沛白髮現?
所以待顧如玉這給她搭脈的時候,對上壽沛白那探究的目光,就只能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朝她一笑:“看看,你的傷還好了!”
壽沛白看着顧如玉如此,有些無奈。若是想要看傷口的話,直接掀開衣服看腹部就好了,何必多次一舉呢?
“你的心意我明白!”壽沛白伸手揉了揉顧如玉的腦袋,溫和道:“只是我這身子,早就壞了。多年來,若非回京,我早就忘記我自己是個女人了!”
所以言下之意便是,不用再看了,是與不是她都無所謂了。
顧如玉聽着壽沛白這話,只覺得心裡酸酸的,什麼叫做若非回京她早就忘記她是一個女人了?
有些難過的顧如玉,將腦袋往壽沛白那平坦的胸口去蹭了蹭,果真一點凹凸感覺都沒有,實在是太心酸了。
“你放心,這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兒!”顧如玉立刻拍着自己也不算是很宏偉的前胸對着壽沛白保證道:“不說波濤洶涌,但是我這個樣子,還是可以的!”
外面趕馬車的李聽聞,聽的就有些面紅耳赤了。這種話……可千萬不能讓他家主子知道,他被動的聽了進去。
壽沛白蹙眉,看了一眼車外趕車人的背影,就伸手捂着了顧如玉的嘴,不是因爲她害羞,而是因爲她不想讓旁人聽到了這丫頭的私事,以至於有什麼不好的話傳出去。
“外頭的那個,是齊世子的貼身護衛吧?”壽沛白就語帶提醒的說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總是喜歡輕信於旁人!”
顧如玉不知道李聽聞在聽到壽沛白這麼光明正大的讓她防着他的時候,那勒着繩的手緊了緊,甚至面色也有幾分猙獰。但是她卻順着壽沛白的話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她還是太善良了些!
壽沛白的表情和外頭的李聽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很是欣慰的看着顧如玉還曉得自己的缺點,一個則是嘴角抽搐的那就跟中風晚期患者一樣。
從後院進了匯聚樓的顧如玉,一路上看着這匯聚樓夥計的眼神,那可都跟自家藏了十幾年的女兒紅被人偷喝了一樣的哭喪,就狐疑了。
難道真的給她這個烏鴉嘴說中的,這菜什麼的都漲價了?還是壓根就沒有多少的菜了?
“怎麼了這是?”顧如玉看到徐守依舊黑漆漆的一片兒,可在那後院裡面來回穿梭的樣子,一點都不顯得怪異。
徐守打量着顧如玉的眼神,就有那麼一點的怪異,甚至帶着一點審視的意味。
“大傢伙聽說了賜婚的事情,所以此刻心裡都非常的擔心!”對上一旁壽沛白那凌厲殺氣的眼神,徐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爲了避免自己現場來一出人頭落地的戲碼,趕緊的開口說道。
擔心?
顧如玉好笑的看着那廚房裡面都探頭探腦出來的師傅們,就對着徐守吩咐道:“趁着這前面還沒上人,你讓大家都大到後院來,我有事情要說!”
頓了頓,待徐守轉身要去叫人的時候,顧如玉就又補充了一下:“你就算了,這前堂離不開人,你就在那邊支一會!”
他?一個人?沒開玩笑吧?這前面還有說書的在那邊口沫橫飛的說着關於這天賜良緣賜婚的前世今生的故事呢!就他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
“您歧視我!”徐守做着最後的拼死掙扎:“您拿我當外人!”
顧如玉就昂着腦袋,再次周扒皮上身,用非常刻薄的眼神看着徐守:“大家都苦哈哈的,就你眉飛色舞的,我幹嘛要費口舌開導你?”
徐守一呆,開導???
顧如玉就壞笑的上前,眼裡冒着綠光:“要不,你付點費用,本郡主就勉爲其難的帶你一個?”
還沒領錢就要先付錢?這……是要坑窮了的節奏吶!
不用前後對比的徐守,立刻麻溜的就到前面一人多面的支撐起前堂,偶爾還能聽到後院傳來郡主殿下那摧人耳膜的嘎嘎壞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