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袖籠裡的手下意識的又攥緊了,垂眸半晌不語,而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他的小臂出,當看見那一隻細小若微的蟲子鑽進了他的小臂,她嘴角微微的勾摸出一點弧度,鳳眸微擡,不屑的看着他。
“當然,容夢晴是本王妃的姐姐,卻沒成想被晉王囚禁在園內,這豈不是叫本王妃與爹丟進了顏面,晉王難道一點都不看在僧面的份上放過姐姐一回?”
不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暴漏自己的恨意,若不然他能在短暫震驚的時候,疏忽身邊的那個小東西?
哼,還是如此的自大,胸有成竹似的,可惜,她……就是他的結,他的剋星,也正好趁着此刻,把容夢晴的事情坐實,把妙音的影子直接的從他的腦子裡踢出,一舉數的,這種感覺當真的是舒服極了。
和他在一起這些年,也沒少學會了一些計謀,若是論起來,他還是她的師傅,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可惜的是……她是偷學的,這樣豈不是更能餓死他,呵呵……南宮煥聽完容錦歌的話,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眼角瞥向了胳膊上的一處,不着痕跡的撫摸了下,深思的眼眸對上她,看着她臉上那一股子的不滿,深邃的眼神晃動了,在看見她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頓時回過味兒來。
她這是反其道而行之,試圖想引起他的懷疑,以爲私鹽的事情不是容夢晴出賣的,看來這邪王妃當真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多疑的性子,定然會對剛纔她的話產生疑惑,可她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恰恰的就是一個舉動,他更加的知道這件事是容夢情泄露出去的,可……怎麼泄露的,他回府一定要追查下去,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這容夢情和容錦歌不是同母所生,據調差,她們素來不和,只是因爲什麼,她們會相互的走在一起?
這真是讓人猜不透!
容錦歌看向他眸裡一閃一閃,心裡去是樂了,這多疑的性子當真的是和南宮希瑞一樣一樣,你越是說了實話,他反而不信,如是說假話也容易讓他察覺,所以,這半真半假的話,還是能迷惑他一段時間,等到查清楚的時候,卻爲時已晚。
“沒想到邪王妃和晴兒感情如此甚好,不如就到府上做客,順便的也給晴兒開導一下,這丫頭,性子當真的是擰的很,說了她兩句字,就不出那院子,若是說本王囚禁,還不如說是她不願意出那院子,多看本王一眼。”
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他能做第二,那無人敢做第一。
容錦歌:“……”這話居然也能說的出來,他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若是南宮琰,此刻想來應該是用冷冷的眼神看她,而不是……想到南宮琰,她心裡狠狠的抽痛了下,輕咬了下薄脣,居然不知道不覺的拿南宮琰和眼前這畜生比較起來,當真是對南宮琰的侮辱,他連南宮琰的一根兒腳趾頭都趕不上。
“姐姐的脾氣一項是如此,不是本王妃去說上幾句話就能好的,這解鈴還須繫鈴人,當然還是由晉王出面倒好,比起本王妃說的話卻是管用的多。”
擡眸迎上他吃人的眼光,雙方對視了半晌,良久之後,容錦歌收回視線,平時着遠方,心裡卻是盤算這蠱蟲進入他體內引起的一系列不適的症狀,時間應該快到了,只要她在多多的待上那麼一點的時間,她相信,她有五成的把握能平安的從他手中離開,雖然只有五成,但……她卻是高興的,比起一成沒有,這已經算是最好的。
“邪王妃如此聰明,怎麼就在這件事情上看不懂。”輕嘆一聲:“也罷,本王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邪王妃是必須要就進晉王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可從不會憐香惜玉。”
須臾間,他周身散發冷冽刺骨的氣息,危險的盯着容錦歌。
“憐香惜玉?”默默地念叨這句話,瞳孔微縮,是啊,他何嘗憐香過誰,自己對她付出了真誠的心,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一杯毒酒,若不是對他十分的信任,那杯毒酒,她豈能又喝掉?
緩緩的擡眸,含着複雜的眼神看着他,剎那間,眼裡清澈無比,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竟是失笑:“晉王殿下,難道你不感覺你雙手有些麻木?”
聽到她的話,搜的下,他轉頭看向她,眼神裡充滿了狐疑,隨後慢慢的變成了惡狠狠的眸光,很顯然,她的話說的很對,他是有了那種感覺。
見他不說話,止住笑容,圍着他走上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輕笑:“是不是覺得手臂微痛,還伴隨這輕微的癢癢,伸手一摁,還有些疼。”
南宮煥照着她說的動作,摁壓了下,還真是像她所說的一般,臉色漸漸的青黑:“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似是疑問的擡眸看先他:“當然是下毒了,不然呢?”只不過是下的中毒而已。
見她說的如此輕飄飄的,他頓時猶豫,方纔他們根本就沒有肢體上的接觸,是什麼時候開始給他下毒的?他居然一點感覺都眉頭,看來是小瞧了她。
“邪王妃居然會使毒?這……真是讓本王吃驚。”是大大的吃驚。
“剛學的,沒想到晉王卻是成爲本王妃第一個使用的人。”眼角上挑,看着一臉怒氣的人:“今兒若是我從能這安全的回府,解藥必然奉上,若是本王妃有個三場兩端,呵……倒也不介意有個人陪葬,最起碼本王妃是賺了,不是嗎?”
不想,南宮煥都是輕笑一聲,完全把剛纔她說的那句威脅的話當成的笑話再聽,他活了這麼大,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還是一個女人,可他卻是偏偏不信。
容錦歌見他的眸色微變,心中咯噔一下,完了,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想也沒想的轉身就跑,根本未曾想到,他居然一點都不怕死,這樣的人才叫人感覺到了可怕。
往樹林子跑了很久,而身後的人似乎對她就像是貓爪老鼠一般的玩耍,戲弄她,身後摸到了腰間的火桶,一拽尾部的那一個跟線,一道白色的氣體直飛雲霄。
身後的南宮煥微眯起了眼睛,快速的衝上前,可一使用內力,他渾身就像是着火一般的疼痛,看見前面跑的越發快的
人,大掌朝着她一揮,容錦歌的身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噗……咳咳。”
容錦歌落地瞬間就口吐鮮血,掙扎了半晌,看着越來越近的人,她慢慢的向後劃去,一陣失落頓時襲上心頭,上世自己死在他的手裡,難道今世還要死在他的手裡?
不,她不要!
回眸看向身後,瞬間絕望了,身後依然是個懸崖,須臾間,一股抉擇在心中產生,慢慢的起身,用袖子擦拭嘴角那一抹血漬,不着痕跡的吞下了一個深褐色的藥丸,含在嘴裡,頃刻間便已經劃掉了。
毅然決然的看着走進的人:“站住,若是你敢在往前走半步,本王妃就跳下去。”說着話,膽怯的看向身後。
南宮煥看她害怕的朝着後面看,而臉上還要裝作淡定的神色,不由的好笑,楊手,嘲笑道:“你跳,跳啊?”
容錦歌不敢置信的慢慢向後挪去,嘴上卻仍然在我威脅他:“難道你就不本王妃死了,你跟着陪葬?”
陪葬?
南宮煥頓時嗤笑:“怕!但我更加知道你怕死!所以……”說着話,陡然間的睜開了大眼,高喊:“不……”快速的向前身後一抓,可……她的身子卻是已經飛出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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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幽冥宮的人感到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她們主母跳崖的一幕,頓時心驚,暗自到了一聲不好!
身子快速的往下墜,而她感覺不到一絲的不安或者是惶恐,此刻她朝着天空望去,哪裡,出現了一張笑臉,是南宮琰的笑臉,溫柔的朝着她伸手。
南宮煥眼睜睜的看着人就這樣掉下去,伸出的手掌慢慢的合攏,懊悔擰上了雙眉,臉上顯出一陣的無奈,瞅着身後的來人,發出淡淡的輕笑,雙腳點地,身影一晃,人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
臨時充當暗衛的金一瞬間臉色發青,若是不去追趕南宮煥,此刻,王妃也不能就這樣跳崖,站在崖邊逗留了片刻,最後也在幽冥宮人的注視下消失不見。
一時間,林子裡到處充滿了人,若是仔細的看,這些人似乎都在尋找什麼,可看他們的行蹤似乎都是隱隱藏藏的。
崖低,容錦歌躺在岸邊上,緊閉着雙眼,她身邊站滿好奇的松樹,甚至還有調皮的松鼠直接跳上了她的身子,用着寬鬆怦軟的尾巴掃着容錦歌的臉,瞪着雙好奇的眼睛盯着這個闖進它們領地的人。
半晌之後,地上的人似乎受不住騷擾,猛烈的深吸了口氣,雙眼隨着深吸氣一下子睜開,過了會兒,才緩緩吐出,臉色也比剛纔好了一些,而她身上和周邊的那些小動物吱吱的叫着了幾聲,一下子全跑散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容錦歌忍着渾身的疼痛看向四周,而身子底下則是潛水邊,臉上漏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緩緩一動,身子就像是被馬車碾壓過一樣,生疼,低頭一看,胳膊,大腿被山崖凸出的地方劃了好幾道口子,此刻雖然不在流血,但是肉卻呈現白色還往外翻着,這一看就是在水裡泡的久了,才能成爲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