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親爹,一邊是丈夫,自顧忠孝難兩全,她能做的也只有保住容烈的一條性命,而南宮琰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她自是高興的,這倒是讓她不用說出口。
容烈病了,軍務上的事情不能耽擱,皇上邊把一些瑣碎的事情交給了李將軍去處理,卻把象徵兵權的兵符卻在自己手上,也算間接的管理了西邊五十萬大軍。
皇后聽聞了容烈重病,也派去了太醫,也送了許多的補品,可容烈也就是不好。
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每日裡用藥吊着,這倒是讓景淑淇乾着急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四月的天氣比起三月初春的氣溫回升了不少,而容錦歌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大了。
此時看着她的肚子就跟蹴鞠一樣,圓圓的,很大,堪比十個月的肚子一樣。
她想往常一樣,每日裡拖着沉重的肚子在御花園走上一圈,活動活動,到生產的時候是有好處。
“娘娘,你瞧,寒月急匆匆的這是幹什麼去?”
紅纓蹙眉,這些日子,寒月因爲香菱的死已經沉浮了很久,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腳下匆匆的趕往御書房,那臉上還帶着一抹淡淡的愁。
容錦歌繡眉擰了下,還真是,似乎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走。”
想了下,若是一般的事情,寒月也不會這樣焦急的神色,可能發生了什麼。
容錦歌扶着身側的侍女起身,緩緩的走向御書房。
南宮琰捏着手裡寒月送來消息的紙張,臉色漆黑無比。
“皇后……皇后知道嗎?”
寒月搖頭:“沒有,屬下並未告訴皇后,關於她的身世,只是……這件事情恐怕隱瞞不了多久。”
南宮琰沉痛的頷首,君無痕這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啊。
可眼下這種情況,他着實的說不出口。
“把容烈給朕看管起來,不容忽視。”
“是,屬下這就去。”
容烈啊容烈,你當真的是能容忍。
寒月急匆匆的離開,出御書房的時候差點撞上剛剛而來的容錦歌,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毛毛躁躁的這是幹什麼,差點撞了皇后,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能擔得起這責任麼?”
紅纓手急眼快的擋住了一頭竄出來的寒月,嚇的臉色微微的發白,怒氣衝衝的斥責他。
寒月站穩,看向皇后,見她沒事,緊忙的拱手:“皇后娘娘吉祥,屬下衝撞娘娘,請皇后責罰。”
撩起錦袍跪在地上,滿臉愧疚之色。
“起來吧,本宮無礙。”
“謝皇后娘娘。”
寒月起身,站在一遍,垂眸,等着皇后娘娘進了御書房,他準備離去。
容錦歌往前走了兩步,隨後停頓了下來,扭頭看向側身的寒月:“你……急匆匆的是去幹什麼?”
寒月聽到皇后問起,身子不由的一僵,片刻回着:“屬下奉命去處理一些軍務。”
容錦歌見他回話停頓了下,臉也有些僵硬,分明是有所隱瞞,挑了下眉,沒有追問。
“皇上的吩咐要緊,去吧。”
說完,轉身進了御書房,見皇上對着龍案上的東西,埋頭
苦思冥想,這倒是讓容錦歌比較好奇起來。
“琰,在看什麼呢?這麼全神貫注的,連我進來你也沒發現。”
“錦歌?你……怎麼來了?”
南宮琰一驚,把桌子上那張紙不着痕跡攥着手裡,一使勁兒,那張寫着容錦歌身世的紙化成了紙灰。
一點點的撒落在地上,若是仔細的看,也只是看的出來是一些細微的灰塵而已,發現不了是紙灰。
“怎麼,我不能來了麼?你緊張什麼!”
南宮琰反常的動作讓她有些狐疑。
走上前,看見桌子上擺放的一些奏摺,女人順手抓起了一本,看了眼,沒興趣又放到了桌子上。
“當然緊張了,你這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到處連跑,不多在宮裡休息。”
南宮琰代替了紅纓,扶着她做上了自己那張大大的椅子上,掛着一點緊張的說着。
女人瞧見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樂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怎麼會一碰就壞,生產之前多走走還是有好處的,省的到時候生的受罪。”
“你大師兄也說了,適當的活動,可不是讓你從合歡宮裡走過來,這一路少數也要走上二刻種的時間。”
“瞧你那樣,我哪裡……”
“皇上,羅心華來了,在殿外候着。”
王亮端着浮塵從外面走來,朝着南宮琰回報,眼角卻噓了容錦歌一眼。
聽到這三個字,南宮琰臉色微變。
“傳,暖心閣。”
羅心華?
爲什麼南宮琰聽見這名字的時候,臉色卻甚是……激動?
“琰,這個人是誰?”
“是姨母,母妃的妹妹。”
南宮琰說的比較輕,比較柔,說道姨母兩字的時候,神情微微的便了便,似乎透過自己看向另外的一個人。
女人頷首,原來是母妃的妹妹,只是以前並未聽到任何人說起過。
“紅纓,扶着皇后回宮,路上小心些。”
在容錦歌起身,準備去暖心閣的時候,南宮琰卻下了這到命令,卻是讓容錦歌感覺到了驚訝。
“是,皇上!”
南宮琰說了這樣的話,一定不會輕易的改變,女人知道他的性子,微微的點頭:“好。”
容錦歌走後,南宮琰迫不及待的轉身去了暖心閣,他已經好久不曾見到姨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
女人出了御書房,邊往回走,邊想着羅心華的事情。
“紅纓,你跟隨皇上已久,可知道羅心華這人?”
紅纓聽到皇后娘娘問起羅心華,臉上也漸漸的柔和了一些。
含笑的回着:“娘娘,羅心華對皇上很好,也曾對主子有恩,後來隨着夫家去了尉平府。”
容錦歌大致上瞭解了下這個羅心華,怪不得聽見她來的時候,皇上會微微的變色,感情是激動的。
笑笑,扶着紅纓手回了合歡宮。
晌午,午膳擺好,而皇上卻未曾回來,也沒有着人傳話,這倒是讓容錦歌心裡微微的起疑,隨後想了下,這羅心華對南宮琰來說也算是頂重要的人,留下人吃上一頓午飯,很正常。
輕佻了下眉,看着眼前這
一桌的菜,眼中泛着柔光,拿起碗筷,優雅的用膳。
午膳剛過,南宮琰卻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
一進合歡宮,把屋子裡的人前部遣散了出去。
“皇上這是怎麼了?”
南宮琰見娘子那雙清澈的大眼瞅着他,心上忽的一通,暗歎,走過去,坐在她的身側。
垂眸沉吟了半晌才緩緩的道:“表妹過幾日進宮。”
表妹?
“進宮?”
容錦歌聽到這兩字一愣,回神失笑:“姨母和小妹好不容易來一次,進宮玩幾天也很正常,這有什麼的,行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
她還以爲是什麼事情,至於讓他這樣爲難。
南宮琰擡眸望向容錦歌,見她笑的開懷,輕皺了下眉。
微微的搖頭:“不……是…是納爲皇貴妃,迎娶到宮中!”
納娶皇貴妃?
迎娶?
容錦歌愣住,似乎沒有聽的明白,又問了身側的人一遍:“你說什麼?”
“過上幾日,我將會迎娶表妹周思明爲皇貴妃,將會佈告天下,以後你…你要和她好生的相處。”
南宮琰這回說的話,容錦歌聽的非常的清楚,只是有些轉不彎來。
“你……你不是說今生只有我一個妻子的麼?”
容錦歌用着很詫異的眼神看向他。
見他沒說話,女人搖頭,臉色血色進失。
不敢相信南宮琰會背叛她,抖着輕微的脣問:“爲什麼,你爲什麼會突然的想納妃?你以前……以前不是說……”
“周思明不同,她是我表妹,迎娶進宮只是……只是迫不得已,但是娘子放心,我是不會對她怎麼樣,頂多就是養在宮中而已。”
“就算是養,那也沒有必要用迎娶的方式把人迎到宮中,還被納爲皇貴妃!”
這是讓她無法理解的。
皇宮多養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可若是被側妃,那是要上玉蝶,是名副其實的妾,還是貴妾,只比自己低一個等級,不……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曾經答應過自己,今生只有她一個妻子,不會再有任何人的,可這纔沒有過多場的時間,卻爲何……爲何變了。
南宮琰聽到她質問的聲音,擰了下眉。
以前他也未曾想到母后居然會……會留下那樣一封書信給姨母,若是他知道定會在做打算,可……“娘子,宮中只是多了這麼一個人,對你對我都不會有任何障礙,而且……而且這個人我必須要娶進來,周思明是母妃當時爲我定下的一門親,只是不想被我誤打誤撞娶了你。”
女人抽回自己的手,眼裡喊着眼淚,看向他。
“這麼說,若是當時沒有那場交易,你就會選擇周思明是嗎?”
南宮琰看了半晌娘子,扶在腿上的手緊了緊,點頭:“對。”
容錦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痛的無法呼吸一樣,臉色慘白,緊緊閉着嘴。
“娘子…我只是給她一個位份……別讓我難做,畢竟姨母家的兒子也是因我而死,現在周坤要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理由休妻,這姨母纔不得不來找我。”
容錦歌緊閉的眼睛,緩緩的流出一行清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