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且,葉寒憐又已經嫁給了果郡王,葉寒憐還在糾結這一點,韓遊也是無語了。
關於葉紀譚與柳輕煙、江紫蘇三人的糾結,打從果郡王接觸葉寒憐的第一天起,
作爲果郡王身邊伺候人的韓遊,都早已聽了不下八百回。
初聽此事,韓遊倒也是挺同情柳輕煙母子三人,覺得這三人的確是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等葉寒萱的另一番言論出來之後,韓遊就有些僵住了。
慢慢的,在這段三角關係之中,到底誰對誰錯,誰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人,韓遊心裡自有判斷。
只不過,自家主子偏袒着葉寒憐,韓遊一直以來也就沒有在果郡王的面前吭聲,發表意見。
現在聽葉寒憐還敢重提舊事,韓遊除了無語地扯扯自己的嘴角之外,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葉寒萱的一身醫術,與江家應該沒有關係。”
聽了葉寒憐的長篇大論之後,果郡王眸子一眯,十分肯定地說了一句:
“江天龍乃是江家的長子嫡孫。
要是江家當真有那麼高超的醫術,沒道理江天龍沒學過。
就算江天龍的心思並不在醫術上,但很多事情,江天龍應該有所瞭解纔是。”
如果說,葉寒萱之所以會那麼瞭解神仙膏的事情,全是因爲江家的關係。
那麼,爲何葉寒萱一眼就認出神仙膏是何物,甚至說出神仙膏所有的危害,
偏偏江天龍這個最正宗的江家人,卻跟個傻子似的,與他合作,幫他販賣神仙膏。
就這個情況,怎麼看怎麼想,都是說不通的。
“如果葉寒萱的一身醫術,不是從江家那兒學來的,那是從哪兒學來的?”
葉寒憐一下子就愣住了。
姨娘跟她說過,葉寒萱小的時候,曾在江家住過一段時間,江家又給江紫蘇陪嫁了不少醫書。
她一直以爲,葉寒萱的醫術之所以能一日千里,都是因爲這兩個原因。
但要,如果葉寒萱的醫術已經超過了江家的範圍之內,那事情就更古怪了。
“這話,我正要問你呢。”
果郡王抿了抿嘴角:
“你再好好仔細想一想,除開江家之外,葉寒萱可還有與其他人接觸。
葉寒萱的那一身醫術,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吧?”
“十四郎,說到這事兒,其實我心中也有一疑問。”
葉寒憐將嘴脣繃得緊緊的:
“兩年前,皇上病重,後來又突然好了,我曾聽聞,此事與我那個大姐姐有關係,可是如此?”
“的確是有些關係。”
果郡王點點頭,對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果郡王並不瞭解,所以也只能說個大概。
但是果郡王清楚的是,在皇上病好之前,葉寒萱跟隨四爺的確是出現在皇宮過。
葉寒萱入宮之後不出三天,皇上的疾症果然就不藥而癒,身體恢復健康的速度當真叫神速。
“其實我以前一直有這樣的懷疑,只不過,子不語怪力亂神,
所以我一直沒敢說什麼。”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葉寒憐眸光閃了閃,然後纖細的身子縮了縮,一副像是想到什麼可怕之事的樣子。
“你說來聽聽。”
看到葉寒憐這個樣子,果郡王直接抓住了葉寒憐發涼的手,鼓勵葉寒憐把她的懷疑說出來。
“當年……”
想到當年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藉口,把葉寒萱騙到絕崖頂之後,又如何親手把葉寒萱推下懸崖,
葉寒憐的臉忍不住一陣紅,一陣白,在這個時候,纔有一種難以啓齒的感覺。
想了想,葉寒憐還是開了口:
“十四郎,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與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樣的場合之下嗎?”
“自然記得。”
果郡王點頭應到:
“那是在葉老夫人的五十大壽上,葉寒萱說你把她用百壽花鬨她,並將她推下懸崖。”
說到這兒,果郡王的眸光閃了閃。
當年聽到這些話,果郡王是真的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相信葉寒憐,甚至還爲葉寒憐出頭。
只不過,到了今時今日,果郡王自然是清楚了,他喜歡的女子並不如他之前想象的那般小白兔。
兩年前他沒信的事情,兩年後拿出來再談,果郡王卻是相信了。
“其實在此之前,大姐姐的表現都挺正常的。”
看到果郡王的眸光一閃一閃,就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猜到了的樣子,葉寒憐心中多少有些心虛。
她跟果郡王的第一次見面,其實是她所說的謊言開始的。
“然後呢?”
葉寒憐擔心得緊,只不過,果郡王卻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反而讓葉寒憐繼續說下去。
“大姐姐那次意外落崖再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了。
以前的大姐姐很聽爹的話,與我的‘感情’也較好,是那種比較聽人勸的性子。
但自打那以爲,大姐姐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般,性子完全與以前不一樣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原本什麼都不懂不會的大姐姐好像是天賦得到啓發一樣,
對於醫術非常精通,就連御醫們都沒有辦法的病症,大姐姐卻是有辦法治得好。”
有些事情,當年的葉寒憐沒有深想。
可是今天拿出來一提,葉寒憐怎麼想怎麼覺得,事情太有問題了。
她一味地教葉寒萱減肥,因爲她早就從大夫那兒問過,
知道女子若是太過輕瘦,不但不長命,且更不宜懷孕生子。
至於葉寒勇,她一直哄着葉寒勇大吃大喝,食盡油膩,爲的就是讓葉寒勇肥死變得愚鈍。
如果葉寒萱的一身醫術是從小學起的,那麼她的這個做法,瞞得過別人,怎麼可能騙得過葉寒萱。
要是葉寒萱並沒有被她騙過,那麼葉寒萱爲何要那般配合她的話,去減肥呢,
甚至由着她把葉寒勇養成一個大肥豬,表現也是蠢得不行。
別告訴她,葉寒萱之前的做法,乃是所謂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葉寒憐心裡在想什麼,這個時候,她自然是通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果郡王,問果郡王的意見。